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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野心(1 / 1)

沈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只是为逗/逗/她,故意的拿她取/乐?顾明嫣是真的不确定了。<乐-文>小说しwxs520这几次和沈熠的交/手,她能够感觉得到,沈熠对她没有杀/心。可眼前这个人又着实是让她揣/摩不/透。想起上一世的记忆,原主就没能够读懂她,也因为这样,顾明嫣是尽可能的想要逃/离他,偏偏他却总是这样的出其不意。

“现在已经很晚了,王爷真的准备一整晚都呆在我的闺/房吗?”

顾明嫣真的不得不下逐/客令,她迫/切的需要理理自己的思绪,这一世她不允许自己再重蹈原主的覆辙,她惜/命的很,才不想死的那么惨呢。

沈熠闻言,微微勾了勾唇/角,似是对于她如此态度,没有任何的不悦:“的确是有些晚了,多谢顾二小姐提醒,那我们来日方长。”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顾明嫣又一口气堵/在胸/口,什么叫做来日方长,去/死吧,最好一辈子都别见面才好。

顾明嫣气的连眼眸都没抬,等寝殿内唯有院落中叶子簌/簌的声音时,她才看向窗口,若不是地上还残/留着被沈熠掐/断的海棠花,她都要以为方才那是一场梦了。

翌日一大早,顾明嫣眼睛红/红的,琥珀正往厨房去拿早点去了,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满是惊/惧:“小姐,不好了,听说老爷被人给弹/劾了。”

顾明嫣一怔,下意识的竟然是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

顾昭远的确是被人给弹/劾过,这一世竟然提前了?

“昨个儿晚上老爷和几个同僚出去喝/酒,席间也不知道是如何,老爷竟然动手打/了康王爷,还出言不逊,甚至把康王爷随身携带的玉佩给弄/碎了。”

康王?顾明嫣的指尖微微颤/了颤,这康王可比北静王还虚长几岁,也是先帝的弟弟,只是和北静王不同的是,康王真的是一个闲散王爷,根本不喜欢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情,成日里只是吟诗对酒,是以南陵谁都知道康王爷是个风/雅人士。

顾明嫣不胆/战心/惊是不可能的,虽然她心底根本没把顾邵远当做父亲,可她毕竟身在侯府,若是侯府出事儿了,她的处境也可想而知。

“怎么会这样呢?父亲一向是很稳妥的。”

顾明嫣不由的疑惑道。

琥珀压低声音道:“听说是太后娘娘看中了康王爷家的五小姐,想接到宫里面去住。”

琥珀这话说的可就隐/晦了,可并不代表顾明嫣不懂。今上年幼,太后娘娘却要康亲王的嫡女往宫里去,这是否意味着过不了多久就想让皇上大婚,得以亲/政?

这亲政不亲政其实也不过是做给天下百姓看的,不用想肯定是因为对北静王太过忌/惮,不得已而为之吧。

而康王向来与世无争,这会儿却是他宝贝女儿被选入宫,可想而知会有些流/言蜚语了。大家都说康王是装的,表面上不掺和宫/廷纠/葛,实际上是内里阴/着呢。顾邵远当日也是喝多了,为着这事儿调侃了康亲王几句,也没料到康亲王竟然因此动/怒了。都是喝了酒的人,接下来发生什么也就很好理解了。

和康王的嘴角,这倒是没什么,可那玉佩是世祖赐给康王的,这就严重了。

加之康王毕竟是根正苗/红的皇家,顾邵远如此做,的确是有些以下犯/上的嫌/疑。被御/史弹/劾了,也在预料之中。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顾明嫣总感觉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父亲做事向来稳妥,即便是喝酒了,也不可能肆/无忌/惮到这种程度。

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阴/谋的。

不怪顾明嫣偏袒顾邵远,这事儿的确是有隐/情的。宁姨娘出自风/尘之地,几位同僚当然也知道顾邵远把宁氏娶进门,抬了姨娘,对此大家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儿肯定是得恭喜一番的。偏偏这康王,仗着自己是王爷,竟说原来是宁氏啊,不就是怡红苑的花/魁吗?本王之前还时不时的去捧她的场呢。

这也罢了,康王这话匣子一开,哪里还顾得上看顾邵远黑的已经不能够再黑的脸色,竟是当着顾邵远的面就对宁氏意/淫起来。

可想而知顾邵远的恼/羞成/怒了,这话有多刺/耳只要是男/人都知道,二话没说便抡/起了拳头。事关男/人尊严,顾邵远哪里来得及想那么多。

和大房的忧心不同的是,二太太此刻眼睛已经是眯成了一条线。这些年仰人鼻息,二太太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顾涵一边描着手中的花样子,一边道:“母亲这招还真是厉害,如此一来,肯定对大伯的名/声有损的。”

二太太得意的点了点头:“也多亏姚家姑奶奶那张嘴,她原本和康王妃就走动的比较近,康王妃再在康王耳边叨唠几句,康王爷自然看不上你大伯的作风了。”

在整个南陵,康王府可是个传奇,竟是连个妾室甚至是通房都没有。按说就是寻常百姓家,也是三妻四妾,这么一对比,更显康王府的不同寻常了。

坊间有说康王妃善/妒,有说康王惧/内,可这并没让哪个女人削/尖脑袋去碍了康王妃的眼。

也因为,康王妃对于妾室姨娘什么的,有着深/深的厌/恶。

可想而知,经过那姚家姑奶奶的八/卦之后,对顾邵远多鄙/视,多不待见了。这也无外乎康王竟然当着顾邵远的面,会有那样的态度。

“母亲,您想祖母现在气成什么样儿了,这么多年,涵儿一直都不得祖母喜欢,这会儿真想看看她震/怒的样子呢。”

二太太看向顾涵:“若不是当初那老/巫/婆使了狐/媚之术勾/引你祖父,如今这侯府老夫人的位子也不该是她。”

寿安堂

老太太震/怒,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顾邵远,她真的觉得他是鬼/迷/心窍了。

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竟敢对康王爷动/手。

“祖宗保佑,这些年咱武安侯府也算是平顺。可你倒好,看看你整了什么幺蛾子。你是糊涂了还是怎么了?”

顾邵远承认自己当时的确是有些冲/动了,可却并不觉着自个儿做错。若是他能够忍了康王对宁氏言语间的侮/辱,那他还算不算是个男/人!

看他如此不/忿,老太太怒极反笑:“今个儿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你赶紧的往康王府去赔礼道歉去,若不然,我直接让人把那宁氏给沉塘了!”

顾邵远眼睛瞪的圆圆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太:“母亲,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凭什么放下身段去给康王道歉,他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对了他还惧/内,若我低三下气的去讨好他,那我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还有宁氏,儿子知道母亲不喜欢她,可她如今肚子里已经有了儿子的骨/血,您如何能够说出方才那些残/忍的话。”

这般质问是老太太着实没有想到的,自个儿这儿子她最了解了,最是孝顺,何曾为什么事情和她脸/红脖/子粗过。

她当然不觉着是顾邵远的错,她只感觉这定是宁氏那贱/人在背后离/间他们的母子情/分。

老太太的声音微微有些/喘,一把把佛珠甩在地上:“你是愈发不知规矩了,今个儿竟然为了那小/贱/人冲/撞我,滚,给我滚出去!不要在这碍我的眼!”

顾邵远本就憋了气儿,若换做往日他定是要跪在地上安慰老太太的,可今个儿他真的不想再委屈自己什么,站起身就甩袖离开了。

老太太险些晕/厥过去:“逆子,逆子!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不知轻重的东西!”

古嬷嬷忙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儿:“主子,您可千万别因为这个动怒,要奴婢说啊,侯爷也是个稳妥的,这事儿落在谁头上,若都能够忍了,那不是颜面尽失吗?康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要凭着这事儿拿捏了侯爷,怕是也难呢。”

正说着呢,二姑奶奶闻着风/声急匆匆的赶来了,一进门,见老太太气的脸色苍白的样子,一脸惶然道:“母亲,您还不了解大哥那性子,您何须为着这个动/怒呢?”

老太太心里自然是偏袒着儿子的,哪里能真的记他的过。

二姑奶奶给她倒了一杯茶,恭敬的递上前:“母亲,前几日我和您怎么说来着,您忘记了?”

老太太半晌不语,好久之后才幽幽道:“那些人敢如此欺/压我们侯府,还不就是我们侯府没有倚仗。你说的对,嫣姐儿嫁的好于我们侯府也是有助益的。”

二姑姑奶轻轻挽着她的手:“母亲,我再多句嘴,其实宁氏那事儿,您没必要为着那个和大哥生了嫌隙。那宁氏女儿也见过,虽然出身风/尘之地,却也难得的礼数周全,不管她是装的还是怎么,起码还算知规矩。更不要说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了,长房本就子嗣不旺,就轩哥儿一个哥儿,衍哥儿眼瞅着就秋闱了,二房如今巴上了姚家,母亲可不得不防着点儿。”

听着后面这几句话,老太太很是不屑:“怎么?难不成她还有那能耐更改族谱不成?”

二姑奶奶忙道:“母亲,反正小心些总是没错的。那李氏向来是有主意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

老太太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二姑奶奶看她这样,摇了摇头,“母亲,大哥那事儿您也别太忧心了。我会让夫君去周璇的。”

二姑奶奶嫁的是左副督御史孙继宁,在这件事情上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微微松了一口气:“也难为你了。为着娘家这事儿,还得叨扰了姑爷。”

凝晖院

许氏脸都气的绿了,老爷这可是丢大人了,许氏当然不会怪到顾邵远头上去,她觉着这一切都是宁氏那贱/人惹出来的。

如此愤/怒之下,她也顾不得这些日子顾邵远对她的淡漠,直接让人去翠竹院请了宁氏来。

宁氏自打有了身/孕之后,顾邵远亲自发话免了许氏这边的晨昏定省,这会儿挺着肚子,多少也知道许氏的来者不善。

“银珠,快去通知二小姐。”

银珠诧异的看着她:“主子,奴婢还是去书房寻老爷来吧……”

宁氏脸上微微有些动怒:“要你去寻二小姐就去寻二小姐,哪里那么多废话!”

此时的凝晖院早已经是气/势/汹/汹。

许氏端坐在上首,冷冷的看着宁氏,“宁姨娘还真是身子娇贵,怎么,仗着自己肚子里那几两肉,就敢这般姗姗来迟?”

许氏原以为宁氏会害怕,可她却连丝毫的惧/怕都没有。

许氏紧紧的攥着手,愤愤道:“宁氏品行不端,便在外头罚跪一个时辰吧。”

一听这话,许嬷嬷心头一紧,低声在许氏耳边道:“主子,这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就……”

许氏却像是没听到似得,竟然隐隐的还有几分邀/宠的意思。

许嬷嬷心头猛的一机灵,哦,难怪呢,主子这是要借着这事儿讨了老太太的欢喜。侯爷被弹/劾,这事儿宁氏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老太太心里定是不喜的。主子这般打压宁氏,可真的是做到老太太心坎儿上了。

许氏原以为依着宁氏傲娇的性子,定会不依不饶的。熟料,她竟然真的跪下了。

对此,许氏虽然有几分诧异,却也没多想。

十多分钟之后吧,丫鬟进来通报说,二小姐来给她请安来了。

许氏抿了抿嘴唇,心道,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自打两人生了嫌/隙之后,她可是鲜少往这凝晖院来的。

难不成,是来替这宁氏求情的?

想到这,许氏眼神冷冷的,可又想到如今处境尴/尬的顾锦绣,她也唯有强撑着笑容,让人把顾明嫣给请进来。

这次顾明嫣从定国公府邸回来,许氏母女二人对顾明嫣那可谓是热/络极了,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借这顾明嫣和萧家二小姐的交情让绣姐儿能够攀上理国公世子,许氏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够撂了顾明嫣的面子。

顾明嫣款款而来,看到跪在地上脸色已经微微发/白的宁氏,询问的视线看向许氏。

许氏根本没料到她一进来都没来得及和她请安,这质问的眼神就直直的射了过来。

虽说老太太发话如今这侯府让顾明嫣管家,可她怎么说也是侯夫人,管教这些妾室,这是理所当然的。

“嫣姐儿,来,往母亲这里坐。母亲特意弄了你最爱喝的西湖龙井。”

顾明嫣却根本不买她的账,缓缓走进宁氏身旁,径直便把宁氏给扶了起来。

见她如此目中无人,许氏也忍不住动怒了:“嫣姐儿,你可是侯府的嫡长女,如何眼皮子那般浅/薄,竟然把一个妾室放在眼里,没得让下人们看了笑话,不是?”

顾明嫣意味深长的看了许氏一眼,懒懒开口道:“您该是忘了宁姨娘如今可有着身孕,您纵然对姨娘再不喜,也应该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顾明嫣一番话说的许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言语间的讽/刺许氏如何听不出,还不就是讽/刺她没个儿子吗?

许氏微微挑眉,心底对顾明嫣更是憎/恶了。

却在这时,宁氏缓缓走上前,拿起一杯茶,跪在了许氏面前:“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请夫人恕/罪。”

宁氏这般恭顺,也是出乎许氏的意料。可她如今在气头上,哪里能忍得了这样的装模作样,猛地站起身就想拿起那茶往宁氏身上泼去。

可她才起身,就听见宁氏猛的一个踉跄往后倒去,再后来,许氏看到的便是地上那一滩/血/迹。

顾明嫣垂着眼睑,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底。一屋子惊/慌失措的人,可她却没有动。

宁氏不想要肚子里这个孩子?!

这是顾明嫣下意识的念头,否则,也不会用这样的伎/俩来失了孩子。

若说宁氏为了算计许氏,也不至于这般。因为谁都知道,侯府她这姨娘是最得宠的,还有肚子里这孩子做倚仗,那可是真正的母凭子贵。

可为什么宁氏会出这么一招呢?顾明嫣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思前想后,她只感觉宁氏在厌/恶她肚子里的孩子。至于为什么,顾明嫣也诧异了。

没一会儿,后宅所有人都知道宁氏小/产的消息,许氏故意为难宁氏跪在地上立规矩,才致使宁氏小/产,听说侯爷闻着这消息的时候,满眼寒冽的闯进凝晖院,还没等许氏开口解释,一脚就朝她踹了过去。

翠竹院,宁氏已经醒了过来,看她微微红/了的眼睛,顾明嫣知道对于这个孩子,她也不是不可惜的。

“这里有我在就好,你们都退下吧。”

宁氏看了她一眼,多少也揣测出她要问什么了。

宁氏眼泪漱漱而下,哽/咽道:“当年宁氏一族获/罪,我被卖/到教坊司,之后才又到了怡红苑。我这样的人,如何还配有孩子。即便是真的生下了,孩子也要被当做另类被人指指点点,倒不如,把这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我苟/延/残/喘这多年,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见见远在西/北的弟弟,而这个,我相信嫣姐儿你会帮我的。可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帮我,许氏又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我看得出这次回来之后你被许氏母女叨/扰的很是心烦,便想了个一石二鸟的法子,替你除去许氏。”

想到自己为了达成目的残/忍的弄掉这孩子,宁氏忍不住别过头去,拿帕子轻轻擦了擦泪水。

顾明嫣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她看得出宁氏是个聪明人,之所以把孩子弄掉,除了她方才所说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向她表忠心。没了这孩子,那么对轩哥儿来说,轩哥儿还是父亲唯一的嫡子,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可顾明嫣却是诧异了,为什么宁氏如此笃定,她会是那个能够帮她的人呢?

如此孤注一掷,破釜沉舟,顾明嫣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嫣姐儿,我知道这次二姑奶奶回来之后,多次在老太太面前提及想要撮合你和理国公世子的婚事。你若是成了理国公世子夫人,长公主又是北静王的长姐,只要她肯开口,若是我弟弟还活着,那一切就都有希望了。”

听着宁氏这话,顾明嫣心里猛地一咯噔,什么,二姑母竟然打着这个主意?

为什么她不知道,宁氏却知道了呢?

不过下一瞬,顾明嫣也就释怀了,毕竟宁氏是父亲的新宠,自然什么都跟她说的。

因为在宁氏这儿得到的消息,顾明嫣从翠竹院出来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宁的。这像是一道惊/雷惊的她都手足无措了。理国公府邸,自然是好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下意识的抵/触。

说到底,她这个穿越者,根本还没适应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所有的一切都把握在别人的手中,自己不过是个提/线木/偶罢了。

宁氏失了孩子的事情惹的顾邵远怒不可歇,直言这次一定要休了这个恶/妇。

许氏这个时候也慌了,这事儿非同小可,老爷若是铁了心,那她岂不是所有的指望都没了。

此刻她跪在老太太面前,几乎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虎/毒不食子,那宁氏当真是心/机深/沉,竟然为了陷/害妾身,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及了。老祖宗,您可要相信妾身,妾身就是再愚/蠢,也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老太太是想相信她的,可嫣姐儿当时也在场,总不能嫣姐儿也在撒谎吧。

老太太眼神冷冷的,看着许氏眼中的惧怕,沉声道:“你这事儿确实是触了昭远的逆/鳞,我这老婆子即便是有心保你,也难了。”

许氏执拗的跪在那里,知道老太太这是心疼宁氏肚子里的孩子了,她也豁出去了,歇/斯底里道:“老太太您就不怕外人说老爷宠妾灭妻吗?我可是名正言顺的侯夫人,这事儿我清清/白白的,你们何必如此欺/人太甚!”

这般武/逆的话,老太太当即也动/怒了,一把拿起身侧的茶杯就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她厉声喝道:“不知所谓的东西,竟敢威/胁起我来了,滚!”

许氏也自知失言,瞬间是声/泪俱下,她跪/爬到老太太面前,颤/颤的抓着老太太的裙摆:“老祖宗,昔日是媳妇错了,可这事儿您真的冤枉媳妇了。宁氏今个儿设/计陷/害我,日后保不准也会陷/害您,这侯府,未来或许就是宁氏一个人的天下。您想想,她风/尘之地出来的,自然是学会诸多算/计,您可不能够被她蒙/蔽眼睛啊。”

老太太紧皱眉头,一动不动的看着许氏良久,想说些什么,却觉着浑身累的慌。

古嬷嬷见状,忙对许氏使了个眼色,让她先退下了。

“嬷嬷,你如何看待这事儿的?”

老太天微微抚了抚额头,疲惫道。

古嬷嬷帮老太太一下下的捏着肩膀,似是仔细的斟酌一会儿,才道:“老爷如今在风头浪/尖上,若是真的休了许氏,的确于侯府名声有碍。可这宁氏,真的会拿自己的孩子算/计许氏,奴婢却觉着很是匪夷所思呢。她卑/贱的身份,即便是算/计的许氏被休,那侯夫人的位子也轮不到她,是以,奴婢觉着许氏方才是贼/喊捉/贼了。”

古嬷嬷这些话让老太太也微微有些清醒,是啊,这事儿若是宁氏算/计的,那她真是愚/蠢透顶了。母凭子贵,她是傻了才会这么做。

“许氏胆敢谋/害子嗣,这事儿说什么都不能够轻易揭过。大郞又怒/气/冲冲的非要休了这恶/妇,哎,真是一个比一个费心。”

因为有老太太的干涉,许氏最终没下堂。可顾邵远却如何能够轻易饶恕她,命人竟然在凝晖院修了佛堂。

甚至是强行让人绞了许氏的头发,点了戒/疤,整个佛堂只全都被木头封死,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窗户,方便下人每日给她送餐。

闻着这事儿的时候,顾明嫣真的是阵阵毛/骨/悚/然。起初眼瞅着许氏要倒霉了,她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可看着许氏如今生不如死,她竟然害怕了。

这个男/权的社会,想要弄/死一个女人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就好比上一世,原主被沈熠赐下了三尺白/绫,一杯毒/酒。

顾邵远做的更/狠的是,除了侯府的人知道许氏如今的处境,外人都以为许氏生了病,在虔诚理佛。而定国公府邸自然是知道内情的,却什么都没说。顾邵远想要一辈子以这种方式困/死许氏,定国公老夫人也是乐见其成的,谁让她这么多年欺/负她的两个宝贝外孙呢?

“二姐姐,二姐姐!求你救救母亲吧,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外面的喧嚣声让顾明嫣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琥珀关上窗户,缓缓道:“三小姐已经苦苦哀求半个多时辰了,小姐可要见她一面?”

顾明嫣懒懒的靠在迎枕上:“父亲让人封了宁晖院,岂是我能够劝得动的。你出去告诉绣姐儿,若是她再嚷嚷,小心父亲一个动/怒,把她也关到佛堂里。”

闻着顾明嫣这话,琥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主子这法子好极了,想必三小姐听了,便不敢再折/腾了。”

“五小姐,您先回去吧。就算是为着太太着想,您这么吵吵嚷/嚷,怕是也会惹的老爷震/怒呢。”

顾锦绣猛的一惊,眼中满是惊/惧。

许嬷嬷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

无奈,顾锦绣也只能够转身离开。

“嬷嬷,你方才怎么拦着我呢?眼下除了二姐姐,还有谁能帮我们呢?难不成我就这么看着母亲一辈子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父亲当真是狠/心的很,这存心是要把母亲逼/疯呢。

宁晖院现在整个都乱成一团了,除了侍奉在母亲身边多年的许嬷嬷,顾锦绣是谁都不敢轻易相信了。

“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爷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若真的动怒把您也关起来,那才是真的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夫人毕竟是定国公府邸出来的,您要不思量着什么时候回去见见老夫人,侯府和国公府可是有着利/益的,姑爷这般做根本就是在打定国公府邸的脸面,不是?”

顾锦绣脚步虚/浮,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掏/空一般,喃喃道:“外祖母真的会帮我吗?她可是从未瞧得起过母亲。”

算/计了这一切,宁氏像是打了一场硬/战一般,浑/身力气都被掏/空了。

银珠侍奉着她喝下汤/药,觉得主子真的是可怜极了。

主子自打进入这侯府,和这里像是存着屏障似得,没谁真的把主子放在眼中过。她们都觉着主子卑/贱,是风/尘女子。可若不是生活所困,形势所逼,哪个女人想周璇在那样的地方。

“小姐,没了孩子便没了倚仗,也不知道您这次到底赌对了没有。”

宁氏懒洋洋的靠在迎枕上,心里当然也不是丁点儿的不安都没有。可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即便是出生了,后宅这么多的算/计,她即便是时时护着,又能如何?悠悠众口她如何能够堵得住?

“我的运气不会那么差的,我看得出,嫣姐儿和其他人不一样。”

今个儿她助嫣姐儿除掉了许氏这个眼中钉,她和嫣姐儿已经是有着利/益关系了。这点,嫣姐儿不会不懂。

主仆两人正说着呢,顾邵远走了进来。

对着顾邵远,宁氏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这些年,她于那么多的男/人虚以委蛇,顾邵远以为她以清/白之身跟了他。可事实上,哪里是这样。早在当年宁家落败,弟弟被发配往边疆,她早已经就不干/净了。

看宁氏怔怔的看着他久久不说话,顾邵远亲昵的把她搂在怀里,宽慰道:“你失了孩子我知道你伤心,可还是得注意点身子。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宁氏偎依在他怀里,微微勾了勾唇角:“老爷何苦为了我为难太太,这么一来,外面岂不会有人说您宠妾灭妻,若是被御/史弹/劾,就是妾身的罪/过了。”

提及许氏,顾邵远不免又动/怒了:“管那疯/婆子做什么?她害你没了孩子,已经是犯了七出之罪。我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况,定国公府邸也没有戳/穿此事,定国公府邸都认了许氏在虔诚礼佛,又干别人什么事儿?到时候即便是摊开来讲,许氏这等毒/妇,换做谁能够容得下她!”

宁氏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袖子,“好啦,老爷,没得为了这事儿动/怒。方才嫣姐儿亲自给妾身送来了补品,很是宽慰了妾身一番。在这个侯府,除了老爷,也唯有嫣姐儿是真心待我了。”

宁氏这些话让顾邵远也不免有些感慨,自个儿这嫡长女的确是长大了,懂事儿了。

可想到老夫人有意撮合她和理国公世子,他又觉着此事怕不会那么简单。

长公主眼高得很,虽然对嫣姐儿颇为欣赏,可世子夫人这位子何等重要,这当然得慎之又慎。何况长公主不会不知道,定国公老夫人早已经有意把嫣姐儿许给长房的明哥儿,可方氏却看不上。这方氏都看不上了,长公主若是让嫣姐儿入了理国公府,这感觉岂不是挺微/妙的。

顾邵远长长叹了口气,“也怪我没早看清楚许氏的真面目,让她拖累了嫣姐儿,否则嫣姐儿也不至于及笄了都还没把婚事定下。”

宁氏靠在他宽厚的胸/脯上,浅笑着勾了勾唇/角:“老爷对嫣姐儿有愧,只要现在好好弥补,还是来得及的。”

因为宁氏那些话,顾明嫣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赶巧顾明轩这几日在家,便拉着他带她去郊区骑马去了。

“姐,你可真能折/腾,之前你不是不爱这些吗?”

顾明嫣伸手掐了掐他的腮帮子:“你不知道女/人最是多变啊?”

顾明轩认命的给她挑了一匹稍微温顺些的马,“姐,你尽量坐稳一些,否则动作太大马儿容易受/惊,还有骑马时不要放松缰绳。”

顾明轩很少这样絮絮叨叨的,看他这难得认真的样子,顾明嫣心里瞬间暖暖的。

顾明嫣的性子是比较大/胆的那种,上手也快,让一旁的顾明轩都赞叹不已。只是,一段平顺的草地之后,刚巧有个下坡路,顾明嫣正在兴头上,尽是奔跑起来,这可就犯了大/忌了。一般平路上,马的后腿比前腿有/劲,但下山时,马的大部分重量是由前腿支撑,很容易造成马失前蹄的情况。

顾明嫣赶紧拉着缰绳,只是马儿像是发/狂似得,颠/簸不已。

却在这时,顾明嫣觉着腰间一紧,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一身白衣的沈熠紧/紧护在了怀里。

顾明嫣直接就懵了,你,你不是在扮/演/病/弱不堪的萧青宴吗?怎么竟然来骑马了?

似是听到她的嘀咕一般,沈熠在他耳侧吐/气如/兰:“骑马也是一种健身,为了掩人耳目我虽然鲜少骑马,可也不至于不能,你说呢?”

“姐,你没事儿吧?”

顾明轩忙扶着顾明嫣下来。

看顾明嫣无碍之后,顾明轩才把视线又移到了沈熠的身上:“萧公子,刚才谢谢你了。不过,你没事儿吧?要不去那边休息一下?”

顾明轩只当眼前的沈熠是病/弱不/堪的萧青宴,生怕他被方才那一惊/吓给弄的发/病了。

沈熠是真的被他这话给逗乐了。

顾明嫣可不想跟他有太多的瓜葛,拉着顾明轩的手就准备离开。

顾明轩抽了抽嘴角,却不能这么不懂事儿,人家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哪能这么说走就走呢。一起去喝茶,这不为过吧。

“你疯了,凭什么要请他喝茶?”顾明嫣暗暗诽/谤着,和顾明轩做眼神的交流。

“姐,刚才若没有萧公子,你现在哪里能好好的。表示表示感激,这是最基本的嘛。

“哼!”顾明嫣别开脸不愿意再看他。

顾明轩险些扶/额,只能够自己上了:“萧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去前面的茶坊喝茶吧。”

见沈熠微微蹙/起眉头,顾明嫣看得出他是想拒绝的,正准备长长舒一口气,却不料他似笑非笑道:“也行,我也有些渴了呢。”

顾明嫣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马/鞭,真恨不得一鞭子抽/死这混/蛋。

顾明轩不愧是他弟弟,这会儿别提有多心有灵犀了,赶忙便笑眯眯的上前从她手中拿过鞭子,丢在一旁。

一顿茶顾明嫣的感觉像是有人掐/着她脖子一般,直到从茶肆出来,她才觉着再次呼到了新鲜的空气。

顾明轩却是诧异了:“姐,萧公子温文尔雅,挺好的。可我瞧着你怎么看他处处不顺眼呢?”

顾明嫣脑海中却是闪过沈熠似笑非笑充满算/计的样子。

她猛/的摇了摇头,似是想把这恶/魔从她脑海中甩出去。

沈熠仍然留在茶肆,此刻他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眉角微/挑。

过了那么半晌吧,从窗外飞进一个黑衣人。

单膝跪地,满是恭敬道:“王爷,我们的人已经是安插到姚相身边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姚相便会野/心/勃/勃,想当这天/下的主人。”

沈熠眼中闪过冷/冽的气/息:“本王真想看看姚太后得知这消息的神情。”

宁寿宫

阳光从雕花窗柩射进去,姚太后神色凝/重的靠在迎枕上,一夜间竟是老了十多岁。

屋里侍奉的宫女皆屏气凝/神,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太后娘娘。

“把那些庸/医都给哀家砍/了!这点儿小伤都治不好,要他们何用!”

何嬷嬷轻轻的给太后揉着太阳穴,闻着这话,宽慰她道:“主子,奴婢知道您这段时间忧/思过甚。可这些太医现在还杀/不得。北静王是何等敏/锐之人,宫里这么大的动/静若是落在他耳中,到时候可就为难了。”

姚太后长长的护甲套划过桌沿,瞬间几道深深的划/痕,想到北静王,姚太后不免又动了怒:“这些年他虎/视眈眈,哀家却丝毫都拿他没办法,你说哀家怎么这么命苦,好不容易做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一天的安宁日子都过不了。”

“主子,北静王接连两个王妃,一个才过门没几日便去了,一个还未入门也没了。现在王妃之位悬/空,您何不给王爷指一门婚事儿呢?若北静王是个忠/心的,他就该入宫谢恩,若他不来,那便是野/心/勃/勃,主子大可以借此掌/控这天下悠/悠众口。”

方才还恹/恹的姚太后听着这话,突然间嘴角有了笑意。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

这招真的是太高/明了。

“你帮本宫瞅瞅,哪家有适龄女子。”

何嬷嬷浅浅一笑:“主子您这段时间想必也听说过武安侯府的顾二小姐,武安侯府从不把姚府放在眼中,便让这顾二小姐嫁给北静王做王妃,这可是太后您的恩典。”

姚太后点头,得意道:“顾二小姐名声在外,若是北静王不肯,那就是抗/旨,对本宫心怀怨/怼。若是他娶了顾二小姐,那武安侯府便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儿/刺,是吗?”

“不管怎么做,哀家都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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