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霍景云没有否认。
整个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即便老爷子再深居简出也瞒不过。
可耳闻是一回事,亲口得到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霍老爷子眼睛合上又掀开,脸色又阴沉下去,不咸不淡道:“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意味着什么。”
霍景云站着没动,也没回答。
老爷子年轻时也自认脾气臭,可如今也算遇到对手。
“景云,我说过,霍家几代清白门楣,不用靠那些下作的联姻手段来护住地位。”他紧紧拧着眉,似乎心口压抑着怒火,才不至于把话说的太难听。
“孙儿明白。”霍景云依旧垂着头,一副恭顺模样。
“你……”霍老爷子顿时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良久,他啪地将棋子丢回盒子里,疲倦地摆摆手道:“算了,我也老了,管不动你们了。你回去吧,以后没事不用来看我了。”
李老见状,还想再劝,却也晓得感情事勉强不来,只能喟叹一声,也兴致索然起来。
霍景云看着老人面色一切如常,便也不再多言,“那爷爷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
打完招呼,他转身沿着小路离开,丝毫没觉得一家之主进门连口茶都没喝就被赶出去有任何不妥。
“景云。”
就在即将推开铜门时,霍老爷子的声音从身后低低传来,似乎饱含着叹息,“下回要是连家丫头来京城,让她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吧。”
门前,霍景云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看着外头街道的香樟树,枝头伸出嫩绿的叶子,有些想起盛夏时节,总有一个身影喜欢坐在树下画图剪纸的模样。
许是看得有些久了,身后等待便显得沉默而漫长起来。
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只听到一道低沉的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好。”
黑色轿车很快驶离大院,拐上大道后,副驾驶座的助手开始念出今日的行程。
“那边……”霍景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淡,“有消息了吗?”
助手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郎家一直有派人在深圳活动,但收到的线报里,并没有连小姐的消息,最近郎媛小姐同您走得近,霍家这边几位也在私底下走动。至于郎简,似乎对东北跟E国一带的事情很感兴趣,有意向把运输做到那边。”
其实也不是郎简想走边界线,只是南方的运输线几乎都被霍景云剪了。
他自认理亏,也不敢吭声罢了。
“嗯。”霍景云轻轻闭上眼,淡淡下令,“跟E国那边打个招呼,让他做不成这条线。”
“是。”助手一边点头,一边啧舌。
想来郎家少爷这回是真得罪自家主子了。
连续几月的工作令霍景云也有些吃不消,但该注意的信息却一个不落,“连晓东呢?”
助手知道问的是什么,乖觉道:“连先生似乎没将您跟郎媛小姐的消息传出去,电话都是拨往深圳,除了大年三十晚突然乘坐火车去了一趟东北,似乎是研究教授的课题外,没有与连小姐相关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