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日里温暖的阳光从窗帘被掀翻的一角照‘射’进来的时候,夜乃晨曦子有些不适地挣动着眼睛,下意识地伸出手挡住微微有些刺眼的光线,却发现手动不了了。
反应永远跟不上思维的节奏,尤其是在还没有完全睡醒的那一刹那,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缓冲过程,足足慢了半拍,夜乃晨曦子才发觉那一星半点的怪异。
夜乃晨曦子迫不及待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跟个粽子一样与覃劭骅难舍难分地缠抱在一起,而那条隔在他们之间的“护城河”早就在不知名的情况下变成盖在他们身上的取暖设备,夜乃晨曦子的视线不知不觉落在两人密不可分的部位,才发现一个完全逆转‘性’的事实,貌似是她主动缠上覃劭骅的。
无论是她紧紧搂住覃劭骅壮硕腰肢的双手,还是与覃劭骅的‘腿’脚毫无嫌隙地来个360度全贴合的双‘腿’,以及她好死不死硬是靠在覃劭骅肩头的脑袋,外带脸正好朝着那一大片光滑溜溜又光洁溜溜的‘胸’口,这些无一不在显示她在无意间“轻薄”了覃劭骅。
这都不要紧,最令夜乃晨曦子无法接受的是就在她要将脑袋悄悄转移的时候,竟然发现在那一大片小麦子的肤‘色’上残留了一些非常明显亮晶晶的不明物体。
那泛着亮光的液体让夜乃晨曦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原本还以为覃劭骅会趁她睡觉的时候对她做出“不轨”的举动,但是事实证明她才是“睡”了覃劭骅的始作俑者。
眼睛偷偷往上瞟了瞟,待看到那张熟睡中异常安静的脸后,夜乃晨曦子才微微松了口气,好在覃劭骅还没有醒过来,那就意味着她可以趁覃劭骅醒来之前尽快地“毁尸灭迹”。
当夜乃晨曦子刚要拿衣袖擦拭那坨亮晶晶的口水时,覃劭骅眼皮突然挣了挣,夜乃晨曦子有些紧张地盯着那双宛如蝶翼一般颤动不停的睫‘毛’,生怕下一刻覃劭骅就睁开眼睛,并且发现她的种种不良“记录”。
好在覃劭骅只是眼皮动了动,却没有醒过来,习惯‘性’做出一个皱眉的姿势,紧接着身子无意识地一转,直接往夜乃晨曦子身上扑上去,覃劭骅的体型很大,一下子就将夜乃晨曦子淹没在身子底下,若不是中途没发现覃劭骅醒过来的迹象,夜乃晨曦子肯定会误以为这是男人的恶作剧。
安静地等待了一会,见男人似乎又睡着了,夜乃晨曦子赶紧小心翼翼地挪开盖在身上的虎背熊腰,刚将那只铁臂从身上挪开,还不等她呼口气,那只手顺势又压了回来,如此往复几个轮回,夜乃晨曦子渐渐发现一丝不对的苗头。
紧紧盯着还闭着眼睛、一副无辜又无害样子的男人,夜乃晨曦子试着深呼吸,吐出几口浊气,尽量将声音放缓,说道:“先生,到点该起‘床’了”,说完还反应过来貌似说话的方式和内容都不对。
这时覃劭骅才微微睁开眼,一副如梦方醒的模样,睁着那双尚在朦胧中的黑‘色’眼珠子瞅着身下脸上带着薄怒的‘女’人,还恬不知耻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面对如此狡猾的敌人,夜乃晨曦子有种除了被耍还是被耍的错觉,可想而知一开始的“投怀送抱”肯定就是覃劭骅故意‘弄’的假象,就算她的睡姿再不好,也不可能把“三八线”滚没了,还非常凑巧地滚进覃劭骅的怀里。
以为这是投篮呢?可以一投就中,她可没有晚上梦游并且专‘门’钻进人家怀里的不良嗜好,唯一的解释就是一切都是覃劭骅‘弄’出来,虽然不知道覃劭骅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心里的忿忿不平‘欲’壑难填。
于是乎夜乃晨曦子一个没忍住,怒气一下子就飙了出来,那些条条框框的赌约什么的,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你闹够了没有?”
覃劭骅眼睛里闪现一丝几不可查的震惊,却马上归为平静,慢悠悠地从夜乃晨曦子身上爬起来,动作上透着一股轻柔,连带为她掩上被角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温柔。
夜乃晨曦子不禁有些惊讶,不仅惊讶于覃劭骅如此反常地不再刁难,更在于覃劭骅出人意料的温柔举动,就在她有些呆呆的,思维转不过来的时候,覃劭骅已经穿戴整齐,笔‘挺’的军装,冷酷的俊脸,这一刻似乎又还原覃劭骅令人肃然起敬的一面,是又不是。
走到‘门’口的时候,覃劭骅停了下来,没有转身,低沉的声音一下子入侵她的耳膜。
“梳洗好,直接下楼。”
话音落下,覃劭骅已经飘出了卧室,只留下军装的一角在夜乃晨曦子眼里晃动了那么一下下。
等到夜乃晨曦子下楼的时候,果然就看到覃劭骅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茶几上还放在一个瓷杯,被子上方一片烟气袅娜,可见他自从下楼就一直坐在沙发上。
不过从覃劭骅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保持始终如一中规中矩的坐姿,夜乃晨曦子不免为他受累起来,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覃劭骅变过一种坐姿,永远都是那种脊背高高‘挺’直的模样,没有放松的迹象,那么严谨,甚至到一丝不苟的境地,或许这就是久在军队一种无法割舍的弊病。
但是覃劭骅的正襟危坐却衍生出一种无法抹灭的魅力,那么傲然霸气的一个人此时却安静地坐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书,原来覃劭骅也可以如此安静若水,夜乃晨曦子不知道老子口中的“上善若水”是怎样一种无上的境界,只知道眼前的男人跟可以无声无息又可以汹涌澎拜的水融为一体了。
不知为什么,夜乃晨曦子突然不想就这么唐突地闯入那种恬淡如水的静好,在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种与覃劭骅所在世界不相容的错觉,而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涌上失落。
这时只见覃劭骅将报纸认真地叠好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的时候,身上竟然没有一处折痕,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如影随形,竟然让夜乃晨曦子有些移不开眼。
直到看到覃劭骅向自己走过来,夜乃晨曦子才回过神来,而吃饭的时候竟然破天荒地一再走神,甚至是直愣愣地看着覃劭骅走神。
等到早饭终于结束的时候,夜乃晨曦子原以为可以自由活动了,不料被覃劭骅叫住。
而覃劭骅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像一具雕像,更像一座冰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漠在四周游弋,让人猜不透地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在打量什么又在琢磨什么。
夜乃晨曦子被锐利的视线盯得有些头皮发麻,直到听到覃劭骅硬邦邦地说了两个字“衣服”,才有种被赦免的感觉。
跟随者覃劭骅的视线,夜乃晨曦子才看到悬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这才发现原本覃劭骅在用餐的时候随手将外套脱了挂在衣帽架上,而她却没有发现。
只不过听到覃劭骅无厘头的两个字,夜乃晨曦子的身体就像有了感知一般,快速地做出应对,不用覃劭骅提醒,就已经将衣服递给他,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衣帽架离覃劭骅更近,而男人偏偏要她拿过来,摆明就是刁难,而更关键的是她竟然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模样听从覃劭骅的指示将衣服恭恭敬敬地呈到人家手上。
最关键的是这厮非但没有见好就收,而且还十分坦然地伸出手,摆出衣架子的正规姿势,那个样子俨然就是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纨绔模样。
尽管覃劭骅当下的作风有违日常见习军规军纪种种条,但是深知“老虎屁股‘摸’不得”的夜乃晨曦子,不会再傻里吧唧地去挑拨他的权威,事实证明王者般的大物,自有他们怪诞离奇的骄傲,也有不可挑衅的绝对实力,绝不是她这种小人物所能撼动的。
夜乃晨曦子将衣服取下来,套在覃劭骅身上,却因为身高的差距,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搭上男人的肩,而这时覃劭骅十分好心地低了一下头,刚巧碰到她‘抽’离的手。
虽然只是轻轻地一擦而过,接触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零点几秒,但是那没有刮干净还残留在下巴处的细软胡根研磨过夜乃晨曦子手指的瞬间却产生了极其微弱的电流,刺‘激’夜乃晨曦子的中枢神经,连带身体的各个系统,仿佛涌动在血液中的小细胞都长出了小心脏,让她心绪紊‘乱’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有些尴尬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镶嵌在覃劭骅嘴边的深深痕迹,而就在她一不留神的空档,额头竟然有丝丝滑滑的触感,不难猜出那是什么,等到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看到覃劭骅带笑的侧脸和‘挺’拔的背影。
车子发动的时候,夜乃晨曦子还在走神,她知道自己对覃劭骅的设防正在慢慢坍塌。
而当她带着不安情绪将‘门’关上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覃劭骅肯定拉下什么东西了,却不想‘门’被推开后,竟然出现一个孕‘妇’,还是一见面就直接朝她扑过来的孕‘妇’。
洋溢在孕‘妇’脸上的‘激’动不像是伪装的,夜乃晨曦子直觉此人一定认识她。
下一刻那个还趴在她身上任她如何拉扯都不肯下来的‘女’人只是一个劲地‘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身体,对她光明正大地“动手动脚”起来,而站在一旁的刘辉竟然没有阻止,只是眉宇间‘露’出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