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叫夫人的‘女’人太多了,但大都会在前面加上夫家的姓氏,再不然就是用‘女’人自己的姓氏,但不会被叫夫人,而是‘女’士。
能被李嫂叫夫人的,孙幽悠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
“就是白凤云夫人啊!”孙幽悠疑‘惑’,李嫂更疑‘惑’,除了白凤云她还叫过谁夫人。
孙幽悠恍然大悟,看着李嫂问:“李嫂,你没让她进来吧?”
“没有。”李嫂回答,知道小姐有多不喜欢白凤云,她再不懂事也不可能让白凤云进来惹小姐不高兴。
“我出去,李嫂,你看着朵朵。”孙幽悠微微一笑,从位子上站起身。
之所以她去,是不想冷烨把白凤云放进家里来,她讨厌看到白凤云,如果冷烨坚持,她似乎也阻止不了,不是她妥协,而是她根本争执不过冷烨。
“妈咪。”朵朵见自己妈咪要离开,立时伸手拉住孙幽悠的衣服一角,轻喊一声。
“朵朵乖,妈咪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李‘奶’‘奶’帮朵朵‘弄’鱼吃。”孙幽悠对朵朵认真的说道,没有给朵朵选择的机会,因为她清楚知道,对待孩子,该强势的时候绝不给她有选择的可能。
“好。”朵朵乖巧的点头,孙幽悠对李嫂点了一头,出‘门’去。
“孙幽悠,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儿子。”见孙幽悠出来,白凤云开始叫嚣,她之所以能那么确定,是因为她看到自己儿子的车停在孙家院子里。
她因为三年前的车祸后,‘腿’脚骨骼伤的严重,每天都做着物理治疗,三年来,吃过午饭和晚饭都要杵着拐杖练习走路,因为当时伤的太重,她的脚经过三年的治疗,依然不能用力,走路更是痛的难受,医生说慢慢来,叫她能不用轮椅,就不要用。
她有时候在自家‘花’园里,有时候在小区公路上,都有孙耀文陪着她,刚刚孙耀文进屋给她拿衣服和果汁。
自己杵着拐杖随便走走,没想路过孙家‘门’口时,她竟看到自己儿子的车停在孙家,顾不了和孙幽悠的矛盾,她立刻按‘门’铃,李嫂出来,却没有给她开‘门’的意思,反而往屋子里走,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她决定在这里等,果然,孙幽悠这个贱人就出来了。
孙幽悠一出‘门’,就听见白凤云的叫嚣,看向‘门’外的白凤云,孙幽悠嘴角‘抽’了‘抽’,真是人才啊!眼睛只剩下一只,‘腿’脚也不太利索,竟然还跑到她的‘门’口来叫嚣,更奇怪的是,她的跟班孙耀文还不在。
三年来,她们谁也没避着谁,过自己的生活,见面如陌路,孙幽悠即使不去关注,也会听到一些关于白凤云的事,白凤云有个好儿子,口口声声说要给他妈妈讨公道,且最近总是出现在她家,想不知道白凤云的事都难。
三年前和白凤云在购物广场遇上,白凤云起了歹心,想把她推上公路,让她和她的孩子成为车下亡魂,结果运气不佳,自己摔了出去,造车连环车祸,小‘腿’骨被车轮辗碎,眼睛失明一只,这回是真的瞎了。
眼睛瞎了,也算是如了白凤云的愿,她因为事后‘药’在医院洗胃那次,和白凤云打架,明明没抓到白凤云眼睛,白凤云硬是说眼睛瞎了,害她被孙耀文狠狠揍了一顿,后来白凤云眼睛又好了,她的揍就白挨了。
这回是真瞎,冷烨和孙耀文带白凤云去国外看了,眼睛没救,不过眼珠还在,当当装饰还是可以得,就是没用处,‘腿’听说还在治疗。
同住一个区,甚至是比邻而居,见面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不过,她和白凤云都很有默契的装着不认识,没想到今天白凤云找上‘门’来。白凤云和冷若妍真是母‘女’,且都是为了男人来找她。
来到雕‘花’铁‘门’前,孙幽悠从头到下的打量了一下白凤云,优雅的淡然一笑问:“白‘女’士不是‘腿’断了吗?怎么走到我这里来了?”
一出口就含沙‘射’影,孙幽悠清楚白凤云的‘腿’还有救,并且还在治疗,她这么说,是因为冷烨总是说,是她害的他妈‘腿’断了。
“孙幽悠。”白凤云通过雕‘花’铁‘门’,怒瞪着孙幽悠,她最痛恨别人用她的‘腿’说事儿,国外奔‘波’了两年多,‘腿’算是保住了,可眼睛却回天乏术。“如果不是你推我到公路上,我能成现在这样,孙幽悠,你别得意,我的儿子会给我报仇。”
“报仇。”孙幽悠冷哼一声,淡笑着又靠近了一些雕‘花’铁‘门’,清澈瞳眸里没一点笑意,冷然的说道:“白凤云,颠倒是非黑白你真的很有本事,也只有冷烨和孙耀文那样的蠢猪才会信你的话。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事实是怎样的,我们彼此心里很清楚,事情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白凤云愤恨的眼睛里闪过心虚,心里慌‘乱’着,这也是她怕的,耀文还好说,最主要的是小烨,儿子深不可测,她骗了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真听不懂吗?”孙幽悠嘲讽道:“你以为孙耀文是非不分,别人也是非不分吗?没有人能只手遮天,包括冷烨。”
孙耀文为了她可以昧着良心,这是意料中的事,孙耀文本就是没有良心的人,做什么都不奇怪,冷烨的势力深不可测,到现在还没找她报仇,这点孙幽悠倒是很意外。
“你勾引我儿子,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白凤云狠狠骂道,她不是来和她翻三年前事情的,她来找孙幽悠,是要教训她一顿,让她离自己儿子远点,没想孙幽悠跟本不给她开‘门’,既然动不了手,她就骂,骂孙幽悠一顿,她也能解点气。
“转移话题就能逃避了吗?”孙幽悠冷笑,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人,眼神更是冰冷一片。“我‘女’儿健康的身体,谁来买单?”
白凤云虽然没能害到她,她肚子里的朵朵却遭了殃,早产出生就是一身的病,身体虚弱的她每每看了都想落泪,朵朵在医院的时间比在家里还多,是白凤云毁了朵朵的身体,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瞎一只眼睛,和一条‘腿’,简直是便宜白凤云了。
“你那野种的身体不好,是老天不待见,管我什么事?”掩不住语气里的幸灾乐祸,白凤云从没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过。
出来找白凤云的孙耀文,听到这话,顿住了脚步,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白凤云,他是在现场,什么他都很清楚,四周人们说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云儿哭着和冷烨说是悠悠推她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
他只是不想让云儿的伤加重,所以他没解释,没想到,她竟然三年了都没有悔改的意思,甚至还怪罪到悠悠的头上,这还是他爱的云儿吗?
孙耀文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听到自己心爱人恶毒的话语,这比他失去孙氏还让他觉得痛。
孙幽悠面‘色’一沉,半眯起眼睛,危险的气势‘逼’近白凤云,慢慢的说道:“刚才的话,你再说一次。”
朵朵是她的命,只要是伤害朵朵的,她都不允许,上次白凤云这么说朵朵,她二话没说直接给了她一耳光,白凤云敢再说一次,她同样能开‘门’就能甩巴掌。
孙幽悠虽然是‘女’人,但她身上却有一股压迫人的气势,一般不会被看见,只有在她真的动怒的时候,才会体现出来,那个时候,就不要惹她,不然,她会让你连后悔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白凤云被吓到了,杵着拐杖的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白了白,全身戒备的看着孙幽悠,说不出话来。
见白凤云白了脸‘色’,知道她没胆量再说,孙幽悠继续说道,“忘了我三年前说的话,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
孙幽悠意有所指的话一出,白凤云又是一阵惊吓,孙幽悠虽然没具体指什么事,但她知道是什么,那次她也是说孙幽悠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然后就被孙幽悠打了一个耳光,这事她一直记着,就是想找机会打回来。
“你敢……”白凤云用愤怒来压下心里的恐惧,恨孙幽悠的时候,同样也心有余悸,孙幽悠出手是真的打,她脸痛了多久,她就恨了多久。
“你还没学乖吗?”孙幽悠斜睨着白凤云,清冷语气狂妄说道:“没有事是我孙幽悠不敢做的。”
以前的她叛逆,什么都敢做,时间到了如今,她骨子里的反骨磨掉了些,但不表示她的自我也改变了。
“哼,”白凤云冷哼一声,讥讽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孙幽悠,孙氏的总裁,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孙氏现在当家的是我儿子,不是你孙幽悠。”
以前碍于孙幽悠孙氏总裁的身份,她还会顾忌,如今,她什么都不用顾忌了,她有个很出‘色’的儿子,三年时间,孙氏就成了她儿子做主,她白凤云又可以翻身了。
“有什么关系,有人帮我赚钱,我只要负责‘花’钱,何乐而不为呢?”站的有点累了,孙幽悠干脆斜靠在‘门’框上。
白凤云难得来找她,不消遣消遣,实在对不起自动送上‘门’来的白凤云。
“你……”白凤云指着孙幽悠,半天说不出话。
“慢慢你,不奉陪了。”孙幽悠站直身,拍了拍身上,优雅的往回走。
“孙幽悠,你给我站住。”白凤云声音提高了些,她是来教训孙幽悠的,却反过来被孙幽悠给说了一顿,叫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再不离开,我不介意叫保安来,在我‘门’口犬吠,存心扰民。”头都没回,孙幽悠进了屋子。
白凤云眼睁睁的看着孙幽悠进屋,狠狠的瞪眼也无济于事,拐杖狠狠的敲着地面,好似那是孙幽悠的脸,白凤云骂道:“孙幽悠,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我会让你和你的野种‘女’儿死无葬身之地。”
孙幽悠居然把她比喻成狗,真是气死她了,什么话恶毒,她骂什么。
骂完,白凤云就大口大口的喘气,孙幽悠会觉得站住累,她就更累,一条‘腿’和拐杖承受全身的重量,不堪负荷,那条好‘腿’已经麻木了,但她一直忍着,不想在孙幽悠面前示弱,咬牙硬撑着战斗。
孙幽悠一离开,痛和麻木全一股脑儿的袭向她,几乎把她淹没,此刻的白凤云全靠意志力支撑着。
白凤云一转身,看见孙耀文脸‘色’有些奇怪,她突然觉得糟了,耀文站在那里多久了,他有没有听到自己和孙幽悠的话,伤‘腿’的痛和好‘腿’的麻木,加上心理的担忧,白凤云倏然眼前一黑,身体倒了下去。
孙耀文快速跑过来都没接住,抱起白凤云,复杂的目光看了孙家一眼,抱着白凤云转身离开。
孙家二楼阳台上,那个落寞的身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们说话时他听不清,可他听到了自己母亲最后骂人的话,那些恶毒的话,骂朵朵,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骂人的如果不是他母亲,他一定灭了她,可世上没有如果。母亲的变化太大,他都快不认识了,那个温柔娴淑的妈妈,真被时间和生活埋没了吗?
孙幽悠进屋,朵朵已经吃好了饭,正坐在沙发上看卡通片,孙幽悠过去陪着朵朵看了一会儿,孙幽悠抱着朵朵去楼上睡午觉,冷烨听到开‘门’声,知道她们上来了,他坐在阳台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心里‘乱’如麻。
等朵朵睡着,孙幽悠在‘女’儿小脸上亲了一下,起身拿起笔记本电脑走向阳台,在藤蔓编织的椅子上坐下,笔记本电脑放到茶几上,打开并按下开机键,目光悠远的看着对面别墅和她的房间相对的房间。
冷烨买下对面的别墅给白凤云和孙耀文,冷若妍住,她一直觉得诡异,比这个区更好,更豪华的房产也有几处,冷烨怎么偏偏选了这里,还是在她的对面,如果是故意让她见了堵心,为什么对面这个房间好似没人住般。
太不符合冷烨的作风,存心让她堵心,冷烨应该让白凤云和孙耀文,时时刻刻在对面的阳台上晃悠,她只要抬头就能看到,那才可能有他想要的效果。
孙幽悠正思绪飘远间,电脑提示有人找她说话,她看了一眼,是小然的号,孙幽悠轻轻一笑,点开视频通话,屏幕上出现孙幽然渐脱稚嫩的脸,九岁的孙幽然,眉宇间的英气透着成熟的味道,每次都让孙幽悠看的心酸不已。
“嗨,姐姐,和朵朵最近好吗?”孙幽然笑着打招呼,优雅的像个小绅士。
“当然好了,小子,你越来越帅了,可惜你是我弟弟,要不然我都要定下你,等你长大了嫁你。”孙幽悠还很应景的吹了声口哨,抛了个媚眼,脸上的笑容带了点猥琐的味道。
孙幽然翻白眼,姐姐,你不调戏你弟弟,会死吗?会死吗?我可是你亲弟弟呀!
“怎么不说话,被你姐姐我的魅力电晕了?”见孙幽然只是看着自己,孙幽悠问,她怎么觉得小然看她的目光里带了点鄙视,肯定是自己眼‘花’了,孙大小姐自我安慰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拟。
和弟弟视频通话,孙幽悠很开心,和白凤云说话的郁闷被朵朵消去了一大半,现在见到自家弟弟,更是烟消云散,连踪迹都无处可寻。
“姐,我是你弟弟对吧?”孙幽然突然问,乌溜溜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孙幽悠,那样子就像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一样。
“对啊!”孙幽悠茫然了,不明白小然为什么这么问,孙幽悠,孙幽然,名字不足以证明她们是姐弟吗?
“那你还调戏我。”孙幽然翻了个白眼,看着孙幽悠的眼神里有着‘奸’计得逞的笑意,脸上狡黠的得意,调皮又可爱。
孙幽然,被孙幽悠送去了法国四年,四年的时间他成长了不少,在孙幽悠那群酒‘肉’朋友的帮助下,孙幽然得到了人生中的脱变,现在的孙幽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孙耀文忽略的小孩。
他聪明伶俐,智商很高,学什么都很快,别看孙幽悠然只有九岁,他已经懂得运筹帷幄和布局,成熟稳重形容他虽然过早,却也是事实。上小学的他,做人处事不输给任何一个大学生,他唯一的目标就是保护姐姐,现在他虽然还有些不足,不过,他相信,过不了太久,他就是姐姐和小侄‘女’的依靠。
“这说明你有魅力,把你姐姐我都给‘迷’住了。”孙幽悠一本正经的说,很快,语气转为不满。“你就该蹲在角落里偷笑吧,还质问我?”
“我哪里质问你了。”孙幽然喊冤。
“你就质问了。”孙幽悠坚持自己的看法。
“没有。”
“你有。”
“没有。”姐弟两开始幼稚地争执起来,孙幽然也只有在孙幽悠的面前,才会‘露’出附和他年龄的另一面。
最后,孙幽悠眉‘毛’一横,口气霸道的说:“不懂事的小破孩儿,我是你姐姐,我说什么是什么,说你是猪,你就是猪。懂不懂?”
“懂。”孙幽然很无力的回应一个字,他实在无语,姐姐,你比喻什么不好,怎么翩翩是猪呢,我是你弟弟,我是猪,你又是什么?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问姐姐的,谁让他有个脾气不是很好的姐姐。
“姐姐,我要和朵朵说话。”孙幽然不和他姐姐一般见识,准备和小侄‘女’聊聊天,反正他今天有时间。
“你嫌弃我?”孙幽悠脸一垮,哀怨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孙幽然,她被弟弟嫌弃了,还没说上几句话,他就要找朵朵,她心里受伤了。
孙幽然一见自家姐姐‘露’出类似怨‘妇’脸,他立刻很严肃的赞美。“没有的事儿,我姐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貌如‘花’,‘艳’丽无双,冰清‘玉’洁……”
“等等,谁教你这些词语。”冰清‘玉’洁都用上了,实在听不下去,孙幽悠赶紧打断弟弟的赞美。疑‘惑’,这能算赞美吗?
“电视里看的。”孙幽然回答。
“你这个电视儿童,以后不准你看电视。”孙幽悠不淡定了,看看她的弟弟被电视祸害成什么样了。
“好。”孙幽然很爽快的答应,他没说的是,他在孙家时看的电视,在孙家没人管他,只要给他吃饱饭,其余都随他,来到法国,姐姐的朋友给他安排了各种训练,根本没时间看电视。
“乖。”孙幽悠满意的点了点头,隔着电脑屏幕‘摸’了一下弟弟的脸,笑了。
“朵朵呢?”孙幽然问,以前和姐姐视频,朵朵都会在旁边偶尔和他说话,虽然大多他都听不懂,不过,心里很满足。
“在睡觉。”孙幽悠回答,在提到朵朵时,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温柔的微笑,充满的母‘性’光辉。
孙幽然已经习惯她了,叹了口气。
孙幽悠怒了:“叹什么气,看我也是一样,朵朵是我生的。”
孙幽然嘴角‘抽’了‘抽’,姐姐,你真是我姐姐。
“姐姐,你想拿回孙氏吗?”凝着孙幽悠,孙幽悠然突然认真的问,小脸上有着和他年龄不符的睿智。
“小然,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没有回答,孙幽悠直接问,小然不是第一次这么问她,但她都没回答。
她认为小然还小,不该卷进这片漩涡,孙氏没他和朵朵重要。
“没有,我想先问问姐姐的意思,再做决定。”摇了摇头,孙幽然老实的回答,他是想做什么,但他先要得到姐姐的同意。
“小然,我并不想拿回孙氏。”孙幽悠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大孩子了,做什么事前先想想事情可能带来的后果,尽量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好。”姐姐的话他记住了,孙幽悠然点头,然后又问道:“姐姐,孙氏在自己的手里不好吗?”
他不太能明白姐姐的想法,不过,他会照做,会问,只是因为他有疑‘惑’,有了疑‘惑’就要问,这是姐姐教他的。
“对于姐姐来说,孙氏只要能运营,在谁手里并不重要。”孙幽悠回答。
孙幽然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姐弟俩又聊了一会儿,才结束了视频。
孙幽悠看了眼天‘色’,时间已经不早了,关了电脑,走进屋里,朵朵还在‘床’上甜美的呼呼大睡,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的看和‘女’儿脸。
朵朵,只要你和舅舅好,妈咪可以什么都不要,有你们就足够了。
要保护‘女’儿不受到伤害,她就必须找冷烨谈谈,朵朵对冷烨的依赖越重,冷烨离开时伤害就越大,这是她害怕发生的事。
生活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害怕,事情就不会发生,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孙幽悠俯身轻轻的在‘女’儿脸上落下一‘吻’,起身走出房间,她要趁着朵朵睡觉的时候找冷烨谈,不然朵朵醒来不见她,朵朵会哭。
来到冷烨的房间,孙幽悠站在‘门’口踌躇着,不确定冷烨出去了没有,吃午饭时,他是生着气上楼来,然后她就没见过他。在‘门’口猜他在不在,不如进屋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孙幽悠心一横,敲了两声‘门’,站在‘门’边等着。
半响过去,冷烨没有来开‘门’,孙幽悠试了试‘门’把,‘门’没锁,她开‘门’进去。
孙幽悠边走边四处看,这个房间的设计布局和她的房间有些相似,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冷烨的房间,却是第一次好好的看这个房间,唯一的感觉是陌生。
可笑吧,这是她家,她却对房间感到陌生,孙幽悠想,她陌生的应该不是房间,而是住在这个房间的人,尽管两人身体再如何亲密,依然冲不走那份陌生感,那是来自心灵的排斥,和外在因素无关。
孙幽悠四下看着,终于在阳台上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健硕的身影,朝着他走过去,蹙眉看着地上放着的酒瓶和酒杯,都是空的,在离他几步之遥,孙幽悠站定,看着冷烨的脸,他好像睡着了,孙幽悠又开始踌躇,要不要叫醒他,更不知道她是睡着的,还是酒醉不清楚。
“找我有事?”孙幽悠开‘门’的时候冷烨就知道,或者说他根本没睡,闭着眼睛没动,是想看看是谁来找他,这个屋子里除了孙幽悠还有李嫂,李嫂进他的房间是帮他打扫,他也不排斥。
直到闻到属于她身上熟悉的柠檬清香,他才能确定,来的是孙幽悠,他想知道她来他的房间做什么,更不想睁开眼睛,可是她却踌躇不前,他的耐心用尽,干脆出声问。
“冷烨,你是清醒的吗?”孙幽悠不确定的问,他是闭着眼睛和她说话,脑子清不清楚她很怀疑。
“你想呢?”倏然睁开眼睛,深如寒潭般的眸子此时看起来更加的邪魅‘逼’人,脸上镌刻般的线条轮廓显得更加摄人心魄。
孙幽悠抚着自己狂跳的心,喃喃的回答。“我不知道。”
“我让你自己来确认如何?”冷烨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缓慢的‘逼’近孙幽悠。
孙幽悠吓了一跳,脑子里警钟敲响,她转身就逃。
才一转身,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扣住,然后是身子不受控制的倾倒向他,冷烨扣住她的腰一转身,健硕的身躯把孙幽悠压在护栏上,孙幽悠腰被撞了一下,痛的她皱眉,心里后悔不已,她不该来的,她该来找他。
和小然聊天时,她还叫小然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她立刻就尝试到了后悔。
“想逃到哪里去?”炙热的气息在她脖颈处吹拂,冷烨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闭上眼享受着软‘玉’温香在怀里的感觉。
“冷烨,我们谈谈。”身子有自己意识般的颤抖,孙幽悠命令自己镇定,好不容易想到自己来找他的目的,她直接说。
冷烨身躯倏然一顿,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她进他房间来找他就很不正常了,现在又说要谈谈,没来由的他不想面对,冷烨抬起头定定的凝视着她的脸,不说话。
孙幽悠心跳加速,想到他以前几次这么看她时,后果……
她的后果还没出来,冷烨冰冷的‘唇’瓣已经‘吻’上她的,孙幽悠脑子整个懵了。
冷烨细细的‘吻’着她,本想只是逃避她想和他谈的事情,却没想,一碰上她的‘唇’,他就无力再移开,只想要的更多,最好是把孙幽悠整个人吞下,免得他总是被她排除在外。
冷烨享受般的品尝着她的甜美,抱着她的力道反而松了,孙幽悠尝到了他口中的酒香味,意识回笼,她一把推开冷烨高大的身躯,踉跄着跑开,脚步慌‘乱’的险些跌倒。
突然被推来的冷烨,心里失落着,他却没有去追,而是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孙幽悠,我暂时放过你,今晚,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向氏。
杜海珊敲了敲‘门’,没等向阳叫她进去,直接推‘门’而进。“阳,工作完了吗?爷爷都打两次电话催我们快点回去了。”
“马上好。”向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抄起衣架上的外套,一手搂着杜海珊的腰,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杜海珊心里美滋滋,顺势倚偎着向阳,她才是他未来的妻子,外面的‘女’人,跟他关系再亲密,顶多也只算见不得光的情‘妇’,在她这个正牌妻子面前,也自惭形秽。
自我安慰归自我安慰,她还是不会放过那个勾引阳的狐狸‘精’。
停车场,海燕坐在白‘色’跑车里,看着相拥而来的两人,向阳绅士的给杜海珊打开车‘门’,待杜海珊坐进去之后,再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海燕嘴角微微扬起,拿出手机,快速拨通向阳的手机。
向阳刚系好安全带,手机便响了,向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快速接了起来,他没开口,两人沉默了良久,海燕才开口。“有空吗?”
向阳看了一眼坐在副座上的杜海珊。“有。”
“见个面。”海燕透过玻璃窗,她的目光没落到向阳身上,而是杜海珊,她的视力很好,几乎都看见向阳在说“有”字时,杜海珊那瞬间凝结在嘴角的笑。
“好。”向阳没有迟疑,直接吐出好字。
“老地方。”说完,海燕挂了电话,她没兴趣知道向阳如何摆脱杜海珊,她深知,只要向阳答应了,就不会放她的鸽子,否则他们的关系也不可能维持到现在。
很快海燕离开停车场,朝东方酒店开去。
今天她并没想过要与向阳见面,在逛商场时,她无意间听到杜海珊打电话,那个人让杜海珊叫向阳去杜宅吃饭,莫名,她就想与他做对,就不想向阳去杜宅。
她是彻底与杜家没关系了,不代表她就不恨,不怨,尤其是在他如此坚定的说不悔时,她对他的怨恨愈加浓烈。
就是因为他,她才失去了父母,他虽不是直接,却也是间接,如果他肯接受妈妈,爸跟妈有可能就不会遇到飞机事故。
人都死了,他还是不肯接受妈妈成为他们杜家长媳,不接受就接受,有什么了不起,她也不会认他,更不可能认祖归宗。
他都不认妈妈这个儿媳‘妇’,何来孙‘女’。
东方酒店,海燕下了车,直接来到2009号房,洗了一个澡,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怕泡澡时又睡着了。
躺在软柔的大‘床’上,海燕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画面,渐渐地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向阳来了,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海燕,没将她叫醒,迈步入了浴室。
海燕睡得极其不安稳,恶梦纠缠着她,她梦到爸爸跟妈妈坐在飞机上,然后轰一声,被爆得粉骨碎身。
“啊!”海燕一声尖叫下,猛的从噩梦里惊醒,汗水湿透了她的真丝睡衣,整个人惊恐地跳了起来。
海燕没给自己喘气的机会,她本能的下‘床’,连鞋都没穿,直接冲到浴室‘门’前,用力拍打浴室的‘门’。“开‘门’,开‘门’,开‘门’。”
向阳站在‘花’洒下,听到海燕急切而惊慌的叫声,来不极关水龙头,扯过一旁的‘毛’巾,围在自己腰际,刚准备去给她开‘门’,海燕却发现浴室‘门’没锁,扭开‘门’兀自冲了进去,不顾一切的冲到‘花’洒下,紧紧抱住向阳。“妈妈,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好害怕。”
向阳嘴角一‘抽’,有些僵硬,妈妈……就算要叫,也应该抱着他叫爸爸。
“海燕,有我在,别怕。”向被她丝毫无缝隙地贴着,身体某个地方也起了变化,却被他压制住,如果在这时候要她,他都会鄙视自己。
三年前,在杜宅发生的事,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是知道了彼此的另一个身份,她是杜家的孙‘女’,而他是杜海珊的未婚夫。
这三年来,两人对那件事只字不提,仿佛不曾发生过。
“妈妈,你跟爸爸为什么要骗我?说了只离开半个月,为什么你们就丢下我一去不回了,妈妈,爸爸,我想你们。”海燕抱着向阳的身体一紧,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抱着一个全身赤(和谐)‘裸’的男人,‘花’洒甚至还在洒水。
向阳僵硬着身体,刚刚那句“海燕,有我在,别怕。”已经是他安慰人的极限。
海燕抱着他哭了很久,一个劲的报怨,直到她的头发感觉好湿润,身上的真丝睡衣很因被打湿,紧贴在她身上,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出来,令人好思遐想。
海燕先是一愣,接着恐惧地抬起头,先是向阳古铜‘色’的‘胸’膛,接着是一张冷峻而妖冶的面容,然后再向下……
“啊!”海燕尖叫出声,毫不迟疑的将向阳推开,仓皇无措地掩着面转过身,脸庞顿时羞红,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海燕尴尬窘迫的同时,也疑‘惑’,他洗澡时为什么不是脱光光,下半身还围着一块‘毛’巾,这是什么嗜好,以前她为什么没发现。
如果向阳知道海燕脑海里此刻在想什么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掐死。
被她抱着一个劲的叫妈,将他当成回收桶抱怨了一大堆。
“为什么是你?”海燕很是气恼,在自己的‘腿’上捏了一把,痛提醒着她不是在做梦。
“清醒了?”向阳问道,扯掉‘毛’巾,从容而淡定的接着洗澡,其实他也是在掩饰着自己,或许是心底最柔弱的一处被海燕一不小心碰触到了。
他们认识了四年,虽说‘交’谈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在‘床’上‘交’欢,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海燕哭,哭得跟被遗弃的小孩子般,伤心绝望。
海燕当然清醒了,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她就清醒了,现在面前有一个‘洞’,她都会毫不迟疑的钻进去。
她并没有失忆,或是自己说了什么,突然就忘光光了。
她居然抱着向阳哭,还叫他妈妈,海燕想要疯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连说了三声对不起,海燕闭着眼退出浴室,在浴室‘门’关上的一瞬间,松口气的不光是海燕,还有向阳。
出了浴室,海燕站在‘门’口,脑海中皆是他健硕结实的身躯,还有她冲进进浴室前的恐惧,抱着他一个劲的叫妈妈。
“啊!要死了,要死了。”海燕抱着头,一阵猛‘揉’搓着,她没脸见他了,至少现在她没脸见他。
海燕趁向阳在浴室,快速换了衣裙,连头发都没擦,抄起包包就逃之夭夭。
等向阳走出浴室,已不见海燕的身影,他并没有打她手机让她回来,而是坐在‘床’上,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气息。
“海燕。”向阳大手抚‘摸’着海燕刚才睡过的地方,喃喃叫着她的名字。
他与海燕相识在酒吧,她喝得烂醉,他却是清醒,顺其自然的发生了一夜情,在没认识海燕之前,‘女’人对他来说只是发泄生理需要的工具,他却从不碰处‘女’,太麻烦,明知道她是第一次,他犹豫于,还是在她青涩又热情之下破了例。
事后,他还没开口,她却很爽快的给了他一张巨额支票,当时他的脸都青了,男人的自尊受到侮辱,本想撕碎那张支票,却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接下了支票,从那以后,他们就维持着‘床’伴的关系,她给他钱,他一一收下,直到她发现他是向阳总裁,她便再也没给过他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