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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天下人心惶惶,京师三辅更是笼罩在一片惊恐氛围之中。而武帝却因年迈体病愈加相信巫蛊之事。江充趁机说宫中有巫蛊之气以致天子之病久不见好。武帝便派遣岸道侯韩说、御史章赣、黄门苏文等人协助江充治巫蛊。江充从后宫中不受宠幸的夫人开始查办,再延及皇后卫子夫。征和二年秋七月,江充终是将铁楸挖到了太子东宫,并得到了桐木人偶。
刘据没想到自己的宫中会挖出人偶,心中惊惧,而此时武帝却在甘泉离宫中养病,刘据无法向武帝证明自己的清白,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刘据知道这件事就是为了故意陷害他而设下的圈套,可是如今却无计可施。
邢雨薇早知道赵亦萱对太子之位早有野心,尤其是她的儿子长得越发聪明活泼,得皇上的欢心。赵亦萱结交了那些与太子不和的大臣,为自己的儿子刘弗陵办事,并许下了他们封侯之诺。
皇上被困在甘泉宫,由赵亦萱的人看管这,就连她都无法靠近,赵亦萱从未将她当作过姐妹,对她处处都怀着戒心。这些年刘据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而今被人陷害到这样的地步,仅凭邢雨薇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力挽狂澜,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背水一战。
刘彻时日无多,可耳根越来越软,只要刘据登上了皇位,除去那些奸佞之人才是最好的办法,邢雨薇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劝刘据发动政变。
为避人耳目,邢雨薇换了一身宫女的打扮,悄悄的潜入东宫。此时刘据正一人闷在书房里,想不出对策,感到十分的烦恼。
邢雨薇推门而入,刘据以为是哪个侍女,觉得心烦,便道:“出去。”邢雨薇愣了一下,只是停住脚步,却没有离开。“殿下。”
刘据抬起头来,看到一身宫女打扮的邢雨薇,怔了怔,问道:“你来干什么。莫不是知道我遭难了,所以来看我的笑话?”
“殿下误会了,我来是为了帮殿下的。”
“帮我,你预备怎么帮我?”
邢雨薇便对太子说:“如今证据确凿,所以人都认定是殿下想要害皇上。在这之前丞相父子、两位公主以及卫氏一家都被此事牵连治罪,现在女巫和来调查此事的官员掘开地面找到了证据,不知道是女巫故意放在那裹的呢,还是真的就有,我们自己无法明辩,可以伪称诏令用符节把江充等人收捕入狱,把他们的奸诈阴谋追查清楚。
再说皇帝正在甘泉宫养病,皇后以及太子属吏的请安问候都得不到回覆,皇帝的生死存亡都不得而知,而现在奸臣干出这种事,太子您难道不记得从前秦朝太子扶苏被害的事吗?”
“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谋权篡位?”刘据诧异的看着邢雨薇。
“谋权篡位倒不至于,只是除奸佞,清君侧而已。”
“可是一旦这样,本太子岂不是担上不义之名?”刘据对于邢雨薇的提议感到十分的迟疑不定。
“殿下,当断不断,在这样的形势下,受难的可是你自己。只要江充这些小人还在,就算今日殿下能够平安度过,他日终有一天会栽在他们手里。”邢雨薇撂下这些话,便径直回宫去了。
而刘据经过再三的思虑,招来了恩施石德商议,石德倒是支持邢雨薇的意见,刘据下定决心,听从邢雨薇的建议。
征和二年七月壬午,刘据派遣宾客扮成使者矫诏抓捕江充,韩说怀疑有诈不肯受诏,于是刘据的派遣的宾客将韩说格杀。而协助江充办理此案的御史章赣逃出,去往甘泉行宫见武帝。
已犯下矫诏之罪的刘据无路可退,因不知武帝是否在世,便决定起兵。刘据的手上并没有太多的兵权,能指挥到的车马有限,所以刘据派舍人持节连夜入长秋门将自己的计划报告卫子夫。
卫子夫因为刘据被搜出铜人的事情一直担心,在寝殿里寝食难安,这时却传来了太子要造反的消息。
这对卫子夫来说,有如晴天霹雳。她的儿子,她最谦恭有礼,孝顺长辈的儿子竟然要造反。卫子夫大怒,召了刘据前来。刘据无奈,需要卫子夫的支持,只得前往椒房殿。
“儿臣参见母后。”刘据行礼刚刚起身,就迎面被卫子夫打了一巴掌。
“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逼宫造反。”卫子夫愤怒的质问着刘彻。
“母后,母后你不要动怒,儿臣也不想这样的。儿臣这是被逼无奈,江充那些小人用父皇的病情诬陷儿臣,儿臣根本没有办法见到父皇向他解释。若不杀掉那些小人,儿臣就不能获得清白。”
“可是你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你父皇动武,你可知这样你父皇会多伤心。”
“母后,儿臣保证只杀那些奸臣,坚决不会伤害父皇的,母后,你相信儿臣。”刘据被逼无奈,只是痛恨那些小人,而对于刘彻,却没有丝毫的恶意。
“据儿,母后真的很为难,你是母后的儿子,而皇上是母后的丈夫,母后不希望你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所以据儿,你一定要答应母后,不要伤害你父皇。”卫子夫怨恨刘彻,怨恨他的无情,怨恨他杀死了公孙政,也怨恨他害死了霍去病。但仅仅是怨恨而已,她做不到看着他死。
“母后,儿臣答应你,一定不会伤害父皇的。”刘据肯定的点头,向卫子夫保证。
“据儿,如今箭在弦上,母后也不能再说什么了,这是母后的凤符,拿去吧。”卫子夫早已拿出了凤符,就算她责怪刘据,可她不能不支持自己的儿子。
“谢母后。”刘据欣喜的接过凤符,正要离开却被卫子夫叫住。
“据儿,保重,不管成与不成,你都是母后的骄傲。”卫子夫看到刘据快要离开时,心里有一种浓浓的担忧之情,她很害怕,或许是失去了太多东西,她有些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