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惜闹腾了一阵,她说我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不行,得换一身。中?文网 ? w≈w≤w.我这人从来都不怎么讲究穿的,家里也没几件像样的衣服,宋惜便带着我去商场逛了半天,给我配了一身行头。
还别说,在买衣服这方面,女人就是比男人擅长。宋惜给我配的这身穿起来,比我自己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帅气多了。
吃过了晚饭,宋惜便开着她的那辆普拉多,带着我去了八孔桥。因为我们到得比较早,要看相的那位还没来,因此宋惜便带着我,在镜湖边上散起了步。
那边有个老头,晃眼看去有些眼熟,我在定睛看了那一会儿之后,一下子就把那老家伙给认出来了。
“叶子檀也来了。”我往前面指了指,对着宋惜说道。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宋惜感叹了这么一声。
叶子檀应该是看到我俩了,在我和宋惜说着话的时候,他已经迈着步子,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好巧啊!”叶子檀跟我们打了声招呼。
“你也在这儿?”叶子檀跟我装蒜,我自然只能装回去啊!
“我是来给人看相的,你也是吗?”叶子檀问。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现在是没法看相的。最多只能干干自己不擅长的测测字,算算卦什么的。”我笑呵呵地说。
“不擅长的本事都敢拿到这里来用,相爷你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叶子檀这话听上去,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像是在嘲讽我的意思啊!
“我就是来打打酱油,凑个热闹的。今天的主角,是您老人家,我就是个陪衬。”跟叶子檀这种深藏不露的家伙交手,该示弱的时候必须得示弱,该有所保留的时候,必须得有所保留。
“那就一会儿见。”叶子檀淡淡地回了我一句,然后便离开了。
“找我看相的那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啊?能给我介绍介绍吗?”我问宋惜。
宋惜把我带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跟我把今晚要看相的那位的身份大致讲了一下。那人是个女的,是市里某位大佬的夫人。那大佬在市里虽然不是一把手,但权位在其之上的,不过一掌之数。那位夫人姓甘,宋惜让我叫她甘姨。
时间差不多了,宋惜带着我走进了一间古香古色的屋子。我们到的时候,叶子檀已经端坐在那里等着了。
在这个圈子里面,那是很讲究座次的,叶子檀坐的那个位置,虽然不是上座,但绝对算得上是中等座次。
“咱们坐这儿吧!”我指了指靠近门边的那个位置,对着宋惜说道。
宋惜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我,问:“这边不是有空着的座位吗?”
宋惜指的那个地方,跟叶子檀此时坐的那个位置是平起平坐的。她这意思我明白,我和叶子檀都是来给甘姨看相的,在座次上,我自然是不能输给那叶子檀的。
“有什么本事坐什么座位,就我这点儿本事,坐门边比较好,一会儿要是丢了脸,我也好悄悄开溜啊!”反正屋里就只有我们三个,又没有别人,玩笑什么的,自然是可以开的。
我这屁股刚一坐定,便有一个穿着连衣裙,雍容华贵,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官太太的女人走了进来。
宋惜热情地在那里跟我做起了介绍,说来的那位就是甘姨。甘姨只是微微地对着宋惜点了下头,从她那样子来看,似乎其是没怎么把宋惜放在眼里的。
宋河虽然是个官,而且职位还不低,但跟甘姨的老公比起来,地位应该还是有些悬殊的。见甘姨对她那么冷淡,宋惜的脸上,多少还是有点儿挂不住。
当着我的面,让宋惜难堪,这个甘姨,当真是有点儿狗仗人势啊!一会儿我必须得给她一点儿颜色瞧瞧,帮宋惜把场子找回来。
“你就是叶子檀?”甘姨在坐到上座上之后,立马便把脸转到了叶子檀那边,对着他问道。
“老朽正是。”叶子檀唯唯诺诺地对着甘姨回道。
“听说你看相看得很准,今天请你来,想让你给我看一下。”甘姨说。
“夫人你一脸富贵之相,福德宫五星朝拱,定然福禄滔滔……”叶子檀那家伙,口若悬河地在那里说了起来。
福德宫位居天仓,牵连地阁,若天庭与地阁遥相呼应,自然是五福俱全。我扫了甘姨的福德宫一眼,现其天仓与地阁之间,微有破绽。由于没有细看,因此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出于何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叶子檀这家伙说的,大多都不着调。
叶子檀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这么口若悬河的说了一通,甘姨看上去好像挺受用的,一边听,一边微笑着在那里点着头。
好话谁都喜欢听,甘姨也是如此。叶子檀在渝都官场混得风生水起,该不会就是靠的尽捡好的说这招吧?
甘姨给叶子檀哄得很高兴,在他讲完之后,甘姨看向了我这边,问:“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有叶先生在,小可不敢多言。毕竟看相这门技艺,叶先生在渝都,称得上是泰斗。”我笑呵呵地回道。
“既然你没什么说的,那就请出去吧!”甘姨对我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啊!
我看向了宋惜,说:“相人不打诳语,我这不会说假话的人,实在是开不了口,所以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你什么意思?”开口的不是甘姨,而是那叶子檀。
“没什么意思,随口胡言而已。”我道。
“刚才你那话的意思,是说我在打诳语是吗?”叶子檀冷冷地瞪向了我,说:“今日老朽必须得听一听你的高见,若你看的比老朽看的准,从此以后,老朽不再踏入渝都半步。”
“看相这门技艺,各家有各家之所长,并没有谁看得比谁更准之说。再则说了,看相讲究的是个缘字,你与甘姨的缘分,显然比我要多。因此甘姨这相,自然是你看的更准。”我道。
“说了半天,也没一句有用的。”甘姨用那种不满的眼神看向了我,说:“别在这里说废话了,赶紧走吧!”
我是个很要面子的人,甘姨这都赶我走了,我能不走吗?
“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五福缺康宁,必致五福不宁。”在走出大门口的时候,我念了这么一番话出来。
我这话念得很大声,甘姨肯定是听到了的。不过在听完之后,她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这是个什么意思啊?”宋惜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问。
“那叶子檀给甘姨灌了那么多迷魂汤,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现在她又没出个什么事,若是把真话讲出来,万一把她给惹生气了,岂不是不好收场?”我道。
“像你这样,可没给甘姨留什么好印象。就算到了她真有什么事的时候,也不会想到你。”宋惜说。
“日久才能见人心。”我顿了顿,说:“花言巧语之人,确实能得一时之好,但就算是再高明的花言巧语,也有穿帮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说,等叶子檀穿帮了,你再出手?”宋惜问我。
“不然还能怎么?一个被迷魂汤给迷住了的人,你对着她泼冷水,就算是把她泼醒了,她也是不会感谢你的。”
看了这么多相,人性什么的,我还是很了解的。甘姨这事儿,我给她泼冷水是不明智的,只有等她自己慢慢回神,这样才比较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