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甜甜姐妹回到周家就怼了几个婆子,之后再有人来,周甜甜直接就跟人家说,只要不谈东院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随时欢迎。
要是还聊那些话题,不好意思,家里忙着呢,没工夫搭理。
那些闲着没事干的人来周家,不就是议论这些么?周家人不搭理,他们觉得没趣,一来二去的这些人也就不来了。
不来正好,离着过年不远了,谁家还没点儿事情啊?谁有那闲工夫搭理他们去?
周家挺忙的,除了过年前必须要做的打扫卫生、糊墙、拆洗被褥这些之外,徐氏和韩彩英还忙活着泡了不少豆子发豆芽。
今年是二月十二号除夕,过年比较晚,那时候天气就不算冷了,豆芽推出去不至于那么轻易就冻坏。
所以周甜甜就向伯母和母亲提议,腊月十八开始,泡一些豆子发豆芽,赶在年前抢一回好行市。
如今这年月冬季里菜蔬极少,能吃的除了白菜萝卜土豆之外,也就咸菜酸菜干菜了。
大过年的谁家还不来几个客人啊?要说是顿顿大鱼大肉那肯定不现实,可要是能多点儿新鲜花样儿,总归是好的。
豆芽又不贵,不过是两三毛钱,买几斤回家或炒或拌,总归能添样儿菜,还是满不错的。
过年嘛,谁也不在乎那块八毛钱的,都愿意买回去些。
徐氏和韩彩英一商量,都觉得这主意挺好。
如今家里几个闺女都大了,能帮着干不少活,加上永平也娶了媳妇,家里人手够用,是该多挣点儿钱。
为此,徐氏和韩彩英还特意淘澄了几十斤绿豆回来,打算黄豆芽绿豆芽都发一些,赶在年前这几天挣一趣÷阁。
不说别的,卖了钱自家添置点儿年货,不是也挺好么?
这样一来,周家就更忙了,周甜甜姐妹几个少不得也跟着忙活。
忙忙碌碌的就过了小年,腊月二十五开始,周家的豆芽开始出筐。
这一茬豆芽发的特别好,短粗胖,看着那白白嫩嫩的豆芽,大家都高兴极了。
早起洗了一筐黄豆芽一筐绿豆芽,差不多二百来斤,正好装了满满两个木头槽子。
永平永庆等人帮忙,将木头槽子抬到外头的爬犁上,又将新拆洗的干净棉被盖在上头,防止豆芽被冻坏了。
“永平、林芳,你俩跟着一起去市场吧,今天带的豆芽多,又赶上快过年了,置办年货的人不少,怕是忙不开,你们跟着一起忙活忙活。”
周老太太看着一切都预备好了,便吩咐大孙子和孙媳妇跟着一起去市场帮忙。
周永平在三大队当会计,这大冬天的啥事儿没有,根本不用去上班,在家也是闲着。
不如领着媳妇去帮忙,顺道也带一带林芳,往后这些事情,都得林芳接手。
参场加工厂已经放假了,周莉莉倒是也闲着呢,可老太太没敢让周莉莉跟着去帮忙。
上一次要不是她去帮忙卖豆芽,怎么就能让刘文东给看上了?以至于惹出后面这些事情来?
闺女大了,长的又好,还是消停在家吧,这阵子家里的活也不少,正好在家帮着忙活忙活。
“到市场看见有啥新鲜的年货,记得采办点儿回来,今年过年家里不缺肉了,你们结婚时杀了两头猪还剩一些呢,留着过年足够。
其他的东西,遇见好的就买点儿,今年是林芳来咱家过的第一个年,要像样儿点儿。”
老太太从兜里掏出些钱来,塞给了林芳,让大孙媳妇看着采买年货。
林芳接了这么重要的任务,高兴不已,于是穿戴好了,跟着永平还有婆婆、婶子一起,就这么拽着爬犁往松江河走了。
上市场卖豆芽的人走了,家里老太太领着三个孙女也不得清闲。
那么多筐豆芽,每隔三个钟头就要滤一次水,还有早晨洗完黄豆芽剩下一些豆瓣、短豆芽等,要把能吃的豆芽挑出来,自家留着添个菜。
更不要说,临近过年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这一天下来,祖孙几个还真是没消停了。
“妈,我们回来了,今天不错,豆芽到市场上很好卖。”下午三点来钟,徐氏等人就满面喜色的从外面进来,一看就知道,生意很不错。
“今天豆芽还涨价了呢,三毛五一斤,一块钱三斤,一筐比平常多卖七八块钱呢。”
一筐豆芽用豆子十斤,成本也就五六块钱,一般能发出豆芽一百来斤,平常时候能卖二十几块钱不到三十,这时候能卖三十多。
两筐豆芽就能卖六十几,一天净挣五十块左右,算起来就不少了,徐氏能不高兴么?
“哎呦,那敢情好了,明天要不要再多带一些啊?反正家里有好几筐明天都能出。”周老太太闻言更是高兴。
这一茬总共发了十几筐豆芽,要是都照着今天这样的价钱,年前光是卖豆芽,就能挣好几百块钱了,多好啊?
“肯定要多带的,今天带的那些不够卖,后面有不少人想买就没有了。
还是甜甜这主意好,市场上就咱们一家卖豆芽的,可好卖了。
我现在都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再多泡几筐,看眼下这形势,越靠近年根儿,豆芽越好卖。”徐氏颇有些后悔的说道。
“行啊,这样就挺好,卖了这些豆芽,可以多置办些年货,咱一家子过个肥年,蛮不错了。”
周老太太倒是挺知足的,如今家里这几间屋子都摆满了豆芽筐,就算是想再多发一些,也得有地方啊?
“中午都没吃东西吧?这又冷又饿的,快,进屋先暖和着,饭已经在锅里了,不用多会儿就好。”
周老太太蛮高兴的,赶忙招呼了儿媳妇和孙媳妇进屋,让她们上炕暖和着,这边老太太领着孙女们,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炒菜。
“妈,今天我们在市场上,听说了那个姓刘的一些事情。”徐氏没进屋,而是走到老太太身边,低声说道。
“啥事儿?”老太太微微愣了下,才想起来儿媳妇说的是谁。
“妈,我听他们说,姓刘的那小子,好像残废了。
不是腿脚残废,是那里,说是往后不能那啥了。”徐氏瞟了一眼那边正忙活做饭的侄女们,低声说道。
“该,活该,那样的人就活该有这个下场。”老太太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