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怎么办,隼人。”
在这一刻,结城已经彻底回到了春日野悠的立场,对着叶山眨了眨眼,复而透过他的肩膀,向他后方的,一直在盯着这边的那个金发双钻头瞟过去。
“。。。什么,怎么办?”很难得的,叶山隼人这一刻有些许的迟疑,顺着春日野的目光向后张望了下,很快的回过头来。
他的眼眉,挂上了屡屡的阴影。
“就算是私交再好,那毕竟是我的姐姐。。。我没说完的话,是留了面子的,可以做出选择吗?”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叶山隼人的脸色,话语里面藏着很多说不清楚的情绪。自从国中时候坦言的那一刻开始,一直都有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他始终不明白,这里面的味道。
但是,叶山隼人什么都了解,所以他清楚的明了几人之间的意味。纠葛和痴缠,哀怨以及留连。关于他自己,关于春日野悠,关于雪之下雪穗,以及最后的,结城明日奈。
正因为清楚,明白的透彻了,所以才什么都不能说出口,否则必将轻而易举的破坏掉这份难得的宁静。
关于结城明日奈丝毫不会在乎叶山隼人的,这件小事。。。
不明白状况的比企谷八幡默默的啃着一份普普通通的调粉面包,混着自己买的果汁,一点点的咽下去。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即使是作为了如今的朋友,也有不能插手的余地。
如果说那个一头靓丽清爽的茶色长发的女孩要回到这里,那么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件不错的小事。很多东西注定了得不到的,但是偶尔的话也不想要不能够阻止心里的那种憧憬的徘徊。
人类追求美好,这一点,无论如何算不上过错!
三个人,自顾的陷入各自的沉思之中。一时间,似乎连空气都静止了下来。
。。。
预备铃响起的时候,教室里蹦蹦跳跳的进来了一个团子头的女孩。她先是习惯性的跟朋友们用奇怪的问候声挨个打了招呼,当转到靠墙方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是结城拓海!
他正在收拾着课桌上吃剩下的面包,非常随便的收拢到一起装进袋子里,就起身准备离开。
虽然旁边还有比企谷和叶山,但是她没管那么多,很开心的冲着结城挥手,蹭蹭蹭的就跑了过去,“拓海,原来你跑到这边来了!”
“啊,是笨蛋啊。”
“才不是笨蛋啦!”
“弱者为何要战斗,笨蛋何苦没有自知!”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有谁能想到,4年前,她只是个13岁的少女!
这句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嘛,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家伙过来的时机该怎么说呢,真是绝赞啊。
“人家也是好好的考试进来的啦!”由比滨结衣很熟练的开始进行了抗议。
“原来如此。那好吧我姑且问你下,结衣,如果我现在打了你的左脸,你那一边的脸会痛呢?”结城微妙的愉悦了起来。
这个突然间提出来的问题,只有真正的蠢货才能瞬间解答!
因为有个双关的答案,“你的左脸”,以及“站在你对面的我打你的左脸”,那样子根本就说不清楚是哪一边!
“诶。。。诶。。。那个。。。”
坏笑两下,继续努力,把这个被绕晕的女孩忽悠瘸,“如果我现在开始,每天都省下来一包烟的钱,10天以后,我可以买10包烟对吗?”
“这。。。”眼睛里开始转圈了。
如果被提问的对象是个幼儿园或者小学六年级以下的学生的话,立刻就能够回答上来了!而且是正确的!
但是学到的东西多了,自然而然的会有一个“第一天”和“最后一天”加起来共11天的混乱概念,换句话说还是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坑!
人长大了,不必要的东西确实考虑的太多了些。
由比滨事实上,并不算笨。
所以,结城能做的,就是将双手搭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的宣告,
“不用担心的结衣,等我有钱了,带你去最好的医院,看最好的医生,吃最好的药!”
。。。
甩着臂膀将自己抛到位置上,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
“手怎么了?”
永远正确永远风度翩翩不疾不徐的雪之下转过头来,有些奇怪的研究起他手上的齿痕。
“被狗咬了!”而且是狂暴起来的小狗。
“我不觉得没有这么深的痕迹没有出血,会是狗咬出来的!”
“因为这只狗跟普通的狗有些微妙的不同。。。”
“。。。结衣同学?”
“喂你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好渗人的,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啊拉,这是做贼心虚了吗!”
“既然是问句麻烦用疑问的口气讲出来可以吗。。。”
“结城君。”
他的话说到了一半,却被另一个有些迟疑的声线打断了。撑起脑袋看过去,是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带着犹豫和些许的慌张的大小姐,渚一叶。
“你好,渚,有什么事吗?”
雪之下也是顺势的打了个招呼,不过渚一叶只是礼貌的浅浅一笑,复又转回头来看向结城拓海。“有点事情想麻烦结城君,可以吗?”
“嗯,可以的。”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事情,所以结城也是没有多少考虑的一口应承下来。不说他很喜欢这个严谨守礼的朋友,就是对她的音乐造诣上的期待,就足够加很多的分了。
天空依然很阴郁,却终于没有雨滴落下了。
苍穹的笼盖下,一所占地颇大的校园展现身姿。此时,这偌大的地方显得很安静,铃声回荡,宣示着授课的开始。
对于结城而言,旷课一两节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反正这个学期的学分早就修够了。但是,这种事对于眼前的刻板认真的乖宝宝而言,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抱歉,没想到突然间就上课了,会耽误你吗?”
“不,并不会的,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的。。。”想了想,这种话多少有些暧昧了,于是做作的加上了一句,“嗯,毕竟我们是侍奉部呢。”
看起来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安,所以这个时候也只能笑笑宽慰下。反正是坂田银时的课,那个懒散到要死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去做点名这种麻烦的事。就算是光明正大的跟他说要旷课,那个死鱼眼的银卷毛也只会把可怜的大西同学叫出去站走廊而已。
“嗯。。。”这个女孩估计也是想到了任课教师的秉性,算是小小的松了口气,而后怔怔的站了会,又突然的一个大幅度的鞠躬,“昨天的事,抱歉,说了不明所以的话,请原谅我的轻薄,拜托了!”
轻薄的话,那大概是想要表达一个轻浮的意思吧。心境已经彻底的乱了吗,居然连话语都已经表达不清晰了。那么,刚刚观察到的,眼角淡淡的黑色眼影就不是错觉了吧。
“不,事实上,我并没有听明白什么。。。”
渚一叶重新直起了身体,伸出来将披散开的长发拢到身后,顺便的,还打理了下额角平直的刘海。
按照风俗而言,这种发型是姬发式,寓意为“公主头”,在古代只有贵族间才能配饰。换而言之,不论地位还是品德,她的确有梳笼起来的资格,而且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那双蓄满内敛的华光的双眸,平静的直视结城,“请告诉我,关于责任与爱的意义。”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