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告别了李三就头也不回地向镇上的集市跑去,如今他经过师父孙悟空那几巴掌的调理,经脉在不觉间已被重组,体格也比之前健壮了不少。
但是令他奇怪的是他到现在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恢复,虽然他之前的修为是练气期三层,而此时却是一层也没有,不过他却有种感觉,以前的自己绝对是打不过现在的自己的。或者说任何一个练气期三层的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难道被师父删了几巴掌就有这种效果?
这样的话自己以后岂不是要变成一个受虐狂?
想到这赵阳不禁摇了摇头,眼下要紧的还是去看看父亲母亲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来到这世界上时间很短,而且爹娘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只算半个亲生父母。但是在他心里,他们就是亲生父母,比另一个世界的亲生父母还要倍加珍惜。
他受够了别人的冷眼,因此他的亲人观只有一个,真心对我好的就是亲人,想要加害于我的,哪怕是有血缘关系,亦可杀,就像赵氏家族的那帮叔伯一样,他仍然记着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在临死前对每一个逼死他的人憎恨的目光,他也答应过要为他报仇的,有些仇,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才可以。
赵阳跑到集市上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天边了,几颗星星点缀着夜空,不禁让他想起前世的世界也是这样,他无数个夜里孤独行走,找工作,做兼职,心中迷茫,无人陪伴。
经过路边一个包子铺打听,赵阳很快知道米坊所在地。待跑到米坊门口,却见一大群人正堵在路中央围成一圈,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前世今生这么多年的倒霉经历告诉他,他是个容易被他人针对的人,所以他不自主地就往坏处想,同时又祈求坏事千万不要发生,父母千万不要有事。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看见父亲头破血流地躺在米坊门口,身上还拴着绳子,母亲跪在一旁苦苦哀求他们放了父亲的场景,他两世为人的所有修养和镇定在这一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心痛,他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极致残忍的光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体内丹田中的真气正以高速上旋的奇异方式冲击着他的经脉,他紧握的指节咔咔声中,四周围观的群众竟都被一股无形的气体向外推了一大圈。
一般来说,正常的孩子若是看到自己父母被人欺辱的场景,即使再打不过对方,也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对方厮打。但赵阳却极力克制自己,他不是懦弱,更不是不敢,他也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几个普通人不是他的对手。
当他看见自己的父母被他人这样对待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决定,无论对错,这样对待他父母的人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全家死光光,一个都不留。
赵阳从周围群众的讨论中也知道了父亲被打的原因,偷卖白米。他知道父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或许米坊的米真少了,也或许没少,但他可以肯定父亲一定是被陷害的,他们家虽然穷,但是还没穷到偷米的地步。他看到那米坊的老板和管事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像看着死人一样。
母亲何晴见儿子站在他们面前,心中百感交集,哪个做父母的也不想在自己儿子面前显示如此不堪的样子,她生怕他也受了欺负,哭道:“阳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家去。”
赵阳平静地望着母亲,没有回答,他把母亲轻轻地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又推开那两个站在父亲身旁的两个护院将父亲也扶了起来。
“嘿,看样子,你这小兔崽子是这对狗男女的儿子?”那肚大腰圆的米坊老板侧目讥讽道。
“你是米坊的老板?”赵阳平静问道。
“本掌柜正是。”米坊老板傲然道。“怎么,男的不行来个女的,女的不行来个小的?”
“行与不行,掌柜的这时候说出来还为时过早,今天的事情我大体也知道了一些,我父亲无论是偷米没偷米都被你们五花大绑打得片体鳞伤,我母亲也被你们当众言辞羞辱,做儿子的要是不讨个理回来那就是不孝,若讨个理吧,一个打你们几十个恐怕不死也得废。”
“哼,算你小子识相。”没等赵阳把话说完,一旁尖嘴瘦腮的管事便插嘴得意起来。
“想必这位就是刘管事吧?”赵阳在和米坊老板对话的时候,正瞧见从里面出来的一个护院悄悄地贴着那尖嘴瘦腮的管事传话,看那口型对他的称呼正是“刘管事”。
“正是本管事。”刘管事仰着脸,学着先前米坊老板的腔调也装模作样道。
“既然如此,我赵阳就当着大家的面和刘管事打个赌。”
“哈哈,真是好笑,一个蛋毛还没长齐的穷娃竟然要和本管事打赌,你且说说看你要赌什么,把本管事和掌柜的都逗笑了,本管事重重有赏!”
“我赌天下还有人敢写‘公道’二字,赌刘管事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这话一出口,四周所有人都笑出了声,虽说此话的隐语就是我要杀你,但是从一个看上去才八九岁的小孩口里说出来就让人啼笑皆非了。
刘管事和米坊老板也笑得前仰后合,米坊老板觉得有趣,顺着他的话道:“你是想赌明天下雨不出太阳吧!既是开赌那咱们就得有赌注,不知你赢了想怎样,输了又想怎样?”
“赢了,我就要米坊的一百袋大米,输了就任由掌柜的处置。但我有个前提,必须要签字画押,我们三个同时按上手印,莫要到时耍赖,再说我是偷或是抢!”
“好好好,”米坊老板笑得很开心“咱就立文状按手印,一百袋米全当看一场笑话,可是你可别怪我没提醒,咱们赵县可是三个月来都没下过一滴雨喽!到时你小子若是耍赖躲起来,休怪本掌柜带人去你家将你揪出来,剥皮抽筋放锅里炸了!”
“一言为定。”赵阳说完转身向父母走去。何晴此时早就吓懵了,她知道儿子早熟,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儿子竟然敢那么大胆,若不是赵天朗一直拉着她,她早就冲过去给米坊老板磕头认错了。而赵天朗之所以拉着何晴,那是因为他是修真家族的人,修士的天下,一切皆有可能。他知道儿子一开始的平静是隐忍,虽然他知道儿子没了修为,但是从赵阳醒来之后的变化和到了这里后冷静沉着的表现他选择相信儿子。
赵阳扶着父母,踏着月光面色沉着地向家里走去,他知道,从此刻起,自己踏上了一条杀伐之路。
“爹、娘,我今天在后山猎了一只野猪,请隔壁的李三叔帮忙剥皮烹煮了,回去就可以尝到美味。你们这几天在家里休息哪都不用去,我明天再找乡亲们来米坊拉白米。”
给读者的话:
哎,一大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