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也是？
周遥瑾没明白‘也是’这两个字的意思。
“什么意思？”
她转过身，面对着方霖凡，眉宇间装满了不解。
她知道当时沉船遇难的人很多，其中许多都是企业家，六年前她还专门为那次沉船事件做过一次专刊。
当了解遇难人员名单时，本想要把所有遇难的企业家名字都放在专刊内，分别介绍。
可一向公私分明的周遥瑾在看到父母名字时，伤心的一塌糊涂，便让其他的同事去做专刊，后来怕看到后再伤心难过，便没有去翻阅过。
她记不清楚上面有没有姓方的......
方霖凡的目光深邃，流转在周遥瑾身上时，周遥瑾似乎看到了一股同情，又好似有一股脆弱。
也就是这个眼神，让周遥瑾心里有了答案。
方霖凡又抽了一口烟，才看着她：“当年林城遇难的人都在那个墓园。”
他的嗓音低沉略带着一丝沙哑，情感中带着对逝去人的无限思念。
看他的心情沉重，周遥瑾没有出声，趁着方霖凡抽烟的间隙，她起身把桌上的红酒倒了两杯出来。
一杯她自己喝，一杯推到了方霖凡的面前。
陈述还在继续。
“我爸妈也是遇难者。”方霖凡吐完烟圈，抿了口红酒眯着眸继续道：“我有预感，那场灾难不是自然灾害，虽然当天海上的风的确很大，可那样的环境，在专业的船员操控之下，船不至于瞬间就翻。”
所以，方霖凡的预测和他们的预测是一样的？
外公也是那么想的，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只是外公觉得，那人是冲着苏家去的。
所以，方霖凡的意思是不是觉得那些人是冲着自己的方家去的？
如果是冲着方家去的，还有可能是方泰山吗？
方霖凡的父亲再怎么说也是方泰山的亲大哥，总不至于对自己的亲人也痛下杀手。
孰是孰非？
是顾迟推测的方向错了，父母只是给方家人陪葬了呢？
还是方霖凡的父母才是无辜的？
一时间，周遥瑾也分辨不清。
她抿了口酒看着方霖凡，声音低哑：“所以你查过吗？”
“派人在查。”
方霖凡眉心紧拧着，叹了口气：“可惜线索断了。”
“方向呢？”
既然提起之前的事情，她就想要弄清楚，方霖凡的线索可以辅助她来判断。
此话一出，方霖凡忽然警惕的看着她：“怎么，你也在查那件事情？”
周遥瑾想了想，如果她也在查的话，万一方霖凡知道她查到了方家身上，从中作梗的话，她便不好查下去了。
方霖凡能够查清楚事实，她就坐收渔翁之利。
她自己也得单独进行才可以。
想了想后，她摇头道：“没有，外公去世的时候告诉我不要查，所以如果你查出来的话，麻烦告诉我一声。”
方霖凡隔着水晶杯，看着她单纯的眉眼，没有吭声。
他一双眸讳莫如深的，周遥瑾也看不懂，不知他是不是相信了自己，亦或者是疑心自己。
在她的眼里，方霖凡永远都是神秘不可测的。
她想除非方霖凡跟她吐露真心，否则她一辈子都看不透方霖凡这个人。
不过她又羡慕方霖凡这样的人，让人永远都猜不透，神神秘秘的才是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绝招。
周符是他的亲儿子，会不会也像他的性格呢？
“在想什么？”
忽然间，方霖凡又开口。
她一抬头，发现方霖凡一双目光正放在自己身上，唇角勾起那抹似有似无的笑。
越是这种看似笑却没有在笑的样子才让人怕。
周遥瑾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没有，没想什么。”
方霖凡又一笑，拿起酒杯兀自和她碰杯。
忽然之间，玻璃杯清脆的声响让周遥瑾的理智有些走神，她也微微一笑，学着方霖凡的样子仰头把酒全喝了。
就这样，在客厅里，两个人似乎找到了感同身受惺惺相惜的伙伴似的，你一杯我一杯的。
一瓶酒喝完，方霖凡已经有些醉了。
或者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再拿瓶酒过来。”
管家看着两个人都有些醉了，本不想拿，可后来想想自家先生和太太最近的感情不太好，便又让人拿了一瓶。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时间过的很快，酒精也很上头。
......
翌日清晨，当天空当露出鱼肚白时，晨光从灰色的纱帘照进去。
卧室的象牙白木地板上，一件件的衣服见证了昨晚卧室里的暧昧。
席梦思大床上，女人纤细白皙的小腿露了半截在外面，一头墨色的长发和身上那件柔纱睡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从性感的锁骨望过去，她正好枕在男人的手臂上。
真丝棉被看似盖在身上，却又凌乱的趴在床上。
也不知是窗外的光线忽然来的刺眼，还是怎样，周遥瑾有些不安的皱起眉头嘤咛了一声。
稍一动弹，旁边的方霖凡也悠然转醒。
四目相对，周遥瑾吓的如同脚上装了弹簧般从床上跳了起来：“啊，怎么回事？”
她不跳还好，至少还有被子遮住。
这一跳起来，身上那件柔纱睡衣简直比布料还多余，相当于是没穿，痣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这一动，方霖凡完全醒了，一手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上，舒服惬意的看着她。
周遥瑾还没反应过来：“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方霖凡假装没睡醒的样子，一手抓着头枕在后面：“你说呢？”
周遥瑾目光在地上那堆衣服上流连一番，再加上酒后的头疼，就是方霖凡不说她也猜到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昨晚他们是酒后乱性吗？
五年前那一夜，到昨晚，这是第二次。
虽然之前两人都住在同一个卧室，可都紧守着分寸，谁也没有越界。
那么昨晚，是谁先主动的？
肯定是方霖凡，他性情古怪，肯定是个禽兽。
想到此，周遥瑾的眸里多了一丝怒意：“方先生，虽然我们在法律上是夫妻关系，可是协议上说好的，我们只是名分上的夫妻，你为什么......”
“等等。”
方霖凡打断了她的话，邪魅一笑：“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昨天是你主动的？”
“我？”
她夸张的张大嘴，用手指指着自己。
方霖凡看上去更得意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你。”
“不可能！”
她对自己的酒品还是有把握的，从来不做那些出格的事情，向来喝醉了就只会回家睡觉，怎么会睡男人。
“怎么不可能？”
方霖凡笑着，指了指她身上那件情趣睡衣：“这衣服都是你主动要穿的，可不是我强迫你的。”
方霖凡一提醒，周遥瑾才想起身上挂着的这件衣服，又羞又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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