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移动到上空,温度正在慢慢升高,蔚蓝的天空上只余最后几丝云彩在慵懒的飘着,几只小雀欢快的飞着,然后争相停在一根电线上,朝左边挤挤,又朝右边挤挤。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楼外的平静,惊起了漫天的肥雀,哗啦一声,娱乐城十二楼的落地窗化作碎片淋落下来,终于惊动了路人,有人掏出电话报了警,然后远远的观望着。
一队黑衣人迅速集结了过来,远远的包围了大楼,将附近的人都疏散开来。报警的仁兄满脸震惊的被赶到了五百米外,然后一脸激动的离开了,以后与人聊天时谈到国城的警察,立刻就满脸的骄傲。
“我们国城的警察,那跟别的地方素质就是不一样啊,我这边报警才刚放下手机,那边百多个黑衣特警就过来了有这样的警察守着我们还担心什么啊”
一楼的大厅里堆满了东倒西歪的打手,唯独在靠近门口的一块地面十分空旷,只有一个浅浅的小坑而已,只是这个小坑正在不经意间撒过几道电弧,电弧扩散间,几道裂缝不断向外扩散过去,如果有人能把堆在地上的人都搬开,就会发现这些小裂缝竟然无声无息的已经布满了半个大厅!
十二楼一声轰鸣,一楼大厅的小坑中残留的电力似乎也有所感应,一道微弱的电弧顺着一道墙上的裂缝滑向了楼上。于此同时,封尘缓缓站起身来,左臂软软的坠在身侧,右臂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看着四周久久不散的灰尘,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封尘微微苦笑,“没控制好啊果然还是用左手更保险。”烟尘缓缓散去,中年人此时正深深嵌在地面上,腹部一片血肉模糊,貌似被打透了,地面上市密密麻麻的龟裂,“不小心杀掉了,还指望问出来谁是老板的”封尘右手摸了摸鼻尖,没有注意到裂缝中有一道道微小的电流闪过,顺着墙上的裂缝向着楼下流去。
“耗子应该也知道一点吧,”封尘侧头望了望依旧老老实实趴在原地的耗子,想到刚才的震荡也没让他醒过来,心中感到有点不正常,急忙跑过去把耗子扶起来,只见耗子脸色发白,双目紧闭没有呼吸!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封尘眯着眼,心中有些恼怒了,“如果装死,我便让你真的死在这里好了。”
耗子依旧没有反应,封尘探了探他的颈动脉,发现真的没了跳动。
“他妈的”封尘仔细回忆着与中年人的交手,确定中年人没有机会对耗子出手,并且一直到自己用右手为止他一直都以为自己会被干掉,而耗子的异常从中年人狂化之前就开始了,这就是说可能耗子就是子啊那时死去的,但不是中年人出的手。
“还有别人在场?!”封尘感到一阵荒谬,不说自己的感应能力,单说这四周的环境,就没有一处可藏人之处,再说那人若是有如此高超的隐匿能力,为什么不趁自己放松的时候偷袭?
封尘松手把耗子放在了地上,耗子肥胖的身躯由于惯性微微侧了个身,封尘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反光点。
一脚将耗子踹翻身,封尘拨开耗子后脑勺的头发,瞳孔微缩,耗子脖子上的一丝一毫都落在了封尘眼中。
忍住不看耗子中夹着的油腻和污垢,封尘找到了一根极细极细的银针,细到如果不是刚好反射阳光,连封尘都看不到它。
“后脑中招啊,”封尘远远的向后看去,那是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看来是那里。”正要咒骂一声该死的封尘突然听到几声碎石落地的声音,不由疑惑的眯眯眼,仔细听着。
在娱乐城六楼到七楼中间处,两道裂缝牵引着两条电弧轻轻地碰到了一起,然后又一个裂缝中心出现了出现在六楼与七楼间!
一个裂缝对一栋大楼来说似乎不算什么,但是当一片裂缝布满一栋大楼的楼体,而且还在不断扩散时
“楼要塌!”封尘脸色一白,他可不认为自己恰好不会被砸到,这是最操蛋的变量!一转身刚要离开,忽然想起中年人和耗子,停了一下倏地窜掉了。
“老子才不搬尸体,那些傻泡想研究那种狂化的话自己过来找尸体好了!”
“今天上午九点二十七分呢,在国城北部的商业街附近,一栋十二层高的大楼呢突然倒塌,幸运的是在此之前附近的人们都得到了疏散,没有出现人员伤亡据悉呢这栋楼曾是一家极有名气的娱乐城废墟钱的地面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封’字”
电视中大约二十几岁的女记者带着几分青涩站在银幕前,口舌却十分伶俐的讲述着现场的种种景象,是不是加一个呢渲染语气。
封尘坐在沙发上,右手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盯着电视看着自己的战果,洪晴静静的坐在旁边,关切的看着封尘被绷带缠满的左臂,电话里洪天行的声音透着无奈:“你这一次太高调了。要不是我及时出动了人对大楼周围进行隔离疏散,说不定会引起恐慌的。”
“我没有站出来说是我干的就很低调了,”封尘撇了撇嘴,突然恶狠狠道,“我才两年没过来,就有人在你眼皮底下贩毒?老小子你不会没有施行过我的规矩吧。”
“你当年定的规矩,经历两年前那场血洗的人谁还敢破?只是国城两年未进毒品生意,外面道上的人只当是国城的黑帮被政府清了,都要伸些触角进来,这我就鞭长莫及了,更何况还有李鸿在国城和我隐隐唱对台戏”
“我不管你们这些道上的问题,”封尘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眼巴巴的看了看桌上的樱桃,又眼巴巴的看了看洪晴,五秒钟后,洪晴终于抵不住封尘的眼神攻势,脸色微红的拿着樱桃喂到了封尘口中,“嗯真是甜啊额,话说回来,今天我这高调的一闹,就是告诉那些老家伙,我回来了,至于以后怎么办,还有李鸿啊什么的都交给你了,那些触角啊有的没的,砍下来好了,放心,你的宝贝女儿我会看好的喂!喂?!信号不好啊哈哈哈拜拜了你!”
一则新闻报道出去,电视屏幕上一个模模糊糊的“封”字,不知惊掉了多少老人的下巴,打碎了多少无辜的茶杯。一时间,某个混混集中营,混混新秀们纷纷接到家人的电话警告,内容大致都是:最近收着点,千万别随便惹一些大学生啊十八九岁的青年,遇到腰上带着一块菱形玉坠的青年要尽量跑路,跑不了一定要礼貌的小心的供着,他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国城南部一家足浴城中,一个穿着黄色皮大衣的中年男人静静的看着电视,微微笑了笑,转头对身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说:“小翔,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学生叫封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