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星之梦的副经理办公室内。
曹纯正坐在办公桌后，端着咖啡叼着面包听音乐，星之梦的公关部经理就站在他的对面。
“听上去似乎有一点点chinglish（中式英语）的感觉。”
他摘下耳机，看着公关部经理，带点迷惑地问道：“所以，给我听这个是什么意思？”
一首除了吉他以外没有其它配器的歌，听起来很没有意思。
他感觉自己的时间被浪费了。
公关部经理立即将手里的报告递了上去。
“《声音对比分析表》？”
曹纯一愣。
姓名：柳月
契合度：83
姓名：夏树
契合度：55
公关部经理点了点头：“girl、day、easy这几个单词曾经出现在柳月别的歌里，发音方式完全一致，但夏树在网上流传的音乐不多，数据不够，技术上只能得到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
曹纯轻轻摸着下巴。
很有意思。
“你们怎么会注意到这件事的？”
“这首歌是由一个叫zezhang的账号上传到ituens的，得益于时差的关系，经过一晚的酝酿，米国网络上兴起了一个叫做寻找日历女孩的活动。”
“继续说。”
“zezhang是一名归国的心理咨询师，本名张泽，女性，昨天一共只约见了一个客户，是由杨大同带过去的。”
杨大同…
曹纯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看来确实是柳月没错。
“在查这些的时候，没有沾上什么腥吧？”
“没有，有些资料是鼎娱匿名送过来的，不过还是被我们找到了源头。”
“确定是鼎娱？”
“经过多次转发，但源头是鼎娱的企业邮箱，至于操作的人是谁，我们不得而知。”
这是想把星之梦当枪使呐…
不过现在他们没得选择。
沐甜甜的忽然倒下让星之梦成为了众矢之的，他们必须要想方设法转移舆论的话题。
“把这件事往外推一推。”
“推一推？”
“对，推一推。”
曹纯眯起双眼说道：“想要摔得够狠，必须要站得够高。”
沐甜甜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以前的黑历史就被扒了个精光。
她如果是一个扑街，谁会搭理呀！
公关部经理会意，转身出门。
于是，经过一个工作日的时间，在星之梦的推波助澜下，寻找“日历女孩”的活动从米国发展到了国内，规模甚至犹有过之。
这种变化自然引起了米国媒体的注意。
他们素来标榜自己国家的人文主义，牵扯到医疗、教育、歧视之类的问题，就算是总统都敢抓着喷。
但他们又一直以华夏为潜在的竞争对手，现在发现唱这首歌的不光是一个华人，还极有可能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华夏国籍的女孩。
很多米国媒体便立即哑了火，原本大书特书的内容全都变成了豆腐块大小的文字。
而米国人，尤其是米国医疗体系的专家学者们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媒体愿意打压就打压吧，我该给病号听还是给病号听。
这就形成了一个很神奇的反差。
在国内，“日历女孩”人火歌不火；在米国，《calendergirl》歌火人不火。
但两边都有一个共同点，都不清楚具体演唱者是谁。
…
「《calendergirl》红遍全米网络，歌手却是华夏人？」
「寻找“日历女孩”，你到底是谁？」
「治愈又致郁，一首歌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
如此快速的发酵，完全出乎夏树的预料。
传播的速度太诡异了！
就算是信息时代，一则新闻的爆发也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更何况是这种跨国事件。
“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杨大同忽然说道。
“我还没说‘元芳，你怎么看呢’…”夏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但凡是在这方面有点敏感的人，都能察觉此事有幕后推手。
而且…
绝逼是星之梦。
“算了，想这些也没用，还不如继续录歌。”杨大同耸耸肩。
“《独唱情歌》我们两人的部分已经完成了，今天我们不用加班了。”
“心塞，难…锡哥？”
杨大同看着门口，一脸诧异。
田锡走了进来：“记者把公司大门给堵了，现在是下班时间，员工出入很不方便。”
又是这个时间点？
夏树想到了沐甜甜黑柳月发起突袭的那一次，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你是‘日历女孩’？”田锡看着柳月问道。
“额…嗯…是。”
“这么说的话，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
田锡叹了口气：“现在问题很大条，你就算不在媒体面前承认，他们也一定会把你查出来的。”
众人沉默。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要洗白一个人很难，但是想要黑一个人却是简单又无脑。
“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大方承认，这样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田锡说道。
“让柳月现在去面对媒体？”杨大同有些难以置信。
沐甜甜刚刚被怼趴，柳月的《小小》登上榜一，正应该低调做人，省得招来非议和前辈们的不满。
现在出去承认她是“日历女孩”，这不是臭显摆吗？
“没办法，音源就在网上放着，媒体总可以比对。”夏树叹了口气。
“是我做事情没有过脑子。”
柳月低头认错，态度很诚恳，但能看出来这是违心的说法，她一定为自己唱的歌能帮到别人而感到高兴。
田锡无奈地摇摇头，率先走出录音室的门：“走吧。”
“我也去，我是词曲作者。”夏树站起身跟上。
当他们一行人出现在办公楼的玻璃门后时，记者都不觉得怎么惊讶。
“那是夏树吧，他果然也在。”
“嗯，听说他的新专辑是委托杨大同制作的，星耀和苹果还不声不响地签过协议，两家现在是一个鼻孔出气。”
就在柳月走出苹果大门的一瞬间，无数话筒和录音笔一股脑地伸到了她面前。
…
“您就是那个网络上盛传的‘日历女孩’吗？”
“为什么把歌上传到ituens？您对华夏的音乐网站有什么不满吗？”
“请问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是怎样的？您是不是患有什么不治之症？”
…
“对华夏的音乐网站有什么不满”？
事情不对！
这里的问题不在音乐网站，而在华夏！
夏树的神经瞬间绷紧。
出于本能地，他立即挡在柳月身前。
“这首歌是我写的，各位媒体朋友有什么问题，不妨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