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封赏的事,袁术还是很头疼的,毕竟孙策这次在征讨徐州的战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不仅多次从正面击退赵云军的进攻,而且还巧使计策替他拿下广陵等地,按理说这头功就应该给孙策。
可袁术不愿意啊!
毕竟孙策不是他的嫡系部下,两人名义上的父子,不过任谁都能看出这层关系有多么的薄,那是一戳就会破。
若是此番将孙策列为头功之臣,那么袁术定要升他的官,而一旦给孙策升官,就意味着其手下的兵马要增多。
现在孙策统领着两千兵马就时常不服管教,我行我素,要是再给他一些兵马,岂不是要上天的节奏?
那时,他会将袁术这个含金量很低的义父放在眼里?
“唉!”想到这,袁术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堂下的众人见到这一幕,满头雾水,他们想不明白为啥刚才还笑容满面的主公,会突然变得愁肠百结。
几个深知袁术脾性的部将,相互递个眼色,便是明白症结所在,可他们却不敢多嘴、主动替袁术分忧,毕竟这些见识过孙策手段的人,都知道小霸王不好惹,那就是一头豺狼,逮着谁都会撕下一块肉来。
同样不明就里的孙策在得到程普眼神的暗示之后,终于幡然醒悟,恭敬地长揖不起,“义父,伯符别无他求,只想义父能将生父留下的旧部暂借于我,等我攻下江夏,杀了黄祖,报了大仇之后,再还给您!”
“这……”袁术面露为难之色,他平时也曾时常观察留意孙策的言行举止,知其是个有抱负,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要是真将孙坚的旧部还给孙策,那岂不是放虎归山?
可若是不给,也说不过去,毕竟这些人马本来就是他孙家的,是袁术在孙坚被射杀之后,使手段招揽过来的。
当时,孙策还年少,袁术作为义父,暂且替其掌管也是应该的,可现在孙策已经到了弱冠之年,更是有着卓越的统领才能,若是再以此为借口,恐怕说不过去。
所以于情于理,袁术都应该将孙坚的旧部还给孙策,可他心有不甘啊――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
正当他双眉纠结得都快拧成麻花时,救星来了。
端坐在锦绣华椅上的袁江,突然伸个懒腰,顺便打个哈欠,成功武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袁术白了他一眼,正要责怪后者时,却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便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这小子,要搞什么鬼?”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袁江故作神秘地幽幽一叹,“伯符兄,我以前还真是看错你了!”
孙策愣愣地抬起头,“公子,此话何意?”
不只是他,就连堂上的袁术和堂下的那些文武百官,也都是将不解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袁江,等着他给出答案。
袁江不紧不慢的站起身,面向袁术欠身施礼,而后缓缓踱步到孙策面前,清瘦的脸庞是尽是不屑与鄙夷,“伯符,你身为人子,为父亲大人出生入死是应该的,哪能主动要求封赏?”
孙策涨红了脸,辩解道:“这是我应得的,为什么不要?”
“呸,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袁江照着袁江的脸啐了一口,“孔夫子有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身为人臣,为君主办事,甚至杀身成仁,是理所当然的;你身为儿子,听从父亲的话,按照他的意念去做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哪能反过来要求君父?我朝董仲舒有‘三纲五常’之说,乃是儒家人士必修之书,难道世沐皇恩、崇尚儒家思想的孙家,连这点道理都没听说过?”
袁江的嘴就像那加特林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说个不停,堂上的众人都听呆了,个个在心里暗自佩服袁江,公子真是博闻强识,厉害的很,而孙策更是被说的哑口无言。
要知道袁江以前在直播界就是以一张铁齿铜牙闻名,更兼熟知历史,对于儒家思想也略有涉猎,所以此时说起话来,那是信手拈来,引经据典。
光凭这一点就不是厌文喜武的孙策可以媲美,支吾了半天,都没有搭上一句话来。
袁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继续拿大话压孙策,“伯符,你身为州牧之子,在整个淮南乃至我大汉朝,也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那你可曾想过,这份荣耀是谁赐予你的?你可曾想过,在孙太守被人射杀,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又是谁收留你的?
是袁州牧,你的义父!
是他看在与孙太守的旧日交情上,收留你,认你为义子,将你护在羽翼之下。要不是他关键时刻,慷慨解囊,恐怕你早就被仇家杀死,曝尸荒野!”
袁术听了这话,觉得自己的儿子实在太可爱、太有才,说的话句句属实,字字诛心,将他得肺腑之言全部说了出来,而孙策则是羞愧的臊红脸,低头不语。
袁江越说越激动,吐沫星子不断地从嘴中溅出,“而你呢?食君之禄,不思回报,却常怀不臣之心,意欲背信弃义,弃主自立!”
说到这,袁江重重地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假借攻打江夏的幌子,实则想要脱离父亲大人,去江东建立自己的势力!
说句不客气的话,就凭你孙伯符这一文不值的身份,离开我父亲之后,恐怕还没走到江夏,就被山贼给斩了!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袁江一挥袖袍,傲然向堂上走去,而被他尽情数落一番的孙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替自己辩解,可却始终噎在喉咙处难以启齿,毕竟袁江这番话是站在正义、道德得最高峰来质问他,心中有愧的他,当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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