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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没记清这款枪问世的确切日期,急于求成的后果,跟当初惦记AK47冲锋枪一样,又做了一回“走在时间前面”的人。
四十年以后才有的武器,现在非要拧住英国人想大批量购买,幸亏人家乔治是世袭爵士有绅士风度及优良教养,不然若知道了事情原委,非破口大骂上校的老娘不可!
郎中黄麒英跟社会三教九流打交道最多,所以应付诸如吃“讲茶”、谈判协商之类的难题也最有经验,在其积极**下,买卖双方求同存异,暂时先撂下马克沁机关枪这档子事,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经过激烈的争论吵闹,诲人不倦地讨价还价,最终确定了新式来复枪和线膛火炮、特别是280厘米超大口径巨炮的订购数量及交货价钱。
整个买卖过程那位红发洋青年华尔不断闷声不响,与之相映成趣的是肥胖人士李寻欢也沉默不语。直到开始总计买卖额度,李寻欢一下子来了精神,几两几分几钱几锭,长枪多少短枪几支,火炮若干,不用算盘就脱口报来,很是有“锅盖”郭松果的风采。不但黄麒英和玛瑞亚啧舌不由,就连韩洪德亦暗暗称奇。
本来以为上校指派亲弟弟随同前来,不过就是随便替他寻个差事应景,岂知结果却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就此发掘出了胖子的潜能!
然而旅团长大人殷切交办的机枪事项未果,终有些美中不足,令韩洪德十分气闷。跟乔治爵士及老船长胡乱寒暄几句,韩洪德话题一转又再度绕回到机枪上面:“乔治爵士,我有个不情之请,万望爵士成全!”
“有事韩先生虽然说,”生意成交,乔治爵士情绪大好,爽快地应承道,“凡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去办!”
“那好,烦劳爵士回英国后替我们找到此人,再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他——”韩洪德郑重其事掏出一只信封,信封已用火漆封口,信皮上秀气地写着一行英文:海勒姆马克沁爵士亲启。
信封字迹自然是金发女郎玛瑞亚的。
大概李秀成早预感到关于马克沁机枪会产生时间乌龙,是以在飞鸽传书时便交待下了应急预案——假如大鼻子洋人推脱拒绝,你们便须如此这般!
信里的内容是上校的原意,他根据后世文字记载,细致阐述的连发机枪的工作原理,如何降低后坐力,如何加装套筒注水冷却枪体的温度,又如何用子弹带提高连续供弹效率等等,反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按上校的设想,这位马克沁爵士即便还没萌生发明机关枪的想法,依历史真实时间推算,离这款能力达到恐怖级的杀人利器问世,只怕也为期不远了。如果这位马克沁爵士不突发脑溢血心脏病,不患帕金森老年痴呆症,那么他就一定会设想出这种连发机关枪!
上校此举,不是把老爵士自己的思路,提前三十年告知他而已。
拿马克沁自己的路数激发马克沁的设想灵感,会不会提前二三十年催生出上校迫切需要的这款连发机关枪呢?
——这就是李秀成的深层意图。
他交待玛瑞亚把信的内容翻译成英文,尽量把内容叙述得具体而生动。
至于那位马克沁爵士阅罢能否感兴趣,能否真能超前鼓捣出这种现代步兵重武器,便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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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