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跃上马车,眼中凶芒剧闪,左手手臂附上一层乳白色光芒,掌心骤然出现一团火球,俯瞰着程丰年和流韶狰狞道:“小鬼,下辈子投胎记得别这么爱惹事!”
说完,掌心对着程丰年和流韶,抬手就将火球向两人射去。?中文??网?w≤ww.
程丰年吓得腿脚都软了,和流韶抱在一起,眼睛一闭,暗暗道:“这破曼陀罗,怎么作得这么晚?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把我自己的小命也算上了。”
马车飞一样的在岳阳城官道上疾驰,路上的行人纷纷后退。
集市门口,那些官员接住齐元德之后,见老丁跳上马车,眼神里都是狰狞的神色。
然而,火球终究没有从老丁的掌心射出去。
只见老丁的手掌心处,那团火球眨眼消失不见,老丁浑身僵硬,面无血色,只说了“好狠毒的小鬼”一句话,便从马车上坠了下去!
程丰年急忙睁开眼睛,见老丁坠落马车之后,像滚球一样向后面滚去,地面拖出一滩滩血迹,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让程丰年几乎虚脱。
“没事了,抓紧了,别从马车上掉下去了。”
程丰年揉了揉眼睛依然闭着,眼睫毛颤巍巍地抖动的流韶小脑袋,长长地吐了口气。
虽然官道很平稳,然而在这样的疾驰中,依然颠簸得厉害。
程丰年慢慢移动到马车前方车辕处,右手抓紧马车,看着流川一脸焦急的小脸,点了点头。不管是流川还是流韶,年纪毕竟太小,接触修仙界的时间太短,然而在两次险境中,程丰年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变化。
马车眨眼睛冲到了城门口,城门口的士兵一脸惊疑不定。
像这样在岳阳城横冲直撞的行为,原本他们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拦截下来,然而,这马车他们却认识,正是岳阳城城主府的马车!整个岳阳城都是城主的,又如何敢拦截?
士兵还没下决定,马车就已经从城门口飞奔而出。
看着身后面面相觑的士兵,程丰年大大地松了口气,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在半路上的一个分岔口,程丰年让流川将马车停了下来,然后驱赶马车向另一条路狂奔而去,而他们三人却脱去鞋子,从另一条小道的草丛里离开。
夕阳西下的时候,三人才赶回清风剑宗。
在进入清风剑宗之前,程丰年又让流川和流韶去掉面具,换上他们原本的服装,流川穿着的是一套白色剑袍,而流韶穿着的是一件碧绿色的荷叶裙。
从官员身上取下的储物袋被统统装到一个大的储物袋里,由流川提着走进清风剑宗,流韶跟在流川身后,而程丰年依然戴着面具,低着头避开清风剑宗弟子的眼光,直到又回到了第三十五座主峰的半山腰,三人常见面的地方才停下来。
程丰年摘掉面具,还给流韶,脸上露出一阵得意地笑容。
这一路,流川和流韶都已经习惯了程丰年行为的怪异,但是这两次遇险,程丰年的表现又远远地震撼了两人一把,心里不约而同地承认了程丰年的智慧。
流韶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一些药品,帮流川处理了下外伤,而后三人围着大储物袋,坐在地上,迎着月光拆开储物袋。
四十个储物袋,全部解开,将里面的物品全部倒了出来,顿时让三人眼冒金光。
三人将物品整理了一下,各种药品堆成了一堆,各种书本堆成了一堆,而灵石又堆成了一堆。
“嘿嘿嘿。”程丰年看着这些物品出一阵奸笑声。
流川撇了撇嘴,瞳仁一翻,白了程丰年一眼,在他心里,程丰年已经成了小人,不讲规矩的典范了。
流韶抿着嘴唇,眼神又是欣喜,又是不安,弱弱道:“我,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好?师傅说,我们是名门正宗的弟子,要行得正坐得直。”
“笨!”程丰年揉了揉流韶的小脑袋,脸色一正,道:“是他们先想抢我们,如果我们今天不是运气好,早就死透了,那个时候谁和你讲名门正派!”
见流川一脸不屑的样子,程丰年又双手叉腰,一脸怒其不争地看着他道:“尤其是你这个小鬼,要见机行事,不要总是一股倔脾气。你不是说你以前是孤儿吗?不是自认为在摸爬滚打中领悟了活着的真义吗?怎么比流韶小丫头还不如?相比于我们的小命,认个怂又有什么?”
流川小脸惨白,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程丰年将一块白色的中品灵石扔给坐在流韶旁边,眼睛盯着灵石堆光的紫豚鼠,紫豚鼠急忙扔掉暗黄色的下品灵石,跑到程丰年身边坐下,一副亲昵十足的模样,看得流韶直皱眉头。这紫豚鼠分明是她和流川抓的才是,没想到流川一块中品灵石就将它拐跑了。
程丰年拍了下正一脸呆的流韶,告诫两人道:“我知道你们一个是风云堂掌门亲传弟子,一个是医疗圣手的亲传弟子,但是,世人,尤其是修士,他们在面对利益的时候才不会管你们是谁!除非你们不出门派,否则总有一千种办法弄死你们!”
“所谓得行得正,坐得直,那要看人而言!”
“如果对方和我们讲正义,我们才跟他们将正义,如果对方和我们来阴的,我们要还是跟他将正义,我们这就叫自取死亡,明白吗?”
程丰年两手放在灵石堆里,用力一扒,将灵石分成三堆差不多大小,道:“能有多阴就有多阴,要记住,如果非得在别人死亡和我们受伤之前做个选择,宁愿别人死,也不能让我们自己受伤,明白吗?”
流川依旧仰着头,一脸不屑地看着程丰年,只是他那小脸一脸颓败,分明是听进去了。
而流韶的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一般,拼命地点头。
程丰年欣慰地笑了笑,道:“那我们来分我们今天的战利品!这灵石,我们三人一人一份。丹药嘛——”
流韶会意,一一打开瓶盖,看了一遍,挑出十个瓶子,指着它们道:“这些丹药都是辅助药和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并没有毒药,只是这十种我也不认识。”
“不认识的就归你,你师傅不是医疗圣手嘛,肯定知道。”程丰年将剩下的三十个瓶子分成了三份,平分给了三人。
最后只剩下十几本书籍,流韶和流川一一将名字念了一遍,程丰年目光紧盯着其中叫做《初级符篆术》的书籍,沉吟道:“至于这书,我们各自挑选自己需要的,不要的就在这里挖个坑藏起来,以后谁需要就自己来拿,不需要就不管了。”
流川挑选了一本《剑法九式》的剑术秘籍,而流韶挑选了两本,一本《固本培元》,一本《低等毒药术》,程丰年挑选了《初级符篆术》。
三人分完了战利品,将其余的书籍和四十个储物袋一起挖了个坑,埋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三人告别,程丰年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