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练会了这套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腿功,进门去找师父,谁知那神龙见首见不尾的周大师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张字条上书大字三个:我去也!
见师父已然离开,武松便寻小路前往梁山。此时梁山的名声已是如日中天,武松虽然扮作逃难之人,仍不敢走大路,以防遇到大队官兵。
武松徒步来到一座猛恶山岭,这座岭中怪树聚堆,裂石成群,岭上岭下不时传来毒虫猛兽的声息,路上尽是凝固已久的血迹和累累白骨。武松不禁感叹道:“这穷山恶水之间,着实令人发怵!”
“快点走,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棍棒交加声,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同时传来。
武松急忙闪在一块巨岩后面,冷静的注视着前面发生的一切。
只见一队人马监押着一个少年,那少年戴着死囚大枷,一边走一边被那些持刀舞棍的人一顿痛打。而在少年身前的大岩石上,挂着一个大木牌,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飞云浦。
“我居然来到了飞云浦!”武松此时只能看到少年的背影,便暗叹道:“咦?这少年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这时,前面不远处不知从哪又冒出来一群人!约莫有七八个,各各手持大刀,拦住少年前行之路。
“看什么看,你放走了那个侏儒,我们只能挖了你的心回去交差!”一名杀手道。
“算你倒霉,你放走了那个矮子,我们无法回去复命,只能拿你的心去交差了。你化作了鬼,可休要纠缠我们!”另一名杀手道。
“你们这些天杀的狗贼!我大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他会活剐了你们!”少年大骂道。
“天哪,怎么是我兄弟史进的声音!”借着茂密树枝的遮蔽,武松悄悄来到众人背后。暗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练了这五天腿功的光景,史进怎么被官兵抓住了?”
“妈的!你这贼寇还敢骂我!”一个面目狰狞的官兵道:“兄弟们,咱们先将他斩首,再挖了他的心,到时咱们就说这心是那矮子的,而这贼寇为了救回矮子向咱们发起攻击,被咱们斩了。如此一来,咱们可就立了两份功了!”
“李大哥好主意!”另一名官兵赞道。
“你给我跪下!”被称作李大哥的人一脚踢中史进的腿弯,毫无提防的史进应声跪倒。
“午时三刻已到!”姓李的官兵故意摆出一幅处斩要犯的派头,学着监斩官的语调拉长声道:“开斩!”
说完,这姓李的官兵举起手中刀,向天上高举,之后对准史进的头部狠狠斩下,史进无可躲避,只得闭目待死。
就在李姓官兵的大刀即将斩落之际,武松飞身狠踹身后一棵大树,借着那股冲力将自己弹到李姓官兵身边。趁身子尚未落地之际,武松早已就势飞起一脚,当场踢碎了李姓官兵的头盖骨!
李姓官兵轰然倒地,手中之刀悄然脱落,武松趁这把刀尚未落地之际,反手一抄,纵向一挥,众人还未看清怎么回事,刚才夸赞李姓官兵的那个家伙便已经身首异处。
“大哥!”史进睁开眼睛,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武松,一种恍如隔世之感油然而生。
“好兄弟,都是大哥不好,让你受惊了!”武松看都没看史进,嘴里说着话,刀却不曾停手,一挥、一剁、一劈、一砍、一刺,又有五位官兵陨命。
那七八个前来围堵史进的专业杀手见武松片刻间便杀翻七人,纷纷夺路而逃。武松一刀飞出,插透了一位杀手的后心,这时一位官兵从后面偷袭武松,武松连头也不回,回身一个侧踹,这位官兵的肚子当然碎裂,五脏六腑都被踢碎了!这位官兵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自己已经爆炸的肚子,双眼一闭,直挺挺的死了。
武松双指轻弹,夹过这位官兵的朴刀,一个大劈剁烂了史进身上的大枷,又回身一个猛剁,一名冲上来的官兵面门被剁开,鲜血迸流,惨死于武松刀下。
武松将朴刀塞到史进手里,身形一转,急忙朝着那几个逃跑的杀手追去,头也不回的对史进道:“兄弟,把这些畜生给我杀干净,一个都不留!”
史进双手被释放,手里又多了一把朴刀,把这一路上所受的窝囊气尽皆撒出来,一阵猛剁猛砍,杀这些官兵尽数搠死。
“大哥,我来了!”史进抖擞精神,手持朴刀追上武松,见武松东起一脚,西起一腿,将这几个杀手踢得骨骼作响,正趴在地上哀嚎挣命。而他那位宝贝大哥往那一站,笑吟吟的观赏着他的这些“杰作”在地上鬼哭狼嚎。
史进唯独这些垃圾没死透,倒转朴刀,将这些杀手每人连搠七八刀,刀刀致命,鲜血溅了史进一身。
“大哥!”史进扔了朴刀,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道:“大哥若再晚来半步,小弟这条命便休了!”
“好兄弟,快起来!”武松急忙扶起史进坐下,自己也席坐原地,道:“兄弟,你为何被他们抓了?时迁和武大呢?”
“大哥!待我先把蒋门神,张都监、张团练这三个畜生碎尸万段,再慢慢和你说!”史进满脸杀气。
“兄弟,有话慢慢说,说完再杀人不迟。是不是我兄长武大和时迁他俩出事了?”武松急道。
“大哥,你不要瞎猜,我估计他俩这会已经到达梁山了!”史进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兄弟快说!”武松道。
“那****和武大、时迁三人扮作逃难的人,朝梁山行进,快到孟州城时,远远见到孟州城的兵马都监正在四处派兵抓人。大哥,你道他为何抓人?原来那张都监的老婆得了急病,无药可治,这时一个江湖术士给他进献一个偏方,说挖出侏儒的心脏作药引,便可治好这病!这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能中毒!孟州兵马团练和蒋门神这俩畜生看到咱们大管家身形矮小,便要强行抓人!我让时迁带上武大骑着你的汗血马先走,我孤身一人断后,杀翻了他三四百人!那蒋门神见官兵无法制住我,便亲自与我放对!”史进道。
“哦?兄弟手中这杆朴刀,能否胜过他?”武松道。
“唉!这厮好生勇猛!双臂少说也有千斤神力!”史进叹道:“兄弟与他斗了一百多个回合,丝毫占不到便宜,却损耗了不少体力!兄弟见砍不翻此人,便夺路而逃!怎奈那都监府兵马实在太多,那天他们整整出动了五万兵马,最后我力战不支,被他们生擒。”史进忿忿道。”
“我可怜的好兄弟呀!”武松长叹了口气,拉着史进的手道:“为了保我兄长武大逃命,竟然害得我兄弟差点被人杀死,我武松这辈子欠兄弟的实在太多了。”
“大哥,咱俩之间休说这话!见外!”史进道。
“好兄弟,那些畜生有没有折磨你?”武松关切道。
“想起这个我就恨得牙痒痒!”史进骂道:“这些天杀的杂碎把我绑到大树上严刑拷打,让我说出姓名,以及武大逃往何处。他们拷打了我好几天,每日打得我死去活来,见我死活不说,便将我押回孟州交差。路上他们又定下下毒计,想挖了我的心冒充武大的心去交差!然后再砍下我的头,再领一份功劳!幸亏你及时赶到把我救了!”
武松听完,那股无名怒火从脚底一直涌到头顶。武大郎和史进是武松最在乎的两个人,这两人一个是他亲大哥,一个是他结拜兄弟。说是结拜兄弟,其实比亲兄弟还要亲。
武松愤怒的同时,心里也涌现出一丝悲哀:“我堂堂的梁山老大都要经受这么多的磨难,普通老百姓这一辈子得经受多少苦难?这个肮脏的世道!蒋门神、张都监、张团练,你们这三畜生!虽然你们没惹我,也没能伤害到我大哥,但你们伤害了我的义弟就等于惹上了我!命运非要如此安排,我也没办法,索性杀个痛快吧!”
“好兄弟,大哥一定要手刃了那三个畜生,为你报仇!”武松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