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密室内。
“马晓枫,你到底在做什么!快让那只女鬼弄死那个姓陈的小子啊!对了,还有那个精神病老头!一个都不能放过!哼,气死我了!”
丁紫怡气鼓鼓的开了一瓶啤酒,猛的灌入口中。
“怡姐姐,恐怕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叫作“马晓枫”的矮胖少年,一脸凝重的道。
“你什么意思?嗯?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和一个疯老头,你都对付不了,我要你何用?我看干脆分手好了!”
丁紫怡越说越气,作势要走。
马晓枫一把将她抱住,哀求道:“不是这样的,怡姐姐,你听我解释,我刚才尝试着用魂识操纵那只鬼奴,发现……”
他话到一半,忽然一脸沉重的止住了。
“你发现什么了?说啊!”
丁紫怡没好气的道。
“怡姐姐,你来看看这个。”
马晓枫引她来到一个陈旧的木柜前,从木柜的抽屉,拿出了一排巴掌大小的铃铛,每一个铃铛都用一条红绳系着,上面还贴着黄色的符纸。
“行了,我对你们家这些鬼东西没有兴趣,也看不懂,你直接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做掉那个实习医生和李雪琪?”
丁紫怡不耐烦的道。
马晓枫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解释道:“这些东西叫作「攫魂铃」,是我们鬼修一脉独有的符器,称之为「魂器」,每一个铃铛,都对应操御着一头臣服于我马家的鬼奴……”
说完,他指着其中的一条红绳断裂、布满裂纹的铃铛,道:“怡姐姐你看,这个碎掉的铃铛,便是咱们派出的那只百年水鬼的攫魂铃。”
“怎么会破成这个样子?”
丁紫怡忍不住问。
马晓枫叹了口气,脸上的忧色更加凝重了:“红绳断裂说明厉鬼修为暴涨,脱离了魂器的掌控,而铃铛破裂……”
“则表明那只鬼已经魂飞魄散,脱离六道,永世不得超生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今天送到医院的那块玉石里的鬼,已经……挂掉了?”
丁紫怡微微愕然。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马晓枫苦笑一声,道:“从铃铛破碎的程度来看,那只水鬼,是自己点燃了魂火,自我毁灭的……”
“鬼还能自杀?”
丁紫怡柳眉微皱。
“这不是重点。”
马晓枫深吸了一口气:“那只鬼,是我曾曾祖父收复的一只百年道行的红衣厉鬼,暴戾嗜杀,这样一只充满怨气的恶鬼,你觉得是什么,让它作出了自我毁灭的决定?”
“切。我怎么知道。”
丁紫怡翻了个白眼。
“我猜测,它应该是见到了极其恐怖的存在,而它万万不敢落入后者的手中,所以它宁愿自毁道行,彻底陨灭!”马晓枫的声音都在颤抖。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丁紫怡冷冷的看着他。
“怡姐姐,咱们可能惹上大人物了,那个姓陈的实习医生……大有来头啊!”
马晓枫跪了下来,抱住女子雪白的大腿,恳求道:“怡姐姐,咱们收手吧!李雪琪有这等高人护佑,也是她…….命不该绝啊!”
“我直说吧,能让百年厉鬼畏惧到这般程度,这样的敌人,已经不是咱们能够对付的了!”
啪!
一记耳光,不遗余力的抽在少年肥嘟嘟的脸上。
“废物,那我还要你做什么?我直接去找那姓陈的小子不就完了?人家比你高,比你帅,又比你法术高强,我只要搞定了他,李雪琪还能有命活?”
说完,丁紫怡冷冷的推开少年,转身而去。
“怡姐姐不要走!再相信我一次!我……我还有一招绝秘禁术!”
马雪枫冲了上来,眼眶血红的道。
……
……
陈元坐在保安室里,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监控屏幕。
“我说小老弟,都凌晨三点了,您能不能别折腾我了,呶,现在监控你也看了,全程都是你一个人在跑啊,红衣女鬼在哪?嗯?”
a区保安科科长张哥打了个哈欠,哭笑不得道:“亏你小子还是个医学生呢,咋还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喱?该不会是被病人传染,精神出现问题了吧?”
陈元却低着头,置若罔闻。
太诡异了!
从池塘边那女鬼出现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中间还有过一段交流,怎么到了监控视频里,就变成了他一个人在那里神叨叨的说话、跑步?
难道我真的精神出现问题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陈元,立马对自己进行了国际通用的心理测评,还好,一番自检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精神正常,意识清晰,那么红衣女鬼,就肯定不是他的臆想!
至少……曾经存在过!
是的,他当时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这只恶鬼,突然原地爆炸,化为一滩黑色的尸水,也是让人始料未及了。
“对了!那个c区的病人,钟帅帅!他也在场,他应该也看到了!”
陈元忽然想到了那个摔不死的病人!
“行了,快别提那姓钟的小子了,今晚已经是他第十一次溜号了!要不是他老爸有钱有势,院方早tm给他转d区去了。”
张哥点了支烟,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
陈元没有搭话。
其实红衣女鬼消失不久,张建军等人就找了过来,原因也是夜班的护工,发现了钟帅帅溜号,紧急呼叫了安保部。
可惜的是,那栋楼的监控碰巧坏掉了,无论陈元怎么说,都没人相信钟帅帅是从八楼高的位置跳下来的。
“看来只有等明天一早,去跟刘全福好好谈谈了,但愿…….能有所收获吧。”
想到这,陈元冷不丁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纸条。
正是刘全福给他的那张号称能逆天改命,步入无上道基的“九玄返神液”丹方。
看着纸条上天方夜谭般的古怪药材名,他猛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
他竟然希望上面的东西都是真的!
“老弟,看什么呢?”
张建军好奇的凑了过来。
“没什么,一张中药方子。”
陈元连忙收起纸条。
“行,那我先去办公室躺会,你也眯一会儿吧,也快天亮了,听你唐姨说,你不是要搭早班车,回学校么?”
张建军伸了个懒腰道。
“我暂时不回学校了,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陈元望向窗外诡异的夜空,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