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箫人杰已经铁了心,似乎怎么劝都没用了,干脆就想办法拖延时间吧,希望外婆平安无事,希望牛二能找到外婆,只要外婆来了,南宫婉玉就有救了。`
说实话,眼前这个阴其实并没有那么让人讨厌,最起码他心里还有爱,没有完全泯灭人性,我现在不奢望能够劝说他,只想把时间拖延到最后,能拖一时是一时。
我对他说:“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箫老伯,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是那么固执,虽然你的样子没变,可是说到底你也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了,怎么会想到要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样会幸福吗?”
“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来干涉,我劝你哪里来回哪里去,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我是不会走的,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要说!”
“无知,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你可以这么说,其实你也不懂,如果你懂,就不会勾南宫婉玉的魂。她前世喜欢你,这辈子已经不记得你了,你认为你们在一起会有结果吗?而且我要提醒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作恶多端,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没有人可以不死,同样没有鬼可以一直徘徊在阴阳两界,如果有一天你进入阴间,判官会宽恕你的罪行吗!”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箫人杰被我说的有些恼怒了,他转过身来,眼睛里有杀气。§??
我冷哼一声对他说:“你不会杀我,你急于送我出去只不过是想尽快跟她完成婚礼罢了,如果你杀了我,我的梦就会终止,你就没办法跟她成亲,至少现在不行。”
看着箫人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我知道自己蒙对了,其实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他如果想动我,早就动手了,还有魇临走前看我那一眼,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我,我猜它们在忌讳什么,大概就是怕我的梦会突然终止,毕竟我们都是在我的梦里,梦醒了对它们都不好。
我和它对视了许久,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那双恶毒的眼睛瞪着我。我并不害怕它,它只是阴而已,想杀人哪有那么容易,它顶多会把人的魂勾走,而我现在本身就是魂,赤身不怕雨淋。
就这样对视了半分钟的样子,箫人杰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对一直站在一旁的人嘀咕了一阵子,然后那些人就把我抬了起来,它们把我按在地上,竟是每人从手臂中抽出一根筋来,把我给绑了起来。
我被绑成了麻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时已经有人把红盖头盖在南宫婉玉的头上,锣鼓声再次响起,南宫婉玉被人推搡着跪了下来。???`
“一拜天……”
“二拜地……”
“三拜父母……”
有人在主持婚礼,南宫婉玉的头被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按着,强行拜起了天地。我急的咬牙切齿,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不能拜啊!拜了就出不去了!
我想出言制止,却现自己竟不出声音了,这可把我急坏了!
“箫人杰,你不能娶她!”
忽然,我听到了外婆的声音,赶紧扭过头看过去,现外婆正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的是牛二,当他们走到近前,我仔细一瞧,吴半仙居然也跟在后面,这家伙居然没有死!
看到大家都来了,我才找到一丝安全感,这下好了,只要有外婆在,有半仙在,就有能和阴抗衡的力量,还是可以放手一搏的。
“刘慧兰,你也来了?”箫人杰看到我外婆,脸色变了变,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吴半仙把我身上的鬼筋扯了下来,此刻那些鬼纷纷退到了一边,因为它们看到了半仙手里的符箓。
外婆站在我的身前,对箫人杰说:“你已经死了,就不要再为难活着的人,尘归尘,土归土,还有什么放不下!”
“哼!如果你也想劝说我,还是省省吧,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我欠你一份人情,我会还的,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件事,不能答应!”箫人杰斩钉截铁般说道。
“你执念太深,不肯放下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你要明白一件事,你是阴,而南宫婉玉即便是死了,也只是鬼,如果鬼差找到这里,她会被强行带走,你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外婆一语道破玄机,这时箫人杰不说话了。
我以为他想通了,却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们别想阻止我!”
吴半仙趁箫人杰分神之际,迅一个箭步来到它跟前,手印扣在它额头上,另一只手引燃一张符箓,贴在箫人杰胸口的位置,这时箫人杰身上已经开始燃烧起来……
吴半仙的突然袭击让我们所有人始料未及,等我们反应过来时,箫人杰已经疼的满地打滚了。我赶紧过去把南宫婉玉扶了过来,她面露惊喜,但走到箫人杰跟前时,箫人杰突然抬起头叫了一句:“欣儿……”
我看到南宫婉玉楞了一下,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箫人杰。
箫人杰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身上还燃烧着火焰,可它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南宫婉玉身上离开。
而南宫婉玉也楞楞的看着它,他俩四目相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我退到大家身边,本想问问半仙这是怎么个情况,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南宫婉玉竟主动投进了箫人杰的怀里,她身上也瞬间被火焰引燃了……
我惊骇莫名,大叫一声:“学姐?!”
“我已经想起来了,我们注定要在一起,不求同生……”南宫婉玉嘴角微扬,看着我说道。
“只求同死!”箫人杰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俩的身影在大火中慢慢消散……
我脖子上挂着的血玉突然碎了,从中间一分为二,那玉里有一滴红色液体淌出,如血一般。
我们所有人都楞了大半天,最先回过神的是吴非,他跟我们说,它们已经走了,我们也必须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