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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牛皮吹大发劲,呴不住了!
难怪惹祸精劳益阳都花容变色,连向来处变不惊的准妹夫石达开,也他娘地吞吞吐吐欲说还休。
上校,可是拿自家脑袋跟人杨秀清打赌来着。
李秀成仗着自己有先知先觉的优势,对太平天国起义以来大概的历史走向,尽有成竹在胸。加之他自忖对官道及人性亦有相当的认识,遇事判断直觉也还马马虎虎,就臭屁地充当了一回战略预言家。
结果要隘被清狗抢占,数万太平军面临着粮草断绝、突围无望的没顶之灾。
这下惨喽,把脑袋输给三角眼杨秀清这厮了。
当然因为有野人阿大这些庞然大物保护,洪天王杨秀清们一时应不至于再寻衅。可上校瞥屈呀,众口铄金,不管是诸位起义领袖还是自己的弟兄们,全可以当场指认他上校的预言失灵,亏欠了一颗项上人头。尤其是上校跟大美女洪宣娇刚刚旧梦重温,人家绿帽子老公萧朝贵便现身,当面斥责上校撒谎欺骗……这面子不他娘地找回来,就算杨秀清不来砍头,上校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将脑袋瓜安生长在肩膀上!
赛尚阿这老匹夫,老子这么精准的算路,他怎地就他马拉爬犁的不上道呢?老家伙难道不怕咸丰帝一纸谕令,把他送往屠宰场去?
李秀成万万没料到——正是由于老对头张国梁送货上门的女战俘劳益月与洪仪美,才给了赛尚阿苟延残喘的机会,为钦差大人剿匪日程,争取到了宽限数月的宝贵时间!
然而变故已经发生,在扯皮争执不但毫无意义,反而延误了做出正确补救措施的机会。
一旦主意下定,李秀成不会拖泥带水纠缠于细枝末节。
他朝劳二小姐递了个眼色,劳益阳已知其意,变戏法似地不知从何处拎出一个竹片笼子,里面关着一只灰色红眼圈的信鸽。
“老子口授,你能记住吗?”
劳益阳点头应下,做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见李秀成竟敢唆使大怪物戕害天王和中军主将,完毕后却若无其事在这里故弄玄虚,吃了阿大一个亏的萧朝贵怒火万丈,正想张口讽刺,让大美女一个凌厉冰寒的眼神制止。
李秀成开始口述,他下达军令的时候,全身好似爆发了一大股“王八之气”,摄得在场所有的人喘息不畅:
“命令——撅牛、洪大全纠集所部新兵,即刻向落鹰峡展开就地反击;独立旅团直属炮队、自行车快速反应大队,驰援谷口,牵制清妖修筑战壕工事;战役预备队第三支队及骑兵部队,以罗大刚为统帅,由驻地向落鹰峡方向攻击前进,遇到官军清妖的抵抗,要不惜代价击溃其阻击;命汪海洋的第二支队马上收缩,掩护罗大刚侧翼安全,并随时准备接任第二梯队,对乌兰泰的部队实施强攻……”
随着李秀成缓慢而清晰地发布军令,一字一句犹若一柄柄重锤,砸落在太平军各位领袖的心坎上。
上校这个被屈辱打压为“两司马”的小人物,仅寥寥数语,便勾画出了其对整个战场态势的全局性把握程度,似乎有幅庞大的地图,正由他下命令的时候徐徐在众人眼前铺展开来。
更加恐怖的是李家军的军事实力——动辄以支队为战斗单位调动。据密探来函所报:李家军所谓一个支队,居然有齐装满员的近2000精锐!
2000精兵,已接近天军两个主力军的人数。
天王洪秀全同杨秀清、萧朝贵他们交换了错愕的目光,均觉得难以置信且悚然心惊。
——不知不觉间,李以文这个不起眼的小白脸和他的李家军,已经成长作一颗伐之不倒的参天大树了。
坐拥如此强悍的军事力量,哪怕洪天王亲自下令将他贬为一名伍长,今后这小子在天军决策中也会拥有足够分量的话语权;更甭提要砍他脑袋了,他的万千雄兵,就如同生着一个钢铁铸就的脖颈,无论天军还是清妖,想朝他挥刀者只能是自取其辱!
旁听的苏三娘、陈玉成师徒二人更是血脉喷张。曾几何时,眼前这位还是领着十几人闯世界的小喽啰,如今不足一年时光,居然闯出了一片崭新天地!
跟这样的人打江山,师徒两人觉着与有荣焉。
传达完军令,李秀成朝大美女丢了个飞吻,又恢复了惫懒无赖摸样。
“李以文!不要避重就轻,别忘了你跟我的赌注是脑壳!你陷大军于死境,以为我不敢将你绳之以法吗?我杨某有天帝附身的庇佑,还畏惧你和清妖这些牛鬼蛇神?”正军师杨秀清冷厉阴沉的表情愈发难看得吓人。
“噢,上帝一直附你的身没回天庭吗?”李秀成用调笑的口吻道,“那可真是委屈天父他老人家了!正好老子这身上天母也不曾回去,你看是不是把身体里的天父请出来,咱让天父天母夫妻俩团聚一下?”
妈个子丑寅卯地。就杨秀清这渺了一只眼的德行,免收房费上帝是否乐意投宿还须商榷呢。老子受过半拉子欧美高等教育,想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你独眼杨大人未必是老子的对手!
“李秀成!你一介黄嘴小人,敢妖言惑众,亵渎神圣天父,把数万天兵带到了进退维谷险地,尚在这里口吐狂言?”满脸横肉的韦昌辉尽显人屠本色,凶相毕露喝问。
“韦昌辉!你这肉联厂出来的屠夫,老子不正组织人马抢夺落鹰峡吗?你叽叽歪歪瞎捣什么乱呐?要不老子把军令收回,你和你那神圣的天父去进攻清狗,收复出山通路?”上校不客气地把韦昌辉的指责封了回去。
他示意二小姐劳益阳,后者在信鸽腿上绑好密令正要放飞,见状立刻停止了动作。
天王洪秀全暗拉韦昌辉衣袖,发出几声轻咳道:“秀成啊,局势沦落到这一步,终归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认为你适才的处置得当,甚得兵法精义。清妖屡番想卡住天军咽喉,这一次必定也会让他们无功而返!秀成啊,军情如火,这道军令早发为好哇。”
上校微叹。为了大局他不得不再次委曲求全。
——老子从今往后不再退缩忍让,架空洪秀全取代杨秀清,乘机收编数万太平军?
这念头爽倒是很爽,但作为一个熟知后世历史走向的人,他深知欲撼动大清王朝的根基是何等的困难。鸦片战争西方豪强虽撬开国门一条缝隙,其200多年立国形成的深厚积淀,华夏倾举国之力夯实的厚重基础,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根除的。大清目前仅仅是国家机器、治理体制发生锈蚀罢了,一旦统治者意识到灭亡的危险,来个全国总动员,这个日暮西山的东方古国所能爆发的国家力量,还是颇具威力的。
另外,假如过早下手挖满清的祖根,以中国封建社会同西方资本主义工业化的科学、经济、军事思想及武器的巨大代差,谁知道他娘个西皮摇板地形势发展,会发生什么样恐怖的变化?搞不好可是他妈会亡国灭种的!老子的最大优势在于东西未来150年间的历史走向,若中途改变行程走岔路径,面对帝国主义、殖**义的坚船利炮,凭李家军现有的实力,老实说上校真有些发憟。
为整个民族计,上校不敢、也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打了个响指,劳益阳手里的灰色信鸽振翅高飞,很快消失在堆云砌雨的天穹。
“李以文,亡羊补牢乃不得已的下下策。你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尽快组织人马夺回险要!”杨秀清无奈地摇头道,“我杨某执掌天军法条,向来对事不对人,事关几万人的性命,不可轻浮儿戏,否则休怪我铁面无情!”
杨秀清顿了一顿,拿那只硕果仅存的小眼睛瞥着李秀成,又阴测测补充说:“别忘了,你打赌赌输了,项上这颗脑袋是留是砍,决定权攥在我手里!”
上校嬉笑脸皮说:“行啊,身为男人不能言而无信。脑袋呀脑袋,暂时先寄放到我这里,你正军师中军主将大人何时想砍掉,提前几天知会老子一声。让我容个空跟自己喜爱的女人道别,再最后亲热一回。”
他把“亲热”两个字咬得很重,眼光暧昧无比地扫向大美女洪宣娇。
大美女登时全身火烫,仿佛当众被剥光了衣服一般,一双手不由得习惯性地握紧,盯得上校的白面皮一阵抽搐。
他至今对“冰火神掌”心存余悸。
萧朝贵不知觉察到什么,用鼻腔重重“哼”了声,抬腿向李秀成立身处走去。
巨人阿达早在旁边肌肉紧绷,一见萧朝贵动作,咧开大嘴巴坦露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发出警告般的低吼。
萧朝贵便踟蹰不决,脚步迟缓下来。
估计野人那一巴掌,给这绿帽子先生扇出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上校微微而笑:“大家伙放心,老子的大好头颅就生在肩膀上,老子他娘个屁地不属乌龟的,脑袋不会缩回去!”
他懒得再跟起义领袖们多费口舌,反倒是暗中对那位钦差大人赛尚阿感到奇怪——这老家伙摆了老子一道,有机会应该当面朝他找回这个梁子!
谁都不曾料到,经历数日血战,最终夺回落鹰峡控制权的,其实另有其人……
那是一位地位至高无上的部族女王。
王娴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