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玖溪耐着性子，“以后我也背你过去。”
白薇薇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妈妈喜欢给我做裙子，她说以后我的结婚裙子，会是她亲自挑选的。”
江玖溪眼神沉了沉，“看来你家人很宠爱你。”
可是却没有接过结婚的话题。
他是喜欢她。
很喜欢。
心都疼地喜欢。
可是结婚……
他大脑的理智阻止他冲动承诺，一辈子太长了，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能一辈子这么喜欢她吗？
白薇薇抬起头，眼神有些灰沉，清澈的光亮被一层黯然蒙住。
“他们都骗我。”
江玖溪手指握住她的指尖，都捂出汗了。
他却依旧：“他们没有骗你，你不是有我吗？”
白薇薇却只是愣愣看他三秒，突然移开眼神，她的声音低低的。
却有点冷。
“那张合约，我想要废除可以吗？”
江玖溪手指一用力，她秀气的眉头立刻吃疼皱起。
他才松开一下，声音却冷了下去，“怎么突然提合约的事情。”
白薇薇无奈勾了勾唇，“因为不想我父母蒙羞了，他们将我送给你，我确实怨他们。但是他们死了，我也就原谅了。”
江玖溪觉得自己的心脏，绷得有点紧。
但是他依旧没有外露太多情绪，而是淡淡说：“合约的事情，不重要。”
白薇薇却鼓起勇气，正视他。
“江玖溪，我不想永远都是你的情妇。”
这话太过诛心。
哪怕是理智如江玖溪，一时间也愣住。
她眸色重新清亮起来，像是燃着一团火。
“我父母死了，公司我也不要了就当抵债给你，我知道你有很多手段强迫我继续遵循合同。”
江玖溪看着她眼里如生命盛开的火焰。
到嘴边的诡辩，全部消失了。
白薇薇苍白的脸露出一个极美的笑，“可是我真的不愿意，我们之间再隔着合同了。我想……”
她说到这，似乎意识到司机的存在顿了顿。
最终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唇轻轻印在他的耳上。
甜软的话语轻轻落入他耳里。
也落入心里。
“我想能毫无杂质喜欢你。”
“想重新认识你。”
“也想……再次让你遇到最好的我。”
江玖溪久久呆住，只觉得压抑的胸口，什么裂开了。
他突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
是不一样的。
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她在舞台上。
而她不是，是在他们签合同那一夜。
所以在她眼里看来，他们的相遇一开始就不是纯粹的。
江玖溪瞳孔抖了抖，觉得比起白薇薇纯净的期待。
他内心藏着太多卑劣的自私。
阴暗的童年跟青年时期，将他扭曲阴狠的性格都定下来了。
甚至是白薇薇的存在，都无法一下撼动他自私为己的性子。
白薇薇松开他，脸色好了几分。
她期待地看他，圆圆的眼都是他的影子。
江玖溪怔了好几秒，薄唇终于轻轻一动。
“好。”
白薇薇像是松一口气，虽然疲惫得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