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在那场网络攻防战中，这个名字几乎一跃成为整个华夏计算机的新标志。
临行前一天，方凯元他们都是满怀激动的心情，在火车上揣着无限想象来到蛇口。
可是……谁特么告诉他们，X竟然是个未成年少女？！
“咳咳……”年纪较长的应勤先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他做了自我介绍，想了想还是上前对少女伸出手，“我没想到X竟然这么年轻。”
近距离去看，更觉得少女皮肤白到透明，五官更是稚嫩，让他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瞬间坍塌得叫人尴尬。
别说他别扭，其余人当下拎着行李简直想转身就跑。
这该不会是仙人跳吧？
少女弯起嘴角，像是看出众人的窘迫，于是主动开口道：“先进屋吧，晚些时候我带你们找地方落脚，如果不累的话，可以先参观一下环境，然后我们再进行面试。”
她态度温婉和煦，没有架子，就像一个邻家妹妹。
几人奔波到这里已经又累又渴，如果不看一眼就回去又觉得不甘心，所以在应勤的带领下，一众人鱼贯而入，先拿了矿泉水解渴后，这才疑惑地打量办公室里的环境。
办公室很小，四周刷着白漆，看起来倒是干净，唯一值钱的计算机靠在窗台，桌案上还摆放着绿植，看得出是小女生的风格，但是……也太简陋了吧。
难道以后他们都要在挤在这一间屋子里排队等工作？
见他们神不思蜀的模样，少女也毫不在意，看他们修整得差不多，便起身开始介绍，“因为是刚搬过来，所以暂时设备还不齐全，这里是我办公的地方，以后会作为我个人的工作间，而大家的工作地方……”她走到一堵墙壁前边，拉开凿好的一扇门，缓缓推开，侧身微笑对众人道：“你们的在这里。”
那一扇门打开，众人才注意到两间屋子是共通的。
但即便有另外一间，几个男男女女挤在一起也明显有点排不开。
刘琴琴边走边在心里犯嘀咕，结果一凑到门边往里看，登时整个人都愣了。
“怎么了？”方凯元落后一步，还以为她被吓到了，神色间不禁多了几分警惕，好似只要房间里冲出什么东西，便要暴起一般，然而事实上是屋内情形映入眼帘那一刻，他也呆住了。
后面几人也陆续进入了痴呆状态。
少女率先走进去，眉眼柔和笑着，语气闲适，“收拾得匆忙，以后各自的位置想要怎么装点都随你们弄，这些只是暂时的。”
她随手一摆，仿佛一切都无足轻重。
但无论是老油条应勤还是家境颇为富裕的方凯元都已经被眼前的阵仗吓傻眼了。
映入眼帘的办公室足有一百平方，纵横足有几十张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都配备着崭新的电脑，白色的四方盒子，黑色机身，一眼就能看出是市面上最好的型号。
这得……多少钱啊。
从大山里走出来的黑小子周翌惊得手里的包都掉了。
他能接触到电脑还是因为镇上一个玩得好的朋友家里有钱，买了几台计算机在收费，但规模也远远比不上眼前见到的。
“后面会加入休闲沙发区，茶水间跟午餐间。”连笑陆续点出几个空位的布置，回眸才笑眯眯进入正题，“各位如果准备好，我们就可以开始面试了。”
“哦哦，好的。”
众人晕乎乎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状态却已然不用于进门前的疑虑，而是忐忑跟紧张。
在见识过那庞大的计算机规模后，他们要思考的已经不是公司靠不靠谱，而是要如何表现才能顺利留下来。
幸好面试题目并不困难，这些人也是连笑提前了解过的，着重在考核人品跟家庭背景，最终只有一个对家庭住址含糊其辞的男人被拒绝外，其他人都顺利入职。
“这是你们的工作牌，进出写字楼给大爷看看就行。”连笑将几个牌子发放下去，上头登记了姓名跟所属公司名称，走完这些流程后，外头天色也逐渐暗沉下来，她看着几人踌躇的模样，笑了笑，“走吧，先去吃饭。”
一行人都来自外乡，人生地不熟，自然都跟着她走。
原以为能在路边摊吃上一碗面就已经很好了，却不曾想连笑领着他们去了一家颇为高级的餐厅。
一路走到包厢，刘琴琴见识了所有装潢，忍不住低声问方凯元，“这里一顿饭，不便宜吧？”
“废话，前台用的都是大理石，一个包厢的最低消费都不会低于三位数。”方凯元绷着一张脸，强撑着镇定，实际内心也是惊涛骇浪。
他只跟他爸去过一次这种规格的酒店。
连笑却轻车熟路，跟服务员打了招呼，进了包厢还没点菜就先上了好几道硬菜，全是烤乳猪，牛羊肉还有精致的前菜。
“不用客气，先垫垫肚子，然后再点你们喜欢吃的。”她招呼众人落座，示意大家可以边吃边看菜单。
“够了够了，我们不用这么多的。”刘琴琴就坐在她旁边，赶紧小声拒绝，末了犹豫道：“我们不用等人齐吗？”
“不用啊，没别人了。”连笑递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刘琴琴便缩回去没再开口，但筷子始终没敢伸出去。
就在连笑起身要给众人舀汤时，包厢大门被叩响，接着一道爽朗的笑声便传了进来。
“哈哈，我听说你在这儿吃饭，还稀奇呢。”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夹着皮包一身富贵，上前便跟少女熟稔道：“不错啊，这么快就招到员工了，这是接风洗尘呢，晚上干脆也要我这儿落脚吧。”
本来大家就吃的不安心，一听还要连吃带住，顿时吓得出一身冷汗。
应勤这会儿都坐不住，站起身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们自己去招待所就好，还没开工怎么能让大哥您这么破费，一顿饭已经够了。”
“哈，这算什么，反正你们老板不差这几个钱。”
“不行不行，那我们也不能占便宜，还要感谢大哥您跟令千金的抬爱。”
听到这里，张明全终于觉察出点不对味来了。
“谁说，我跟她是父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