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劭骅走到大厅看到的就是那个‘女’人正在抱着孩子的场景,在窗外光线的掩映下显得更加柔美,一个侧目,一个微笑,一个回眸,直叫覃劭骅再也挪不开视线。
或许是感受到覃劭骅那不容忽视的热枕,渫芷兮不经意间回过头,习惯‘性’地淡淡一笑,引人遐思。
覃劭骅无意识地挪动着脚步向渫芷兮走去,像是想到了什么,收起了脸上的‘迷’醉,变得有些严肃。
几乎是同时覃劭骅从渫芷兮手里接过覃赟放到一旁的刘妈怀里,扔下一句“我和芷兮有事出‘门’”,手立马就牵起渫芷兮的手往外走,‘交’接工作做得相当的顺畅。
渫芷兮有些‘迷’惘地跟着覃劭骅走,心里有着疑问却没有问出口,她知道覃劭骅做事不喜刨根问底,她更知道覃劭骅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无比地信任。
没有质疑,只有信任,这种无隔阂的默契是绝无仅有的。
直到坐到了车上,渫芷兮仍然不发一言,脸上平和得没有一丝‘波’澜。
面对来自渫芷兮百分之百纯合的信任,覃劭骅很受用,忆起覃妈妈众多豪言壮志中的一条,突然间转过头对渫芷兮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至少在渫芷兮看来是十分怪异的,只见覃劭骅两颊微微翘起,上翘的弧度约莫45度,脸颊外扩得不是一般的严重,上下‘唇’瓣各分离1厘米,看起来有些咬牙切齿和龇牙咧嘴,眼睛微微上挑,‘露’出里面的白眼珠,只是眼珠子被定住了,有些死鱼眼的嫌疑,眉头爱皱不皱的,此时显得纠结无比。
所有的笑腺被触及,渫芷兮强忍着嘴角‘抽’动,心里已经先一步偷偷地暗笑。
覃劭骅这是在强颜欢笑吗
渫芷兮只能如此解释,顾及男人的面子,渫芷兮一直忍着没笑,想借出声阻止男人嘴角‘抽’筋连带脸颊‘抽’筋的高难度动作,只是说话的气息不稳还是泄‘露’了渫芷兮的反常。
“劭,劭骅,你”
其实渫芷兮想说的是“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的为难自己,更是为难自己的脸,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不过这句胆大包天的话只能留在肚子里面腹诽。
不等渫芷兮说完,覃劭骅马上褪下面部肌‘肉’运动,换成平常的不苟言笑,却因为渫芷兮脸上强装镇定,眼睛里的笑意是怎么掩盖不了的,覃劭骅马上就发现了一丝异常。
说实话,覃劭骅实在不会覃妈妈口中的“‘迷’死人不偿命的笑”,他努力尝试着,不过效果很差,从渫芷兮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
果然他还是不能,覃劭骅有些懊恼,因为他实在不会笑,从小到大他就不怎么接触这个经常出现在其他人嘴角的东西,对这个东西他并不反感,但也不感冒,他从没想过主动接触这个东西,只因他觉得没有这个必然,也没有这种想法。对一切都无动于衷的他又怎么会对这个东西执‘迷’不悟呢就算是真正碰到感兴趣的事,他也只是心里面‘激’动一小会并不显‘露’在脸上,最大的限度就是微抿着的嘴角。
笑这个字从一开始出现在他脸上就是奢侈的,也无怪覃妈妈一直说他冷淡、冷漠、没表情。
原本以为这是天‘性’使然,直到那个叫渫芷兮的‘女’人出现之后,覃劭骅才知道笑这种奢侈品也可以出现在自己脸上。
原来自己并不是不会笑,而是没有碰到那个会让自己自然而然幸福地笑出声的人,现在他碰到了,那个人刚好就坐在旁边。
对于自己不能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笑容,覃劭骅觉得有些气恼。
看着强悍的男人很难得地低垂着头显得有些颓丧,渫芷兮笑了,像是已经知道覃劭骅为何这么怪异了。
渫芷兮觉得自己此时很有必要做一件事,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覃劭骅脸颊上啾了一口,而后不动神‘色’地端端正正坐好,仿若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
覃劭骅被脸上的热度烫到心坎里,立马回过神,一动不动地看着渫芷兮。
渫芷兮毫不避讳地任凭覃劭骅细细地打量和审视,还觉得不够昂起头来,十分理直气壮地让男人看个过瘾。
等覃劭骅欣赏完了左脸又观赏完了右脸之后,渫芷兮十分坦然地出口。
“不需要。”
对于突然间灌入耳朵里的三个字,覃劭骅很疑‘惑’。
仿佛一眼就看穿了男人的满腹狐疑,渫芷兮淡淡地开口,人也是淡淡的,脸上挂着一抹云淡风轻。
“你不需要刻意地去笑,就跟原来那样就好。”
渫芷兮觉得这句解释并不是很贴切,又加了一句。
“我都喜欢。”
原句其实是“无论你如何,我都喜欢”,渫芷兮特意将前言省去,留下后语,方显自己的本意。话不在多,在于‘精’和简。
也仅仅就那么几个字而已,落在覃劭骅心里却掷地有声,字字珠玑,一字千金。
一瞬间覃劭骅觉得自己浑身像着了火般,充满了热度和温度,失去正常节奏的心脏只听到一声声强劲有力的跳动声,力度之大,都快跳出身体reads;。
他可以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女’人的告白吗他可以这样认为吗
覃劭骅不可置信地看着渫芷兮,像害怕‘女’人逃跑,两只像铁钳的手深深地握住副驾驶座的两侧,紧紧攥住,手深深地陷进绵柔的海绵物质里。
覃劭骅很想追问一句,是不是真的,但是他现在很紧张,紧张地说不出话来,明明字都咬在舌头上就是出不来。
又是狂喜又是‘激’动还有一丝丝的震惊和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
看到覃劭骅‘露’出孩子般的憨态,渫芷兮脸上的笑意更深更浓了。
仿若还想看到覃劭骅‘露’出更多异样的表情,渫芷兮微微弯了嘴角,‘荡’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在那个弧度里只有‘女’人的甜蜜。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这是一种最高程度的默契,心心相印、息息相通和心有灵犀。
在反应过来‘女’人刚才‘吟’诵的正是舒婷的致橡树,理清有些‘混’沌的思绪,覃劭骅才深层次地感悟到话中的弦外之意。
渫芷兮的声音一向悦耳宁人,柔柔的却透着一股斩不断的韧‘性’,刚柔并济,一张一弛,真正做到有的放矢,如一曲凝神的琴音,丝竹管弦,能够无形中治愈人‘性’中的身心疲惫和心力‘交’瘁,所以覃劭骅每每听到渫芷兮的声音,都会觉得心肝脾胃肾都得到最有效的治疗。
如果说刚刚覃劭骅还有一丝怀疑‘女’人是否在告白,现在他可以毫无疑‘惑’地确定‘女’人的心意reads;。
渫芷兮的心意与他的一样,很通透,不需要猜忌。
覃劭骅还记得这首诗歌是以另一种厚重的爱贯彻始终,是以最坚实的宣言划上最完美的爱情符号。那个符号是一个圈,一个怪圈,只能紧紧窟住两个人的怪圈,那个圈象征着完满和美满,那个圈有一个学术用语是句号,还有一个日常用语叫做团团圆圆。
覃劭骅仿佛还听到了渫芷兮潜藏在语言之外的下一句,“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虽然渫芷兮至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说过表达爱意之类的词,但是能从高傲的‘女’人嘴里听到那番不亚于海誓山盟的话,覃劭骅突然间觉得幸福来得如此的突如其来,快得让人措手不及,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溺毙在幸福的光芒下。
覃劭骅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说些什么,尤其是听到‘女’人类似承诺的话,这就像一场爱情的追逐和赛跑,覃劭骅很想将心里面的悄悄话一股脑地全倒出来,让‘女’人知道自己的心意,更是想要与‘女’人在誓言上一较高下,显示自己的爱并不轻浮和肤浅。
只是覃劭骅还没有说出口,渫芷兮又‘露’出了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笑。
“我知道。”
她知道,但是他还没有说出口,她竟然全都知道了,这也体现了一种默契的延续。
渫芷兮说得义正言辞,仿佛预先就将男人的话听进去,有了先见之明。
对上‘女’人脸上的清风朗月,覃劭骅觉得所有的言辞都变得无力,心里再多厚重的东西一对上‘女’人都化作一缕青烟飘逸而去,一切只因为那个‘女’人都懂。
不知不觉覃劭骅嘴角自然而然上挑,‘露’出最优雅的君子之笑。
笑很神奇,它是上帝赋予每个人快乐的权利,当一个人内心心态平和,体内安多芬分泌物就会受到刺‘激’,人们就会用笑来显示自己的心情。
此时覃劭骅脸上的笑不做作,不假装,述说着真诚和幸福。
那一头覃妈妈望着覃劭骅义无反顾的背影,怨念深重,她还没有说完,结果人就跑了reads;。
绞了绞手帕子,瘪了瘪嘴,轻轻地哼了一声,只是在无意间瞄到从另一侧走过来的男人,覃妈妈的脸上的气恼不打一声招呼地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慌张。
那个男人脸上噙着一抹坏笑,眼睛透‘露’着怪异,覃妈妈说不上来哪怪异,就是觉得这样的覃爸爸有些危险。
准备悄悄偷溜的她不着痕迹就被覃妈妈堵住了离开的路口。
面对半腰拦截她的男人,覃妈妈灿灿而笑,她敢保证这家伙刚才肯定跟昨天晚上一样又将她说独独给覃劭骅听的那一席话一字不落地偷听了。
本来都是一家人,又都是知根知底的枕边人,覃爸爸听到也没什么,但是问题就出在覃爸爸并不是一般的知根知底,而是将覃妈妈的所有底细都捏在掌心里的人。
覃妈妈只要一对上覃爸爸‘洞’察一切的眼睛,她就马上化身为白骨‘精’在火眼金睛下显‘露’出原形。
她心虚,她害怕,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覃爸爸揭了老底。
覃妈妈是个极为识时务的人,本来就站得极近,只要微微偏侧一下身子就会碰到身前人,覃妈妈立马就蹭上去,脸上‘露’出讨好的笑,笑嘻嘻地瞅着覃爸爸,就像是一下子收起爪子的小猫变得温顺起来。
覃爸爸似乎很满意覃妈妈的见风使舵,伸出手轻轻地摩挲覃妈妈柔顺的头发,脸上的笑意媲美外面的阳光灿烂。
许久之后,他们才听到覃劭骅开车出‘门’的声音。
对视了良久,覃劭骅回过头开始发动车子,脸上的谦谦有礼显示自己的好心情,转头说了两个字: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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