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一脸的冷漠,此时的他好似十几天前在叶隐村大杀特杀之时的样子,冰冷的眼神令人看后如坠冰窟。鲍文成颤抖的身体抽搐着,但他仍一脸不敢相信的抬起头艰难的看了一眼叶秋,嘴里好似求饶,但疼痛令他都无法开口。可是看到叶秋的眼神,本来准备发声的喉咙却突然哑了。这等杀意令鲍文成心灰意冷。
叶秋动了,抬臂,握拳,打出。仅仅一拳,如树干一般粗壮的手臂,打出的力量不知有多大,但无论多大都可令鲍文成魂归西天。
一拳之后,骨头脆裂的声音刺入这宁静的夜空。
叶秋打完便回身向着雷虎走去。以他的灵魂力量自然看得出不远处的乌同浦早已死透。雷虎再看鲍文成的时候,除了他的头颅已然凹陷还有那一张已被打到七窍流血的脸庞。
“好大的力气,一拳毙命么!”雷虎惊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叶秋走向马车时的背影,顿时感觉有些没落和无助。杀人并非他所愿,但有些时候、有些事必须要做。
雷虎轻轻摇了摇头,走到叶秋旁边将其拎起,丢到马车的车棚上面,口中装作愤怒的对叶秋说道:“刚刚内力枯竭,不易休息,给我打坐运功,恢复功力!”说完站在车厢旁,一副守夜的模样。
叶秋此时丝毫没有了刚刚那股戾气,反而有些虚弱,体内的内力不济,令他顿时感觉全身乏力。若不是雷虎出言提醒,叶秋真想躺在地上休息。小羽第一次看到杀人,也第一次看到叶秋杀人。恐惧实得她不敢太靠近叶秋,但对叶秋的担心又驱使自己不得不靠近叶秋,如此两难的情形下,小羽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靠坐在叶秋身后,嘴里哼哼起叶秋今夜给她唱的那首歌来,虽然生涩,但真的很好听。
雷虎在车厢外看似警惕站岗,其实他满脑子都在回忆刚刚战斗时的场景。今晚叶秋带给他的惊喜真的是太多太多了,虽然惊大于喜,但仔细想想还是忧喜参半吧!
经过一晚上的恢复,叶秋已经毫无大碍了,而让叶秋高兴的是,内力枯竭之后再进行恢复会令自己的练功效率事半功倍。
今天就可以到小羽家了,叶秋真不知道如何告诉小羽欧阳烈叔叔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要打消小羽的念头,必须让她知道,她已无家可归。虽然残忍,但必须要面对。
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雷虎按照小羽所指的方向已经可以远远望见一栋房屋的残骸,随着距离渐渐拉近狼藉的场面也越来越清楚,当距离欧阳轩羽住处不足百米的时候,一片废墟已然出现在雷虎、叶秋和小羽的眼中。
房屋倒着,草垛上的草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水槽中的水不仅干涸就连水槽也断成两截。小羽最爱的小鸡、小鸭此时也不见了,剩下的只有鸡毛和鸭毛在栏笼周围一堆一堆的散落着,上面还带着仄仄血迹。此番景象配上落日残阳的余晖,顿时萧瑟凄凉。
此时不远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叶秋等人,从背影看,那正是欧阳烈。叶秋已从鲍文成口中得知欧阳叔叔早已不在人世,那此人又是何人?可是小羽想都未想,朝着欧阳烈的背影飞奔过去,边跑边叫:“爹爹这是怎么了?我们的房子怎么了?我的小鸡小鸭怎么了?”未等跑出几步,叶秋果断上前伸手拦住了小羽奔跑的身子,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小羽虽然焦急,但被叶秋一拦,顿时停下了。
雷虎的声音也应声而起,只见他拱手说道:“在下雷虎,今日送小羽回家,你可是她父亲欧阳烈?”说完见面前背对着自己的欧阳烈身体动了动,之后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摆动了一下,姿势甚是怪异。
雷虎心中一凛,随即大喝一声:“小心!”话音刚落,自己也向叶秋小羽身边跃去,不等叶秋和小羽反应过来,一声“呲”响。只见那欧阳烈的手中顿时飞出一个药球,药球飞到距离雷虎身边五米处,空气中顿时传出雷虎一声爆喝:“罡风正气!”受到罡风正气的外力影响应声而爆,紫色的毒烟顿时飘撒在空中。可是这药球即刻化成毒烟,但仍不能靠近雷虎的罡风正气。
经过毒烟的勾勒,叶秋和小羽也看到了雷虎身体周围隐形气场的形状,只见距离雷虎身体五米处,有个隐形的球体。球体的形状好像是寺庙里敲的撞钟一样。
毒雾虽然不能接近叶秋和小羽分毫,但经过罡风正气的阻拦,缓缓飘向欧阳烈,小羽见状激动地想跑向欧阳烈,雷虎一把将小羽揽住,任凭小羽如何捶咬撕打都不为所动,任由小羽发泄。
小羽虽然五岁,但她此时也隐隐知道,父亲恐怕是不在了。呼喊声、嚎叫声、啼哭声从一个五岁大的孩童身体内发出是何等的悲泣。叶秋眼圈一红泪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滑落,但未发出半点声音。雷虎只是抱紧了小羽,鼓起的两腮,被气的血红的双眼,任谁看了,那都是随时爆发的愤怒。
雷虎单手将挣扎在怀中的小羽放了下来,小羽口中仍哭着念叨:“爹爹,爹爹!”雷虎没有说些安慰小羽的话,只是对着欧阳烈站着的尸体说道:“何人如此歹毒,借已死之人的尸体做这种歹事!莫非是当今叶千龙手下蝴蝶谷中的白枫长老?”
被人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白长老也不必在躲藏,从欧阳烈的身体前背手走出。与他一同出来的是已将雷虎、叶秋和小羽团团围住的猛虎军。
叶秋见这架势也未害怕分毫,反而在雷虎身后悄悄说道:“白、古两个老头从来不分开,现在白老毒物出现,不见古老头,那古老头一定在附近趁机下毒手,他的暗器手段非常厉害!”
雷虎听后轻轻点了点头,将小羽转手交到叶秋怀中,两个差不多大的孩童如今互相怀抱着相依为命,场面甚是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