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让你再为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伤害自己的身体。”
和程哲业朝夕相对半年多,没人比她更知道程哲业有多热爱生命,多热爱生活。他不怕死,不怕痛苦,可他想活着,只有好好活着,看着周围自己在乎的一切都安好,他才能感到幸福,才能感到老天其实也是眷顾他的。
所以他把自己装在套子里,关在实验室里,活的像只鼹鼠,孤寂、无聊,又小心翼翼。
现在,她却为了自己的私心逼他走出了他的安全堡垒,暴露在几乎能杀死他的光线下,她后悔了,后悔自己如此急功近利,如此自欺欺人的相信自己能照顾好他!
周亚兮用力地挣开他的手:“你等我,一会儿我就去给你收拾行李,咱们回家。”
程哲业没想到小丫头的力气这么大,居然被挣脱了,坐直了一伸手,又拽住了她的飘起的戏服袖子,往回一拉:“回来,别闹了!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戏服本身就长,周亚兮平时走路都得小心翼翼,此时被拽住袖子,一个没站稳,腰胯撞在了程哲业椅子的扶手上。
“呜~”周亚兮痛得闷哼,跌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程哲业吓了一跳,跳起身来一把将地上的人抱起,放在自己的躺椅上:“怎么了,撞在哪里,我看看。”
周亚兮说不出话,说不上是身上更疼还是心里更难受,眼泪像泉水似的往外涌,脸上的妆全花了。
“你···你先别哭!很疼吗?是撞在腰上还是胯上?我帮你检查下!”说着伸手掀起了她的长裙。
简珏一进帐篷就看见程哲业在掀缩在躺椅上的,小堂妹的裙子“程医生,这是怎么了?”
程哲业手没停,周亚兮的戏服是条长度及地的百褶裙,为了呈现仙气飘飘的效果,还是三层薄纱的,程哲业掀了两下都没把裙子撩起来,那画面,怎么看怎么怪。
幸好他还记得解释:“她刚才撞在椅子扶手上了,疼得站不起来。你过来帮我把裙子掀起来,我帮她检查一下。”
说着,把裙角递给简珏,自己去把小矮桌上的药箱取了过来。
简珏见亚兮痛得泪流满面,什么怪想法都没了,忙接手了掀裙子的工作,几下掀起了大长裙,露出了亚兮雪白的腰和腰间的红肿。红肿的面积很大,一部分还隐没在仿古的纱质长裤里。
程哲业看了两眼,拿了瓶喷雾出来,喷在亚兮腰间露出的红肿上,冰凉的药雾刺的周亚兮一缩,却又被程哲业按住了,这要是再动一下,她只会更疼。
程哲业认真的喷着药,正要拉下她的纱裤,手却顿了顿,把喷雾塞给了简珏:“你帮她把红肿的地方都喷上。”说完转身整理药箱去了。
“哦!”简珏接过喷雾,心说:你才是医生,你帮着上药不是还能看看伤情,这把药塞给我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摄于程医生的余威,终是什么都没说,乖乖帮着喷药。
“红肿面积大吗?”程哲业问。
“呃···胯上的和腰上的差不多大。”
“颜色呢?”
“好像比刚才深了点。”
“腿能动吗?”
“···能。”
“活动范围受限吗?”
“······不受。”简珏在心里骂娘,明明他才是医生,现在反过来问自己病人伤情,她能不能投诉这个医生?
“问题不大,应该是软组织挫伤,喷上药,明天疼痛应该会缓解一些,不过青紫应该会加重,这两天要注意休息,尽量减少活动,需要人照顾。”
“照顾?哦!那让亚兮的助理照顾一下,我会嘱咐她。”
疼的半天没吭声的周亚兮终于缓过神来:“姐,我没事!不用特别嘱咐小田。而且这个戏我打算···”
“她是你堂妹,你不照顾,居然还找外人照顾!”程哲业打断她的话,训斥简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