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都被他堵死了,自己还能说什么?严雨虹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转身,杜海安没阻止,只要她在自己怀里,是面对面,还是背对着,他都没意见。
“我的想法重要吗?”严雨虹问,她不认为,在杜海安那样坚定的申明后,她的想法还会被采纳。
“重要,也可以不重要。”杜海安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眼里出现一抹‘阴’霾。
重要与不重要间,端看她怎么抉择。
“我不在意。”严雨虹肯定的说道:“在我看来,你就是你,有什么身份背景,与我何干。”
别说如今两人已离婚,她已不是杜海安的谁,就算她现在还是杜海安的妻子,她看重的从来就不是杜家,而是,杜海安这个人。
“你果然没令我失望。”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杜海安一扫刚刚的‘阴’霾,心情变的十分愉悦。
雨虹就是雨虹,他没看错人。
严雨虹有些讶异的看着杜海安,没令他意外,难道他对自己有所期望,不,不可能,杜海安爱的人不是自己,怎么会有所期望。
对了,他说他不爱杜海燕,那么,他爱谁?
严雨虹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自己和杜海安离婚了,杜海安爱谁都与她没关系,垂下眸光,不再说话。
“为什么摇头?”杜海安低低的询问声,在她头顶响起。
“没什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里的疑问,严雨虹淡然的回答。
明白严雨虹不想说,杜海安也不问,他转移话题。“还想听我继续说吗?”
严雨虹点头,不为别的,只是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情,毕竟,能与杜海安这样坐在一起聊天,从未有过,她只想多贪恋一点这样的时光。
杜海安缓缓说:“我知道真相后,每每到大雪纷飞的日子,总会想到大伯一家,可能是好奇,也可能好似愧疚,一次和大伯巧遇,他竟然知道我,并且邀请我去他家,我当时讶异的怎么到他家的都不知道。要知道,我是杜少凡的儿子,而我的父亲算是夺了大伯地位的人,我们一家没有血缘的人在爷爷身边,享受着爷爷身份带来的巨大好处,而真正是杜家人的大伯一家,却流落在外面,看到我大伯应该恨我才是。他不但没有,反而邀请我到他家,我到了他们家,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一家,房子不需要很大,但一家人在一起,和乐融融是他们家给我的感觉,那样的温馨,那样的幸福。”
杜海安眼神透着向往,严雨虹看的真切,她没说话,静静地听着杜海安说。
“反观杜家,我的父母在另一个城市工作,每每回家都是匆匆忙忙,逢年过节,爷爷才回家,一家人,平时很少能见上一面,温馨两个真谈不上,从那以后,军营里放假,我回来都会到大伯家去,就算不能分享他们的快乐,能看着也是好的。谁知,好景不长,也可能是上天嫉妒幸福的人吧,大伯和大伯母在一次空难中去世,海燕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爷爷幡然醒悟,想让海燕回杜家,可惜,海燕不愿意,她什么都和爷爷对着干。我就成了爷爷和海燕间的和事老,加上对大伯的敬重,对海燕失去双亲的怜惜,海燕的事情多有‘插’手,时间一长,成了习惯,再然后就顺其自然。”
想到海燕接到噩耗时伤心的容颜,杜海安感觉,自己的心没有当时那么痛,可能是想通了,所以,海燕的事情,他不再介入,让向阳去烦心。
杜海安伸手抬起严雨虹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
“雨虹,我想说的是,我不爱海燕,对海燕只是习惯‘性’的付出关心后,而产生的亲情,我却错将其当成了爱情,也就有后来的,海燕和向阳纠缠,海珊想尽办法破坏,我在痛苦的时候,却还是选择帮海燕,然后海燕离开,我娶了你。”杜海安说道。
这次出差,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代表什么。
雨虹在杜家时,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到家雨虹都在,所以他不觉得有什么,而如今,雨虹住在外面,并且有了追求者,他有了危机感,这样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那是爷爷的意思,你只是顺着爷爷的意思罢了。”看着杜海安,严雨虹轻声说,想到爷爷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心下一片涩然。
“雨虹,你真以为我是这么没底线的顺从爷爷吗?”杜海安问,爷爷对他的恩情,他这辈子都还不完,听话是他对爷爷的尊重。
但就算是再尊重爷爷,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如果不是他自愿,爷爷也强迫不了他。
“难道不是吗?”严雨虹的心一窒,不确定的反问。
“傻瓜,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以为我对你没有爱呢!”无奈的叹口气,杜海安抬起她下巴的手,改去轻抚她白皙的脸颊。“想想看,一个骄傲的男人,连离婚这样的大事,都愿意让妻子拿出来玩,你觉得,这个男人算不算是没有底限的在纵容他的妻子?”
杜海安感谢这次出差,若不是这次出差,他还想不通这些。
除去过往,雨虹嫁给他四年,在他身边四年,他以为是习惯,现在才想明白,若是没有感情,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四年之久。
严雨虹浑身一震,看着杜海安,眼中各种复杂情绪都有,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再多说。
杜海安看着她,表情带点玩味。
“杜海安。”半响过去,严雨虹收起所有表情,既不再震惊也不为之感动。
“嗯?”轻应一声,杜海安表情淡然,像是并不期待她会被自己这些话感动到。
“你‘混’蛋。”严雨虹一拳揍在他‘胸’口,人也随之扑入他怀里,什么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心里明白,杜海安是那么骄傲的人,想要他说我爱你,简直是做梦,她也早不做这样的梦了,不过,他今天的话,她是真的很意外。
杜海安抱着她,包容她类似撒娇的行为,心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青青婚纱。
“有情况哦,笑的一脸‘春’心‘荡’漾。”左青青一屁股坐到严雨虹对面,和严雨虹中间只隔着一张小桌子,坐在地毯上,左青青一副‘逼’供的样子。“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不能怪她好奇,一进‘门’就见好友坐在地上,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反正没看小桌子上的设计稿,还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不用说,一定和男人有关。
“去,瞎想什么。”还野男人呢,严雨虹不赞同的看着左青青,对好友的用词,真是不敢恭维。
“我瞎想,我是瞎想吗?”左青青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严雨虹,你敢说你刚刚不是想到男人。”
严雨虹脸一红,还别说,青青猜对了,她刚刚是在想杜海安说过的话,不过,她不会承认,不然还就真成了青青口中说的,在想野男人。
严雨虹刚想说什么,左青青抢先道:“不用回答,你红红的脸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脸红说明心虚,雨虹心虚了,左青青笑的一脸暧昧。
严雨虹一愣,抬手轻抚自己的脸,左青青见她这样,大笑出声,就差没捶地板了。
被好友这样一笑,脸皮薄的严雨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左青青‘乱’无形象的笑了一阵,抱着肚子,不行了,再笑,肚子会更痛,努力制止笑,左青青伸手捏了严雨虹的脸一把,调侃。“我说雨虹,你怎么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我随便说一句,你就脸红成这样,不是心虚是什么。”
严雨虹怒,面对好友青青,她不可能像对杜海安那样,给她一拳,只能扭开头,不看好友那欠扁的脸。
严雨虹不理会自己,左青青顿觉无趣,移身坐到严雨虹身边,收敛起笑意。
“来说说,刚刚为什么那样笑?”问题落下,左青青又补上一句警告。“别想忽悠我,你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严雨虹偏头看了左青青一眼,眸光看向窗户的天空,她问:“青青,如果有人突然对你说,他对你是有爱的,你信吗?”
“什么意思?”左青青疑‘惑’的看着严雨虹,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
严雨虹将杜海安上午跟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叙说了一遍,当然,昨晚她和杜海安在一起的事情,没说,她对左青青是毫无保留,但有些‘私’密的话,她还是不好意思说。
“杜海安有明确的说,他爱你吗?”听完,左青青问。
严雨虹摇头,老实回答。“没有。”
“那你们有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吗?”左青青又问:“雨虹,你不会不知道,离婚也是要夫妻双方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才算是真正离婚吧?”
严雨虹一怔,茫然的又摇摇头。
她以为只要两人签了离婚协议,就算是离婚了,怎么,难道还要到民政局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现在怀疑,你和杜海安真的离婚了吗?”双手环‘胸’,左青青看着严雨虹,等着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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