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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没有人比你程叔更好了【二更】(1 / 1)

欧阳瑜转头看了陶夭一眼。

陶夭脸色震惊,很明显并不知情。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欧阳琛,自己这二哥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抿着薄唇,一脸沉默。

欧阳瑜晓得,他是看不惯了。

他下意识又看向了程牧。

程叔脸色淡淡的,可他就是感觉到,他分明一副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偏偏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欧阳瑜:“!”

“程叔。”他听到了欧阳琛问候的声音。

满腔怨愤化为无奈。

程牧嗯了一声,语调和蔼许多,抬步到了陶夭跟前,仍是沉着声音说:“看样子玩得挺愉快。”

陶夭总算回过神来,语调迟疑:“你最近,住这?”

“对,你爷爷已经同意了。”

陶夭:“……”

她大抵明白爷爷为什么能同意,可,感觉起来怪怪的,偏偏心里还有点按捺不住的雀跃。

那点欢喜衬得她眼眸分外明亮生动。

边上两个看不下去了。

欧阳瑜一把拍上欧阳琛的肩膀,胡乱地说:“那什么,爷爷都同意了哈。真好。哈哈,程叔我们回房洗澡了。”

程牧瞥他一眼:“去吧。”

欧阳瑜:“……”

操哦!

这到底在谁家?!

他在心里拼命地吐槽一通,搂着欧阳琛回房去了。

陶夭目送两人离开,正纠结着不知道和程牧说些什么,看到不远处过来一个女佣。

她到了两人跟前,笑着先唤:“大小姐回来啦。”

“嗯。”陶夭微微一笑。

女佣又看向程牧,语调恭敬又客气:“程先生,房间我给您整理好了,可以去睡了。”

“行,辛苦了。”

“应该的,不用客气。”女佣看上去还有些受宠若惊,离开了。

陶夭又目送她的背影,叹着气头也不抬地说:“程叔,感觉起来你人缘好差呀,大家都怕你的。”

程牧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

陶夭抬起脸,鼓着腮帮子笑了起来。

程牧捏捏她的脸,也没揽她,声音低而温柔:“走吧,送你回房。”

“好。”陶夭往前蹦了一小步。

她这孩子气的动作看得程牧微微一愣,心情愉悦。

第一次见这丫头穿这种款式的小黑裙,经典款的裙子露出她纤细白嫩的颈项和笔直匀称的胳膊腿,让她看上去像一只优雅稚嫩的天鹅。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蹦着往前走,蓬松美丽的裙摆因为她的动作稍稍荡起,在灯光下泛出涟漪,好像水波一样,软化了他的心。

两个人悠闲地往陶夭的房间里走。

保镖也很有眼色,远远地跟着,始终和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给两人留出了充裕的空间。

没一会,陶夭和程牧到了房间外面。

已经十点多了。

陶夭却没什么睡意,仰起脸看他一眼,抿唇说:“你不是说我房间外面的花很漂亮吗?要不要在花园里坐会?”

“看花呀?”程牧笑着问,坏坏的。

陶夭:“……”

不坐算了。

她哼一声,嘀咕说:“那你自己回房睡觉去。”

程牧攥住她手指,递到唇边亲了一下,语调里带着无奈的纵容:“问都不能问?我说你这脾气可越来越大了。”

陶夭抿唇低着头,点着自己的脚尖。

她喜欢这人偶尔的小动作,透露出非同一般的亲昵。

不过她也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每天越来越多的时间觉得开心,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嗯,这大抵就是,开心到想要飞起?

她抽着自己的手指,期期艾艾说:“那你到底要不要坐一会?”

程牧笑说:“坐一晚都行。”

很寻常一句话,却让陶夭的脸颊慢慢地红了起来,她挣脱了程牧,抬步往花园里走。

四月初,花木在晚风中招摇轻摆。

陶夭坐到了秋千上。

秋千很新,原木清晰的纹理被灯光映出一些温柔的意味,触感光滑,她能闻到木料特有的清香。

她微微低头,脚下四方四正的地砖显得古朴大方。

这个花园和她的房间一样,有着欧阳家特有的低调温雅的品质,同时,又多了一些梦幻和浪漫的感觉。

“想什么呢?”程牧温和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陶夭仰起脸,发现他站到了秋千一侧。

这秋千上分明可以坐两个人,他却没坐下,就那么随意地立在边上,一只手帮她推着秋千来回晃。

陶夭喜滋滋地笑起来:“程老板亲自帮我推秋千,好荣幸。”

程叔、程牧、程老板……

这丫头现在能自由切换地变着法子唤他。

感觉挺好。

程牧勾起一边唇角,纵容地看着她。

目光突然落到一处,微微愣了。

陶夭原本正仰着脸看他,看着看着,就发现他一手制住了晃动的秋千,慢慢地俯下身来。

她一愣,下意识咬了一下唇。

男人英俊的脸越来越近。

这姿势有些难度,她睫毛轻颤两下,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吻并没有落下来,程牧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一些烟草味,他问:“这就是你五百万拍回来的东西?”

陶夭:“……”

她睁开眼睛,对上他眼眸。

气氛又暧昧又尴尬。

半晌,她歪头朝一侧,低低地嗯了一声。

程牧松开手,抬步到了她边上,坐在秋千上将她搂入怀,笑说:“还不错,长良心了。”

陶夭在他怀里忸怩,不吭声。

她想起来了以往那些事,还觉得恍惚。

程牧一手捏住她脸,迫使她对上他眸光,有些好笑地问:“怎么,突然害羞了?”

“你后来把项链卖了呀?”陶夭问他,语气含糊不清。

程牧手上力道大,捏着她脸,她说不出清晰的话,语调含含糊糊的,却足够他听清。

程牧松了一些力道,答话说:“扔了。”

陶夭:“……”

这人比欧阳瑜还要败家子。

她愣了愣,迟钝地问:“所以,等于我们花了不止两倍的钱买了这条项链,对吧?”

程牧听明白了她有些郁闷的情绪。

他轻笑:“就当做慈善了。”

“败家……唔……”她一句话未说完,程牧捏着她脸,低下头直接咬上了她的唇。

陶夭唇上传来一丝痛感,很快,那点感觉被险些窒息的亲吻所取代,程牧一只手扣着她后脑勺垫在秋千上,给了她一个充满了掠夺意味的吻。

动了情以后,陶夭经不起他撩拨。

她一只手揪着他衣袖,有些急促地喘息起来。

程牧很快停下。

他将她圈在怀里,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半晌,低沉沙哑的一声叹息落在她耳畔。

陶夭将脸颊埋进他怀里,嗓音软糯:“怎么了?”

“你说呢?”程牧反问。

陶夭沉默一下,声音痴痴地笑了起来。

“还笑。”程牧捏着她的脸,语调无奈至极,“很晚了,送你回房,早点睡觉?”

应该有十一点了。

陶夭没反驳,想了想又问他:“你就这么突然过来,爷爷都没生气啊,就答应了?”

“老爷子挺疼你。”程牧答非所问。

陶夭怔一下,点头说:“爷爷他们对我都很好很好。”

“有我好?”

“你对我又不好。”陶夭有些不满。

程牧也没反驳她这句话,只顺着她的话温和地说:“嗯,以后这世上,没有人比你程叔更好了。”

陶夭:“……”

莫名地觉得好像被占了便宜。

程牧拉着她站起身,又说:“行了,回房吧。”

陶夭抿抿唇,点点头,又低头看着脚尖,到最后,她一只脚在地面上轻轻地点着,快语问:“要不要我给你帮忙?”

“嗯?”程牧没听清。

陶夭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没听清算了,你自己回房弄吧。”

程牧:“……”

这句话他一瞬间就明白了。

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

他却不舍得,无论哪一种方式。

程牧揉着她蓬松柔软的短发轻声笑:“人小鬼大。”

没明说,拒绝的意思却很明显。

陶夭咬咬唇,也不再继续这一话题了,可两个人走到她房间外,她又忍不住问:“喂,你真的不需要?”

这人分明想要。

而且他一向重欲。

不过仔细想想,两个人其实也没有多频繁。

总有意外状况发生。

先前她讨厌,避之不及,眼下喜欢了他,这种事上,她愿意多迁就他一些,让他舒服。

毕竟他也不年轻了,都三十一了。

搁别人,差不多都结婚了。

小丫头仰着白净稚嫩的一张脸,语气虽然有些冲,神色却非常认真,还显得很能理解他。

程牧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片子的确能很轻易地勾起他的火,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句话,他在这件事上也一贯费心思,甚至去考虑如何取悦她。

不过眼下,这种事上他却有了新的顾虑。

她身体底子差,先后伤了好几次,蒋三甚至说了以后不好怀小孩这样的话,肯定也并非危言耸听。

他其实并不是非要孩子不可,可越来越多时候想起来,希望她更健康一些,更快乐一点,眼下这样的日子能无限度延长。

她没有童年,少年时期也动荡漂泊,他不忍心剥夺她太多了。

老爷子说得对,她的幸福才刚刚开始,不应该过早地步入婚姻,进入妻子或母亲的角色。

她应该再好好地享受少女时光。

程牧收回思绪,看着她笑说:“很晚了,快上去睡觉。”

陶夭怔怔地看他一眼,突然踮起脚尖,她一把扯着他领带将他拉着俯下身,小鼻子凑到他衬衫上闻。

程牧:“……”

这人,撩拨惹火的本事蹭蹭上涨。

他有些不悦地沉下脸:“闻什么呢?以为自己长了狗鼻子吗?”

陶夭松开手,一本正经地说:“闻你身上有没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呀,不行啊?”

程牧哼笑:“那你闻出什么来了?”

陶夭抿着嘴角:“不告诉你。”

程牧揽着她脖子将她往前带了一下,俯下头,低沉的音色十分撩人:“就你这么一个就够我受了,哪里还能腾出精力应付别人。”

“花言巧语,不听。”

“你呀——”程牧松开她,抬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心放肚子里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陶夭点点头:“那我上去了。”

“去吧。”

陶夭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问他:“今天没遇到什么事吧?定时炸弹之类的那些。”

“一切正常,安心去睡。”

“走啦。”

“嗯。”

“那我真的上楼了?”陶夭又扭头,目光有些依依不舍。

程牧:“……”

她的神色突然戳中他心脏。

这丫头,好像非常缺乏安全感。

他突然觉得她好像可怜兮兮一只小奶狗,总算找了他这么一个主人,便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舍得离开。

程牧一个大步上前,按住她肩膀,将她拥紧在怀里。

陶夭环住了他的腰,紧紧的。

半晌,程牧摸索着握住她两只手,他低头看着她眼睛,神色是难得一见的深情:“没有其他人,也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你。你还小,以后不用想着这些,我会一直在,等你长大,明白吗?”

等你长大。

快点长大。

陶夭微微有些动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这句话,是她听过最好的话。

爱情会让人患得患失吗?

明明可以天天见,随时联系,可是还会不停地想念,突然就觉得害怕,每一次分开都像永别,恨不得时时刻刻跟随他。

挺没出息的啊……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没出息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想过,她没出息的这个对象,会是程牧。

她主动地抽了自己的手,红着脸说:“知道了。我会记着的。”

“就知道你小气。”程牧弯起手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又一次催促,“可以上去了吧?”

“晚安。”陶夭笑着说。

“晚安。”程牧目送她进去。等她进去,他在门口还站了一小会,抬步往客卧方向走。

有生之年,他竟然也有了这么深的牵挂和羁绊。

真是……

他不晓得用一个什么词语来形容,却很清楚地知道,时至今日,她彻底地成为了他的软肋。

碰都不能碰的那一种。

他想起了许晖以前有感而发的一句话:“有人说,爱情就是担心她随时会死,会出事,会疼会痛。真他妈有道理。有了伊一以后,数着日子盼退伍。真的。眼下这日子,难熬得紧。”

所以,他眼下,也是遇到了吧。

他曾经以为,他一辈子也不可能遇到的,爱情。

程牧吐出一口气,缓缓地勾了唇角。

转弯的时候,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陶夭的卧室亮着灯,在夜色下显得温馨美好。

——

陶夭脸蛋红红地坐在床上。

心情很复杂。

有些酸有些甜,有些害羞有些惶恐,有些不舍得有些无奈,心口胀胀的,情绪翻涌。

她晚上好像有些太黏人了。

和程牧在一起,时间嗖一下就过去了。

他一走,她还忍不住想他,将两人从见面到分开,所有细节在脑海中又重新过一遍。

疯了……

陶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步去衣帽间找衣服。

拿了睡衣,她在浴室里洗了一个澡。

洗澡的过程中,又诧异自己竟然趴在他身上闻,还说出那样带着浓浓酸味的话来。

他会不会在心里取笑自己呀?

应该不会。

他一直都很有耐心的样子。

陶夭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下意识看向了浴室镜里的女孩。

她脸色绯红。

她随手放下毛巾,出了浴室,扑到了床上。

剪了头发这一点还挺好,洗澡好节省时间,不用洗头发,洗完头发还不用吹头发。

她胡乱地想着,被电话铃声吓了一跳。

座机在响。

陶夭回过神,跑下去接了电话,声音欢快道:“喂。”

“我说你怎么还不睡?”欧阳瑜有些不满地在电话里说,“我看到程叔才回了自己房间,你们待一起是有多少话?”

陶夭哼一声:“像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人怎么可能明白?”

欧阳瑜:“……”

猝不及防中一箭。

他静了几秒,也哼了一声:“不就谈恋爱吗?你哥哥我这个条件要是想谈恋爱,那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要跟我好吧?我明天就给你找个四嫂回来!”

陶夭笑起来:“好啊,我等着。”

欧阳瑜一噎:“小妹你怎么这么荡漾啊?我就不明白了,程叔到底哪一点吸引你了,你这几天变了个人似的你知道吗?”

“他的好你不懂。”陶夭对答如流。

四个哥哥里,她一开始和欧阳瑜关系最好,说话也一向很随意,并不会过分地顾忌什么。

而且,她刚好很想和别人分享。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偷藏了精美糖果的小孩,忍不住想要将那块糖拿出来给别人炫耀。

眼下,欧阳瑜就悲催地当了这个角色。

电话那头,欧阳瑜真的很郁闷,半晌来了一句:“就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太伤人了。”

陶夭又笑:“那你一定要给我找一个温柔善良性格好的小嫂嫂呀,能抚慰你心灵的那一种。”

“操!”欧阳瑜一声吼将她吓了一跳。

陶夭抑郁说:“你怎么又飙脏话?”

“看见一条评论没忍住,先不说了哈,我要怼得他找不着北。”欧阳瑜急吼吼地说。

陶夭愣一下:“你真无聊。”

通话中断。

她蹙眉想想,觉得欧阳瑜大抵又不睡觉在刷三公子的评论区了。

真爱粉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她扣了电话,去睡觉。

——

另一间卧室里。

欧阳瑜抱着手机编写了一大段评论。

手肘有些疼,他翻个身躺着,举了手机正要发送,突然一愣。

不知道碰到手机哪,一大段话突然没了。

他顿时:“!”

情绪突然间都没了。

他一脸郁闷地看着手机屏幕,正纠结,微信突然有新消息提醒,点进去一看,是楚原发的。

楚原:“到家了吗?”

欧阳瑜:“早到了。都躺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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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预告:

三公子童鞋邀请小鱼儿带着妹妹小夭夭去他家里弹钢琴。

夭夭:“……内心是拒绝的。”

另:明早一更前领养榜会在整改后置顶评论区哦。昨天弄错了喵喵柚子童鞋的领养,深表抱歉。给你个么么哒。

顺带,再给这两天忙碌的几位执事大么么,爱你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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