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钢管自少女手中直直戳向地面,阻拦了几人欲要上前的脚步。
郎简扭过头,一边眉毛不羁地扬起,“怎么,我还以为说得够清楚了。”
他以为少女还要做无谓的挣扎。
“要跟霍景云说什么,随你。”连笑目光越过几道魁梧身影,与男人对视,同样用下巴戳了戳地上的人,道:“但今天是我跟他的事情,等我料理完,人才能交给你。”
到时候就算刘长峰在霍景云面前吹出一朵花来,她也不会理。
这种变相的妥协令郎简很满意,自然也不介意让少女泄泄愤,毕竟正常人被坑害得这么惨,有火气也是在所难免。
郎简一抬手,众人退到一边。
他好以闲暇地吞吐着烟雾,保持看戏的姿态。
他并不认为,一个乡下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手段。
连笑也不理他,垂眸之间,长睫掩映下,视线沉沉落到刘长峰身上。
此时,后者也已经从对话里品出了来龙去脉,乍见那冰冷的钢管,浑身就止不住哆嗦,“笑笑,你也听到了,我是受人唆摆的。我只是太爱你,所以才做错事,这一切真的不关我的事……郎先生,郎先生,你说句话啊!”
眼见人越走越近,刘长峰终于害怕了,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
然而没人回应他。
连笑拖曳着钢管,居高临下望着他,嘴角忽而勾出一丝冷然的弧度,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蠢货。”
与虎谋皮,若不是实力相当,最终只会成为盘中餐。
求助无望,刘长峰只能转过头开始求饶,“笑笑,你听我说,其他人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我们才是真的。本来这个世界就是为我们服务的,只要我们和好如初,一切也都能恢复的。”
他说的是世界规则,所以只有连笑能听得到。
于是,她笑了。
笑靥如花,清纯的面庞好似黑夜里盛放的昙花。
“刘长峰,你说,葬身火场的五个人,他们疼不疼?”连笑歪着脑袋,莞尔望着他,唇边还残留着美丽的弧度,“不如你亲身体会一下吧。”
征询的话语落下,并未等到回答,连笑双手举起钢管,便是狠狠砸下去。
咔嚓。
“啊!”
骨头碎裂的声响伴随着惨叫,撕裂了昏暗的巷子。
火光隐隐绰绰映进来,郎简以及周围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然而这还没完。
在双腿已经遭受重击的情况下,连笑还在敲击第二下,第三下……
“啊……”
到最后,呼声微弱,刘长峰终于忍受不了剧痛昏死了过去,而连笑在五下后终于停手。
扬起的半张小脸上,早已是眼眶通红。
她狠狠抹了把眼睛,丢掉手里的东西,这才道:“可以了。”
五条人命的债,余下她来还。
而她说完话,周围却是没人敢动。
就连心思最狠绝的郎简都掉了烟,瞧着刘长峰那双早已畸形扭曲的腿,一时只觉背后生寒。
直到少女离开巷子,众人好半天才回过神。
“妈的。”郎简忍不住爆了句脏话,嘟囔道:“要是以后让这丫头东山再起,我肯定没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