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时间回拨到数分钟之前。81ww』w.
躲在地下室的李大伯一家听到了“游荡者”三个字,已经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们一家三口缩在地下室最里面的角落当中,只能默默地闭上双眼向天祈祷,希望这场无止境的灾难早点过去。
小虫看了斑鸠一眼,她从斑鸠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想通的想法,于是小虫开口问了斑鸠一句:
“你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斑鸠笑着随口回答道,“谁让你是大姐头呢,你说怎样就怎样咯。”
说完话,斑鸠顺手打开了地下室的入口,刚才李大伯听他俩的对话就觉得奇怪,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在准备着什么,此刻见斑鸠做出了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他赶忙伸手想过来制止斑鸠:
“外面到处都是怪物,你们俩千万不要出去!”
“放心吧李大伯,”小虫故作老成地拍拍李大伯的肩膀,“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尽管在这里藏好就行。”
李大伯都被小虫给说愣了,他疑惑地看看小虫,又看看已经迈步走出地下室的斑鸠,心想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斑鸠和小虫还真的知道。
尽管他们俩对于废弃都市并没有什么太美好的印象,但李大伯一家的出现,让这两个心比火热的年轻人莫名涌出一股要做点什么的念头,当然了,小虫“热”得比较明显,斑鸠则属于那种“暗热”的。
即便人类世界再如何崩坏,生存环境再如何恶劣,人性中善良的一面始终不会完全泯灭,虽然在任何地方都有坏人的存在,可好人也是有的,仅凭这一点,斑鸠跟小虫就没办法对生在眼前的灾难置之不理。
也许整个废弃都市内仅有十几个,甚至是几个像李大伯一家这样的好人,不过这对于斑鸠和小虫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
大部分的人形怪物都已经跟着两头游荡者的脚步,冲进了巡逻队的人群当中,大肆杀戮着。
冲出了李大伯一家藏身的地下室,斑鸠和小虫登时暴露在了余下十几只人形怪物的视野当中,嗷嗷乱叫着,现了这两个年轻人的人形怪物们纷纷如离弦利箭一般,从四面八方猛扑过来。
一闭一睁,小虫的双眼已经泛起了一层银白色的反光,她的两把手枪在身体周围上下翻飞,弹无虚,几乎每一枪都能打中人形怪物的要害,奈何手枪的威力太小,除了击中眼球外很难对它们造成有效击杀。
事实上小虫也并没有打算光凭两把手枪就干掉这么多人形怪物。
“去救他们!”
趁着换弹夹的空隙,小虫扭头朝着斑鸠大声喊道,而斑鸠早已经在周围的废墟中找到了一块楼板,掂量了两下还挺趁手,他也不多说废话,拎着楼板就向前一阵狂奔,因为大姐头让他去救人。
小虫口中的“他们”,指的正是被两头游荡者冲击得七零八落的巡逻队。
或许他俩跟巡逻队不怎么对付,但是要想干掉两头游荡者和数十只人形怪物,光凭他们两个是压根做不到的,所以从同为人类的角度上来说,当这些怪物出现的一瞬间,他俩和巡逻队就成为了暂时性的盟友。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有小虫拖延住了十几只挡路的人形怪物,斑鸠方才得意畅通无阻地拎着楼板冲出了废墟,他看准了一头正要用长舌攻击应该是巡逻队队长的游荡者,踩着斜坡一跃而起,抡开了楼板就照着它丑陋的脑袋上拍去。
小虫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她怕斑鸠可能会来不及,便连开数枪先替巡逻队队长解了围,只是这样一来,她自己这边的情况又危急了几分。
十几只人形怪物又不是十几只鸡,小虫手里拎着的也不是泡芙小姐,两把手枪还不足以让她拥有压制这么多人形怪物的火力,除开被她打中眼球击杀的三四只人形怪物,剩下的正逐渐将包围圈缩小,有一只距离小虫甚至仅有五米了。
另外一边,斑鸠已经得手。
“啪!”
一声巨响,巨大且厚重的楼板毫无保留地拍在了游荡者的侧脸上,进入狂怒状态的斑鸠力量有多么夸张,漫天飞舞的混凝土碎屑就是最好的说明。
哀鸣阵阵,脑袋被拍得血肉模糊的游荡者惊慌地向旁边逃开,它的脚步踉踉跄跄,没逃出几步就一头栽倒在路边,两腿胡乱地蹬踏着,显然是被拍得懵了圈。
也不知道斑鸠从哪摸来了根一米来长的螺纹钢筋,他身上溅满了游荡者的鲜血,一手握着钢筋,另一手则在向上撸着右边袖管,神情彪悍到了极点。
眼瞅着目光凶神恶煞的斑鸠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倒在地上的游荡者不停地想要挣扎着逃离,它的腿脚不听使唤了,两只平日里用来撕碎猎物的爪子也在颤抖着,看样子游荡者也有“脑震荡”这种症状。
有只人形怪物突然从侧面窜了出来,狂怒状态下的斑鸠反应度堪称变态,他回身一把扼住了那只人形怪物的喉咙,一人一怪的身高体型明明相差不多,可后者就是被斑鸠掐着脖子,缓缓提离了地面。
双爪乱挥,狂人斑鸠的皮肤再怎么坚韧,人形怪物锋利无匹的爪子还是在上面划出了一道道血痕,然而过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斑鸠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任凭人形怪物再怎么折腾,斑鸠只是左手一点一点地力。
渐渐地,人形怪物再也不动弹了,它的颈椎骨竟然已经被斑鸠给生生掐断,脑袋以一个夸张的角度耷拉在身侧,身体软趴趴的像一件宽松的睡袍。
丢开了人形怪物毫无生气的尸体,手里还握着钢筋的斑鸠两步走到了游荡者的身边,不甘心于此的游荡者扬起塌陷了半边的脑袋,猛地张开圆形口器,快若闪电的长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斑鸠的脖子。
斑鸠并不慌张,他劈手拽住游荡者生满倒刺的舌头,令其无法收紧,右手则高高地举起,紧接着再重重落下,螺纹钢筋当即“噗嗤”一声插进了游荡者的瞳孔之中,拧了两圈再向上一提,登时带出了一连串血呼啦啦的东西。
“嗷!”
这是游荡者濒死之际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