江啸天听见此话脸色越发难看，握紧的手发出骨头摩擦的咔嚓声，压着怒火。
“你想要什么？”
夜君宸向后退了一步，双膝跪下，两手作揖。
这样的举动很显然吓住了江啸天。
谁都知道，夜君宸一生傲骨，除了跪拜天子之外，从未向谁低过头，即便是太子和贤王。
“下官愿娶江大小姐为妻，无论她三日后，是生是死，都是我夜君宸唯一的女人。”
江啸天整个人都愣住了，目光久久地落在夜君宸的身上，想要从他身上看见阴谋，看见诡计，看见威胁。
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在琉璃灯的照耀下，眼前男子的容颜越发清晰。
鬼斧神工的五官，每一处仿佛都是上天精心雕琢，完美到无懈可击，若不是脸上那道骇人的刀疤，眼前之人可以说是这个世上少有的美男子。
特别是骨子里散发出来傲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尊贵，这样的气质容易让人忽略他脸上的刀疤。
江啸天逐渐冷静下来，夜君宸刚才的话，不卑不吭，条理清晰，不像是说胡话。
“你想用联姻的方式，想让江家帮助贤王或者退出？”
“这只是下官个人之事，与贤王无关。”夜君宸抬起头看着江啸天道，“江家帮或不帮，是帮太子还是帮贤王，与下官无关。”
“你……”听见这番话，江啸天顿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许久才开了口，“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执意娶念念？你知道她命不久矣，还向老夫许下这样的诺言，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非卿不娶，否则，终生不娶。”
声音坚定而清朗。
江啸天听见这话，不由得愣了半响，下一刻发出硬朗的笑声，上前将夜君宸搀扶起身。
“好好好。”
江啸天连说三个好，刚才的郁闷之气顿时一扫而空，越看眼前的男子越发满意，只要真心对念念好，丑一点世家差一点都没有关系。
当初向皇上赐婚，念着念念年幼丧母，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几年的时局变化，他越来越发担心念念嫁给太子是不是真的能够保她一世无忧。
更何况娶念念的是洁身自好，注重承诺的夜君宸，他说只有念念一个女人，身边绝对只有念念一人。
“江老，我明日会带念念去江府，准备身后事吧。”
江啸天见夜君宸双目中闪过的阴狠，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妖兽，心里不由得一惊。
这样的怒火和恨意远在他之上，恐怕他对念念是真的上心了。
一想到念念，心疼地点了点头。
江啸天离开之后，夜君宸再一次回到十一的房间。
大手地握着微凉无骨的小手，另外一只手轻柔地勾画她的五官。
“念念，即便迟了十年，即便我们很快就要阴阳相隔，也要把风风光光娶你过门，你将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妻。”
夜君宸执起十一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她的手背，希望这一吻能将刚才的话传递给眼前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