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酸刻薄充满针对性的讽刺从身后传来,情绪本来就已经绷紧的周中原突然间闷哼一声,提膝转身,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一脚后踹就飞了过去。
马帅这一方有柳研在,周中原不得不稍微小心一点,因为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就凭自己教头中期的境界,根本就不是柳研的对手。
但是对于身后这个突然传来的声音,他的反应可就显得有些焦躁了,毕竟已经受了半天的闷气,突然有人来挑衅,很容易会让他冲动的。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当周中原的视线聚焦在秦风的脸上时,内心深处的后悔突然程惊涛骇浪般袭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秦风没有选择躲避,非但如此,他索性还负着双手挺胸抬头,大有一副你敢踹我一脚试试的派头。
单就势力来看,秦风根本就不可能是周中原的对手,但是他之所以敢如此高调的一动不动,则完全是因为他坚信周中原不敢动自己一根毫毛。
事实亦是如此,周中原的发力突然,待他看清楚秦风的那一刹那,这一脚攻击已然成势,他的重心已经便宜,他的攻势相当凶猛,倘若这一脚踹实在秦风的身上,至少能让这位富家大少飞出去五米之远。
开弓箭,难回头,成势攻,难收手。
可是当这一脚眼看就要踹在秦风的身上时,周中原忽然间看到了自己不堪目睹的未来,于是,无以复加的后悔浪涛般在心里开始澎湃,再然后,他几乎是倾尽全身的力气,用体内的真气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攻势。
“呼~~~”有风拂动了秦风的衣衫,这来势汹汹的一脚,竟愕然的静止在距离秦风身体毫发的距离。
人的身体不是机器,突然非常规的制动需要调动很多的真气,这些真气在体内发生敌对碰撞,会给筋脉带来损伤,更会让身体上的针对性关节受到严重的挫伤。
周中原的右脚失重落地,巨大的反冲让他落地后竟连续踉跄,若不是赵国庆及时出手搀扶,摔在地上都有可能。
“咳咳咳咳……”周中原咳嗽着,看向秦风的眼神中充满怨恨道:“秦风,你别以为你是秦家的大少爷我就不敢真动你!”
“我呸!你倒是动动我试试?”秦风扬起下巴,分毫不让针对道。
“你……你有种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周中原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逞强道。
“你什么你?你什么你?你不过是代理会长而已,牛什么牛?拽什么拽?还再说一遍,我就是再说一千遍一万遍又怎么样?李氏武馆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就算是把李氏武馆的脸丢光了又怎么样?关你屁事?关你屁事?”秦风当仁不让针锋相对道。
周中原铁青的脸色此刻变得苍白无比,他握紧了拳头,在某一瞬间真的想一拳解决了秦风的小命,可是,他终究没有动手。
“怎么?你以为境界比我高我就会怕你了?你多大?我才多大?如果你学过数学的话不妨掰着指头算一算,以我现在的境界,等我到了你现在这年纪的时候,不知道要甩开你几条街!
至于他们两个,那可都是仅次于我一样存在的武林天才!天才你懂吗?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这些天才?
哟哟哟……憋坏了吧?想打我对吗?来呀,你打我呀?连我这么贱的要求你都满足不了还有什么脸做武协的会长?况且只是个代理的!我都替你臊得慌!”秦风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情绪一来,这开口如机关枪发射一般,嘟嘟嘟一大串,字字伤人。
“你……你别逼我……”周中原快要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的同时,眼神中满是杀意。
“逼你?我秦风从小到大还真就喜欢逼人太甚!被我逼疯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这一个!”秦风翻了一个白眼,语气高调道。
然而,眼看着已经快要被逼疯的周中原竟还是没有动手,忍耐再三,他突然冷哼一声,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拂袖而去。
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马帅隐隐皱眉,在内心深处对周中原竟生起一丝怜悯之意,想他这么大的年纪,竟然被秦风一个毛头小子逼成这个样子竟还不敢动手,这背后究竟是需要忍耐力还是忌惮心?
赵国庆显然也没有意识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尴尬一笑之后也跟着走出了武馆,静下来的武馆里忽然间响起了掌声,笑笑红着脸,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秦风,边拍手边叫好道:“帅!简直帅呆了!”
秦风回头,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摇头道:“这算什么?相比之下还是你更让我羡慕一些。”
“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笑笑皱眉,不解问道。
秦风所指的当然不是笑笑的出身背景,像他这种在富可敌国家族中长大的孩子,当然不会去羡慕一个在充满政治色彩的家庭中长大的公主。
在尚武帝国,政治这东西既象征着权利,却又象征着束缚和危险,哪里会有秦风这种纯粹富豪家庭的生活自由自在?
“昨天啊!能把释小僧胖揍一顿,这可是我来到凌峰市的目的之一!没想到竟然被你给捷足先登了,你说我羡慕不?”秦风所指的当然只有这件事。
“呃……咯咯,那还要多亏了我家老师呢,没有他的指点,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笑笑俏脸微红,露出可爱的笑容说道。
“哦不对!应该是教练……”忽然间意识到需要改口,笑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连忙纠正道。
柳研没有继续陪着他们,拿着菜刀回到了厨房继续做饭。
马帅看着突然来到的秦风,想着他刚才那不可一世纨绔的模样,摇头苦笑道:“你刚才的样子还真是欠揍,就算是换做是我,都不一定能忍得下去。”
秦风撇嘴,随口道:“你不一样,但是他不敢。”
“虽然说我还是不太明白究竟有什么不敢的,但是不得不说,刚才那一会,他忍的真的很辛苦。”马帅笑道。
秦风闻言,回头又看了一眼周中原离去的方向,忽然一脸认真道:“是啊,能忍的人其实才是最可怕的,看来以后这样的人待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