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平息了下来,但是实际上却一直暗潮涌动着。那曾经传的热热闹闹的事情虽然被压了下来,但是还是会有着某一天被翻出来的可能,毕竟知道的人不会忘记,不知道的人也未必不会再从别人口中得知。对此胡宁瑶心里恨极了,那就是一根刺,牢牢的扎在了她的心窝子上,她是很注意自己的名声的好不啦!
周江妍的心却是沉沉的,大姐姐的婚事退的如此爽快,这个欧阳家似乎心里一点也没芥蒂,她隐隐觉得这事可能未必便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兴许大姐姐瞧不上的可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没错,她能够看出来这事摆明了便是大姐姐反悔了,她还记得那年自己刚有这个世界的意识的时候,那个一本正经站在自己的床上说出那些话的小女孩,转眼之间,那个女孩便已经变了,她拥有了更多的东西,这些东西之下她的想法也变了。但是周江妍能肯定的一点是大姐姐没有变的是对自己的恨意,所以如今的定远侯府大姐姐还是那个骄傲的定远侯府嫡长女,自己还是那个需要时刻躲着暗箭的小可怜,一点也没有变!
御书房中,盛泽帝正在和定远侯下棋,他稳稳的将一子放在棋盘上,似乎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在意,定远侯潇洒的笑了笑,毫不客气的在另一处搁下一子,淡淡的说道,“圣上,您输了!”盛泽帝大吃一惊的看着棋盘,之前还无什么变化的棋盘因为定远侯刚刚的这一子却是突然变得局势一边倒起来,他哈哈大笑起来,“是朕输了,爱卿棋艺愈发好了,朕不如你了。”定远侯听了这话一点也没意外,一边收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说道,“您每日需要操劳那么多事情,哪里还有时间把玩这个,臣能赢陛下那自然是理所当然。”
无人之时定远侯和盛泽帝的相处是极为放松的,这个说起来便要和当年俩人的相识说起了,只不过那段关系并没有多少人知晓罢了,而因此也遮盖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定远侯的头段婚姻。盛泽帝喝了口面前的茶说道,“朕知道你来的目的,这事不能怪朕不遵守约定,朕已经给了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珍惜罢了,朕给他们指了明路,却心大。”定远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说道,“但是如今边疆正不稳,还需定南王把守住南疆,此时不是生变的时候。”盛泽帝叹了口气说道,“朕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对欧阳家施压,让他们尽快将媳妇娶回江南,也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听说不是已经退婚了么。”
定远侯知道这事是已经改变不了的现实,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怕这些事已经传到南疆了,您别忘了那是一匹狼,狼是嗜血的!”盛泽帝舔了舔嘴唇说道,“你说的没错,那的确是个狼崽子!他后悔了。”定远侯心头一震,“陛下的意思是?”盛泽帝一甩袖子说道,“定南王妃实际上三年前便已经过世了,如今已经过了三年,朕担心的是有些事情快要捂不住了!世景,是朕对不起你,当年是朕走错了!不该啊!怎么会用那种蠢主意!”
定远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心头一震,“可是这事若是一旦揭开,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个不也是当年咱们和他达成的协议么!”盛泽帝吐了口气说道,“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当年父皇还没有仙逝,南疆王也还大权在握,定南王妃是那样一个烈性的女子,她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和她抢夫君的女子,但是如今老南疆王已经过世,新南疆王手中的兵权已经被他夺了个七七八八,定南王妃已经没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我都能想得到!”
这个消息直接便将定远侯震得头皮发麻,事情终于要被揭开了么,“应该不会,就算是这样,南疆王手中的兵权他想彻底接手也需要不少时间,况且咱们也不是没有准备的,陛下不要太着急,实在不行,那双儿女也是一个不小的制衡!”盛泽帝闭上眼睛说道,“未必啊!他心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可不止这一个两个,这些年,他们倒是没有少生,朕可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爱!心大了!现在朕这个皇弟眼里已经不止有爱情,还有权利了!更有这个天下,真是个胸怀天下的好臣子啊!”说完丢给定远侯一份奏折,“你看看我这个皇弟的心声!如今的他在南边可是备受拥戴,下一步呢?下一步他是不是就打算打到京城来了?”
定远侯闻言目光一缩,将折子打开看了一遍,心中却是突然茅塞顿开,“圣上,这事我怎么觉得有些蹊跷,看着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之前在西北的时候事情,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吧!”盛泽帝一听目光陡然变凝了起来,“西北!朕都已经想着实在不行便让他在南边折腾一下罢了,怎么,他竟然已经把手伸到西北去了么!”定远侯心中一惊,却是有些站立不住,脑子里迅速的转动着,顿时便灵光一现,像是突然打通了一样,目光却是十分笃定的说道,“没错,臣应该没有猜错,虽说做的比较隐秘,但是就是这个笔迹,臣曾经在一次缴获上来的信件里见到过一封信!当时那封信臣就觉得很是重要,臣几乎便断定那封信是有人通敌了,只是当时那封信上没有落款没有一点信息。”他又指着手中的奏折说道,“臣的感觉不会错,虽然两份东西放在一起的话别人认不出来,但是臣却是可以认出来,无论怎么隐藏,但是这两个绝对是出自于同一个人之手,不仅是笔迹,还有说话的语气!这不是定南王的笔迹,应该来自于他手底下很重要的某个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