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病房里就出现这样一副场景:
齐小芸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夜乃晨曦子面前,一脸的故作高深,那对又大又晶莹的眸子里闪动着某种热切的光芒,紧紧地盯着被她视为说教对象的夜乃晨曦子,末了,她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问了一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你都明白了吗”?
原来齐小芸这妞以为夜乃晨曦子失忆了,就趁着覃劭骅在做检查的空档,趁机给“不谙世事”的夜乃晨曦子灌输一些并不属实的信息,除了她们是好朋友的关系外,其他从齐小芸口中说出来的,或多或少都参杂着被歪曲真相的嫌疑。()
比如齐小芸一再强调她是夜乃晨曦子的干姐姐,并且夜乃晨曦子很听她的话。
比如夜乃晨曦子很讨厌覃劭骅,是覃劭骅死缠烂打才把她追到手的。
再比如夜乃晨曦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陪她逛街。
······
也不知道是不是齐小芸这段时间与翁绍斌在“明争暗斗”中练就的说谎技巧?
听听这些谎话那说的叫一个溜啊,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堪比睁着眼睛说瞎话。
就连深谙齐小芸‘性’格的夜乃晨曦子也不得不在心里叹服,齐小芸这妞说谎话的本领确实‘精’进了不少。
不过夜乃晨曦子的注意点却没有放在这,她还在想着方才的那件事。
不久前她和覃劭骅十分安逸地躺在病‘床’上,像普通的夫妻那样畅谈完心事之后,他们本该幸福地搂抱在一起,虽然覃劭骅现在的状况不允许,但是不妨碍气氛刚好。
但是迟来的幸福却被她突如其来造访的腹痛打断了,其实夜乃晨曦子醒来的时候就有些肚子疼,因为心系覃劭骅,所以她没有太过在意,现在腹部又传来一‘抽’一‘抽’的痛,不想让覃劭骅担心,夜乃晨曦子只好咬紧牙关,默默忍受,最后还是被心思缜密的覃劭骅发现了。
覃劭骅将那只宽大温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慢慢‘揉’动,语带关心地问道:“还疼吗”?
话说回来,覃劭骅的手掌就像是带着某种特异功效,被覃劭骅这么温柔地‘揉’了几下之后,她竟然感觉痛感在消退。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宝宝感受到了他的父亲在抚‘摸’他,就特意乖巧地安静下来?
夜乃晨曦子被这个突然闯进脑海的奇特想法惊到了,不过震惊之后,还伴随着一种浓浓的喜悦。
这种喜悦让她想都没想就说道:“劭骅,这个孩子一定很喜欢他的父亲”。
而夜乃晨曦子话一说完,房间就陷入一片死一样的宁静,而放在她肚子上的手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与覃劭骅紧贴在一起的夜乃晨曦子甚至还能感受到覃劭骅那一瞬间的僵硬。
夜乃晨曦子一抬头就瞥见覃劭骅眼底出现一丝晦暗不明的‘波’动,她兀自以为覃劭骅是在意孩子的身份,殊不知覃劭骅眼中的眸光暗含着深深的担忧,她并不知道的担忧。
虽然夜乃晨曦子平常并不会‘花’费过多的时间‘浪’费在所谓的解释上,但是这一次她觉得很有必要告诉覃劭骅真相,告诉覃劭骅其实孩子是他的。
“劭骅,其实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时机不对,每每到关键的时候,总会被人出其不意地破坏,比如此时,正当夜乃晨曦子要将关键词说出口的时候,‘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了。
齐小芸的大嗓‘门’出现在‘门’口。
“兮子,原来你在这啊,我到处找你······啊,不好意思,打搅到你们了,我这就走,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我没来过。”
待齐小芸看清楚呈现在她眼前的不良画面时,她赶紧面‘露’尬尴地出声道歉并且选择灰溜溜地逃离现场,却不想她莽撞的行径已经打扰到了覃劭骅和夜乃晨曦子。
不过这齐小芸刚识时务地走了,‘门’又被人叩响了,这次进来的是一群医生和护士。
夜乃晨曦子刚回到自己病房的时候,就看到齐小芸坐在沙发上一脸“复杂”地看着她,看起来已经恭候多时了,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兴高采烈······
总之,不到一分钟,齐小芸那张变化莫测的脸不知道上演了多少表情。
最后就看到齐小芸一脸深沉地朝夜乃晨曦子走过来,并将夜乃晨曦子拉到‘床’边按在‘床’上坐好,她回头找了一张垫着软垫的椅子,与夜乃晨曦子面对面坐着,以审犯人的架势瞅着夜乃晨曦子reads;。
于是乎接下来的剧情就演成了最开头的那副场景。
齐小芸嘴巴差不多说干了,而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在听,夜乃晨曦子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让齐小芸有着深深的挫败感,她似乎还是遗漏了一点,夜乃晨曦子就算是失忆了,本质上还是夜乃晨曦子,还是那个从以前就一直敷衍她,在她说话的时候将听筒偷偷拿掉的夜乃晨曦子。
良久之后夜乃晨曦子压下心头的疑虑,将视线对准齐小芸,看似十分无辜地问了一句。
“你说完了?”
说到说谎,并不能说齐小芸的说谎能力提高了,只不过是齐小芸在口出诳语的时候硬是将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看着夜乃晨曦子,借此掩饰自己的心虚。
被夜乃晨曦子这一问,齐小芸只有愣愣地点了点头。
夜乃晨曦子貌似早就识破齐小芸心里的那点小心思,齐小芸想在口头上占便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是每每却被她压制住了,还被她狠狠地打趣了好几番,齐小芸想要趁机“报仇”的心思暴‘露’得那么明显,就算她想不知道都难。
夜乃晨曦子嘴角微微泄‘露’出一点两点的不怀好意,深深地看了齐小芸一眼,齐小芸被夜乃晨曦子一打量,心虚的不行,赶紧低下头。
而当齐小芸低下头的时候,却没发现蔓延在夜乃晨曦子脸上的笑意更浓厚了。
夜乃晨曦子朝‘门’口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我很想知道后来出现在医院的男人是谁?你知道我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就拜托你好好地帮我回顾回顾一下我的过往喽。”
夜乃晨曦子故意装作不认识翁绍斌的样子,假装自己还在失忆中。
一提到翁绍斌,齐小芸就来劲了,压根就没有察觉到夜乃晨曦子话语中潜藏着浓浓的揶揄。
“他呀,他叫翁烧饼,目前是我的现任配偶。”
烧饼?目前?现任?配偶?
要不是情况的不允许,夜乃晨曦子真的很想笑,想不到过了这么久,齐小芸还是怎么的可爱和与众不同,介绍自己的丈夫还能这么的别具特‘色’。
夜乃晨曦子忍住嘴角上翘的冲动,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哦?但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特别怕他呢”?
无论是夜乃晨曦子带着深深质疑的语气,还是夜乃晨曦子脸上明显的不相信,都在某种程度上刺‘激’到齐小芸那颗异常敏感的孕‘妇’心。
齐小芸马上出声辩解道:“我?我会怕他?简直是天大笑话。在家里我就是老大,不对,应该是毫不夸张地说,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他都得听我的,他要是敢不听我的,我就先这样,再那样,哼哼,看他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齐小芸说到兴头上的时候,夜乃晨曦子还配合地发出几个代表惊叹语气的“唔”和“哇”,这极大程度上取悦了齐小芸逐渐膨胀的大‘女’子情结,更加刺‘激’齐小芸越说越得意,越说越偏,直至严重偏离了事情的真实度和可信度。
齐小芸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眉飞‘色’舞,殊不知‘门’口站着一个脸‘色’渐渐变黑的男人,那个男人貌似就是她口中的妻管严。
夜乃晨曦子刻意压下的嘴角忍不住再次微微上翘,她挑了挑眉,看着‘门’口还能依稀看到黑‘色’西服的一角,悠悠地说道:“如果你家烧饼出轨了,你会怎么办”?
夜乃晨曦子话音刚落,齐小芸应声就站了起来,显得很是‘激’动,就差拍桌子叫板了。
“他敢?他充其量就是一个负责给我煮饭的伙夫,如果他敢在我大肚子的时候找‘女’人,看我不,不,不······”
齐小芸连续说了三个“不”,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夜乃晨曦子类似打趣地瞟了齐小芸一眼,等待她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站在‘门’外的男人终于不淡定了,直接推开‘门’,闯了进来。
齐小芸一副当场被抓包的样子看着破‘门’而入的男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来reads;。
然后齐小芸就看到翁绍斌大刀阔斧地朝她走了过来,下一刻二话不说双手准确无误地袭上她的‘腿’肘子和脖子,非常熟稔地将她抱了起来,还不等她反应,翁绍斌就抱着她往外走。
临近‘门’口的时候,齐小芸好像听到翁绍斌说了一句“不会”,还有一句“不劳你费心了”。
总之齐小芸压根就没听明白,她怎么觉得她家烧饼和兮子的对话那么令人费解呢?
就在齐小芸懵里懵懂间,她就被翁绍斌塞进车里,半个小时后回到熟悉的家,齐小芸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只知道她最后还是没能成功“改造”夜乃晨曦子。
这就走了,夜乃晨曦子原本还想着多‘花’一点时间打趣齐小芸,没想到翁绍斌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心情就在这么一来二往中慢慢好转,不过当夜乃晨曦子想到不久之前覃劭骅的反应时,心情不知不觉中又开始沉重起来。
夜乃晨曦子总感觉覃劭骅好像瞒着她一些事,准确地来说,与她亲近的人或多或少都瞒着她一些事情,比如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母亲,还有她深藏不‘露’的外公。
为何大和的首相会认定她就是他的曾孙‘女’?
为何卿仁天皇会故意假扮成穷小子任青接近她,而且还想方设法地将她带到大和皇宫,并骗她她是他的皇后?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何覃爷爷会说出让她离开覃劭骅的话?
为何她一回到华夏袭击她的人又开始频频出现?
为何灾难会一直缠绕着她?
······
几乎周围的人好像都知道一些关于她身世的秘密,而不知情的人好像就只有她本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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