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王端和赵洁又从空间拿了点烟,散装糖果,甚至拿了些水果出来,分装在铁盒里,打算招待客人的时候拿出来。
当时买酒的时候,王端就很注意商标的问题,后来干脆买了些土陶烧制的小罐酒,把商标一撕就行了。这种陶罐装的高度酒他俩也准备了12瓶,应该够喝了,况且王端还打算明天去镇里拉点啤酒回来。东北人喝酒可厉害。
至于要做的席面,赵洁也盘腿坐在炕上,拿着纸笔在炕桌上研究。
“老公,你说做个东北大拉皮怎么样,这天气热,吃这个有食欲啊”
“成,我爱吃这个!”
“我算了一下,怎么的也得八凉八热,还有什么凉菜,帮我想想啊”
“不知道,媳妇儿做的我都爱吃”王端才不管呢,有的吃就很高兴。
赵洁又在纸上划拉了半天,抬起头问王端:“你说凉菜做东北大拉皮,拍黄瓜,凉拌茄子,再做个卤水拼可以不?”
“太可以了,媳妇儿,你再说我口水就要下来了”
“那再加个口水鸡?”
“鸡做热菜吧,咱们也别太张扬了,简单点好”
“那行,那热菜就小鸡炖蘑菇,白菜炖粉条,红烧肉,什锦干锅”
“媳妇儿,我亲爱的媳妇儿,我要吃水煮鱼。。。”
“那天我问过大姐了,她说这附近根本没有卖鱼的,要吃鱼只有等冬天,山那头有个水洼子,得等都冻上了以后,全村去打鱼才有的吃。你要是实在馋了,要不等春生在河里捞了小鱼出来我给你做?”
“算了,小鱼做出来的也不是那味啊”王端想到自己要去和春生春阳那样的小孩子争鱼吃,就一阵恶寒。
第三天,王端和赵洁还是一早跑到大姐家蹭饭。反正赵洁一天没学会烧火,一天就没办法在自家吃饭。
王端和赵洁认为自己起来的很早了,不到八点,已经到大姐家门口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们来的还早。
刚一进院子,就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仔细一听,又是大姐的婆婆和弟妹。
赵洁有些头疼,这是没完了是吧。
王端更是对女人吵架这事避之不及,一看这种状况,转身回家了,反正家里还有昨天赵洁拿出来备用的一些面包牛奶啥的,他打算垫吧一口就直接去镇上。毕竟废品收购站呢还没完全弄完呢。
赵洁不能躲啊,因为她在这呆了一小会儿,基本上听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今天大姐的婆婆吵上门是因为她。
得,躲不了就面对呗。赵洁不爱跟这些人计较,但不代表她怕了这些三姑六婆。
“大姐,我来蹭饭了!”赵洁掀开门帘,先对着里面招呼了一声,像是完全没听到刚才的争吵一样。
“小妹来啦!大姐这就给你热饭去,妹夫呢?”
“他不吃了,打算马上去镇里,镇里好多事没忙完呢”赵洁也不搭理屋里另外的俩女人,自顾自地坐到了炕上。
“还大姐呢,有些人可真不要脸!到人家家蹭饭也说的理直气壮啊!”赵洁不搭理别人,可别人不见得不搭理她啊。
“我蹭饭我乐意,又没蹭你家饭,大姐都没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啊?”赵洁才不是软柿子。
“娘,你看看二嫂家,这是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啊,我好心好意的帮她撵走吃白饭的老赖,人家还说我多管闲事呢!”三柱家的立刻转脸告状。
“呦,你是耳朵不好啊还是智商有问题啊?明明是我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大姐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你要不去医院看看?”赵洁刻薄起来也相当惊人。
“我小姨才不是吃白饭的呢,她给我和哥哥都买了新书包,还有文具,还有。。。”春阳虽然急着帮小姨辩解,但也知道连环画这事不能说漏了,不然肯定被自家老娘没收。
“春阳乖啊,外面玩去,大人的事别掺和啊”赵洁赶紧把春阳哄出门去,她可不希望小孩子听这些。
“小姨,我娘叫你去厨房吃饭!”刚把春阳哄出去,春芽又进来了。十六岁的女孩哪有不爱美的呢,昨天才给春芽的连衣裙,春芽今天就穿在了身上,嫩嫩的一抹绿,看上去清爽又自然。
“娘,你看看,二嫂家这是发了啊,这可是的确良的料子,镇里卖的老贵了。人家舍得给自家闺女做连衣裙都舍不得给娘送一块啊!”
后面这句,三柱家的扯着嗓子往厨房方向喊,看来是特地说给大姐听的。一边喊,还一边在春芽身上摸来摸去的。
春芽努力想躲开小婶摸来摸去的手,又不敢跑开,要不她一准说自己没家教,看不起奶奶。春芽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赵洁可没那么客气。下了炕,一巴掌拍飞三柱家还放在在春芽身上的手。
“这都什么家教,跑到人家家,拉着人家闺女就一阵乱摸,知道的以为你是羡慕人家青春年少,不知道的还以为春芽奶奶教的,让你眼皮子那么浅,眼睛掉进一件新衣服里就拔不出来了!”
春芽一听小姨骂的话就乐了。真是解气啊。
“走,带小姨吃饭去,春芽啊,等秋天的时候,小姨再送你件呢子大衣,让某些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小姨,你说话真有意思,什么叫羡慕嫉妒恨啊?”两人一搭一唱的往厨房去了,把另外俩人晾在房里。
“娘,你看那死妮子那么说你,你咋不叫二嫂把她撵出去啊!”三柱家的一脸委屈。
“你给我闭嘴吧,知道说不过那城里丫头,还和她搭什么腔啊”大姐的婆婆也很郁闷,自己还没说话呢,就被人家给骂了,问题是还不能骂回去。
“哎呦喂!这些个丧良心的啊!我这老天拔地的不活了啊!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现在发家了就不认爹娘了啊!”
一阵阵哭号声传到厨房。大姐赶紧把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抹了抹,打算回屋看看。赵洁一把拦住大姐,放下手里的筷子,也站起来,打算一起去看看。
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拉着春芽小声问:“老天拔地啥意思啊?”赵洁对东北的一些土语还是不太清楚。
“就是老了,行动不方便的意思”春芽也小声解释。
“就你奶奶这样的,就差没上房揭瓦了,还敢说自己行动不便?”赵洁撇撇嘴,不以为然。
“这是几个意思啊?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赵洁还没进门,先声夺人。
“这是我们家事,外人别插嘴!”三柱家的也学乖了,想把赵洁的嘴堵上先。
然后转过头,看着她二嫂“二嫂,你说家里情况不好,还借外债啥的,咱娘也体谅你们,没要你们啥,现在有这老些钱了,都不知道给娘拿去,娘算白养你们家了!”
三柱家的一边说,一边继续在大姐家的炕柜里划拉。大姐的婆婆,则是坐在炕梢,手里正拿着昨天王端给的一千块钱。
“让我想想啊,盗窃一千块算大案了,足够判个三五七年的,春芽,去把村长找来,说咱要去镇上的派出所报案!”
“哎!”春芽俏生生的应了一句,就要往门外跑。
“你个死丫头片子,干啥去?回来!”大姐的婆婆一看不对,赶紧先阻止春芽。
“钱就在我手里!咋地?想送我去牢里呆个三五七年?”大姐的婆婆也很精明,只肯说钱在她手里,却不肯说钱就是她拿的。赵洁心里暗暗可惜,本来还打算给这老太婆来点狠的,让她消停一阵呢。
“钱是我的,我家刚修了房子,怕放在家里不安全,才想放到大姐这的,谁知道大姐家也招了贼呢!”赵洁看大姐要说话,赶紧拉了拉她的衣服,自己抢在前面出口了。
“你说谁是贼?”
“谁不问自取,谁就是贼咯!”
赵洁转过头看着大姐:“我说大姐,这家里人有病,就是借钱也得送医院啊。这脑子不清楚是病,得治!自己偷了东西还敢理直气壮的在这吵吵,你见过这么傻的吗?”
扑哧。春芽听自家小姨不带一个脏字的把小婶和奶奶一顿损,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我拿我二儿子家的钱,有你什么事?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老太太今天可是打定主意要把钱都拿走,谁说什么都不好使。
“钱是镇里信用社刚取的,看到钱下面那个编号了吗?没有一张钱的编号是一样的,我们这些,镇里信用社可是查的着的。”赵洁忽悠老太太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毕竟村子里并不富裕,镇上有个信用社大家都知道,但还真没人把钱存到信用社去过。老太太就更不可能了,她要是有点钱,挖个坑埋了倒是有可能,现在赵洁一阵乱扯,老太太也不敢不信啊!
“这钱真是你的?”老太太是挺贪财,但她可不敢吞了赵洁的钱,人家可是城里来的,要真找派出所报案咋办?
“娘,你别听她乱扯,这钱指定是我二哥的。你看看,他家不但给春芽做了裙子,还给二嫂做了两条的确良的裙子呢”三柱家的手里拿着从炕柜里翻出来的紫色还有大红的连衣裙说。
“真不好意思,那裙子也是我送的!不信啊,我家还有好几条新的呢。”
“你就瞎掰扯吧,你倒说说看,凭啥送我二嫂家这么好的衣裳?”三柱家的才不相信有人把这么好的衣服到处送。
“因为我在大姐家蹭饭啊!春芽,给你钥匙,去小姨那屋,把炕柜打开,里面的裙子都抱来,给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婶开开眼。”幸亏赵洁昨天想着和村里的女人们攀攀交情,把特地留下的连衣裙都拿出来放在炕柜里了,反正夏天也快过了,自己也穿不了那么多。
“哎!!”春芽接过钥匙,一溜烟儿的跑了。
本来赵洁他们就住隔壁,没等两分钟,春芽抱着一大摞衣服回来了。三柱家的一看,简直两眼放光啊。只见深紫的,浅紫的,深绿的,浅绿的,粉红的,大红的,鹅黄的,浅蓝的,什么色儿的都有,她觉着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鲜亮的衣服。
“现在信了不?”赵洁懒得看她的丑态,又转头看向大姐“大姐,之前是我想差了,你穿那俩色儿确实不好看,你来看看这里有喜欢的没?要不咱去城里买去?”
“还去买啥啊!姐有衣裳穿,这两件你也拿回去!”大姐昨天就没答应,今天怎么会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