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
一名星使突然倒地,“七星斗阵”的气势为之一顿。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扑——扑扑——”又连着几声,剩下的星使接三连四地倒下,就连北星空使也踉踉跄跄,差点跪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谁?出来!”北星空使怒吼。不说泠云堂众人,玄烬和风潇潇也四肢发软。
“咳咳,该死的。”本来趴在地上毫无声息的白胡子老人慢慢坐了起来,“呵呵,看你们之前何等嚣张,现在还不是着了我的道,哈哈,咳咳——”
北星空使道:“你到底使了什么诡计?”
老人冷笑:“这种小技量北星空使不知道吗?”
“龙涎香!”玄烬冷冷道。
老人从袖中拿出半截正在燃烧的龙涎香:“聪明!说到底,若不是你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我怎么能点燃这迷香的祖宗呢!呵呵,咳咳——”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瓶,倒出枚白丸服下。
“你竟敢与我们泠云堂作对?!”北星空使脸色都变了,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有站稳,又跌在了地上。
老人冷笑,调息片刻,站了起来:“大话谁都会说,本——老爷跟你做对了,你又能怎样?!”
老人不知拿出个什么东西,风潇潇和玄烬刚一闻,就感到脱力的四肢又充满了力量。
“咱们快溜吧!”见大家恢复了行动力,老人拉着风潇潇就跑,刚起步就听见几声惨叫。两人回头一瞧,正好看见玄烬把银魄从一个星使的胸口处拔出,剑光一如水洗,鲜血从剑身滑下,没有遗留下丝毫的痕迹。
“剑大哥,你怎么,怎么~~他们已经没法行动了,为什么你还~~~”风潇潇俏脸雪白,不可置信地看着玄烬。
“斩草除根!”说话间,玄烬又斩杀了两名星使。剩下的星使在地上呐喊,求饶,费尽心机地想移动一点,可是无力的他们就像在地上蠕动的虫兽,令人发笑!
眼见玄烬又挥动了银魄,风潇潇终是不忍,身形一动,就想过去阻止,没想到却被白胡子老人拦下:“龙涎香终究只是迷药,过几个时辰,药效就会消失,你现在可怜他们,到时可怜的就是我们。”
风潇潇咬着嘴唇别过脸,这种单方面的屠杀,你可以说它血腥,也可以说这不该是侠者所为,但这就是江湖。
玄烬刚杀掉最后一个星使,突然感到北星空使身上的气息猛然增强,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
风潇潇猛然看见在地上的北星空使窜到自己的面前,眼睁睁地看着那手向自己抓过来。北星空使暗暗高兴,以为能抓住她为这次行动赎罪时,就见老人抓住风潇潇的肩膀,脚步一错,从自己身旁划过。北星空使怒火中烧,欲回身追击,却感到身后凌厉的气息瞬间逼近,根本不敢逗留,加快速度,使用“三分身法”,身形一分为三,消失在空气中。
“哈哈,剑无血也不过如此,本星空使下次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声音渐远渐低,而玄烬静静地看着银魄,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怎么解除龙涎香的作用的?”老人喃喃。
“是啊,而且功力也瞬间提高了好几倍,太不可思议了。”风潇潇也附和着,“对了,老爷爷,你能帮奔雷解除龙涎香的药效吗?”
老人看着远处的金黄老虎,尴尬道:“这个,这个——你拿着东西去给它闻吧。”说着,扔给风潇潇一个东西。
雪缎做面,绣着几竿青竹,清幽别致。好一个绣工精美的香囊!风潇潇暗赞道。细细一闻,香囊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消除药效后,奔雷对着老人一阵怒吼,若不是风潇潇拦着,早就扑了过去。
“你家这老虎真机灵,居然知道是我害它瘫在地上”老人干笑着后退。
风潇潇抱着奔雷硕大的脑袋,对着老人不好意思地笑着。
月光皎洁,树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玄烬带着众人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休息。因怕泠云堂的爪牙追来,也没生火,只吃了几块玄烬分出来的干粮。
干粮冷硬难吃,老人咬了几口,“呸呸”地全吐了,愤愤道:“这种东西,连狗都吃不下!”风潇潇将水壶递给他,道:“老先生,我这儿有点水,和着水,干粮会软些。”老人手一挥:“不吃不吃,又冷又硬,吃着胃疼。”风潇潇慢慢收回水壶,偷看剑无血,他依旧淡然,默默嚼着干粮,似乎没听到老人难听的话。
风潇潇歉疚道:“老先生,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您也不会跟着我们吃这种干粮。”说着就两眼泛泪了。老人手忙脚乱地安慰道:“这不怪你,不怪你,你可是老夫的徒弟啊,小美人一个啊,虽然说美人梨花带雨十分好看,可是现在月黑风高,老头子眼神也不好,你就不要浪费这种世间难得的美丽!”听见这番油腔滑调,风潇潇“扑哧”一声就笑开了。
“对了,我有这个。”风潇潇从怀里掏出绣帕包着的东西,“这是出事前我买来给舅舅下酒的,结果舅舅没吃到,要不您尝尝。”
“好啊,牛肉干,太棒了”老人兴奋异常,拣出几块大的坐在旁边吃了起来。
风潇潇托着牛肉干递给玄烬:“剑大哥,你也尝尝吧。”玄烬看看风潇潇,又看看牛肉干,拿了两块。
“这牛肉干真香,要是配上西北的烈酒就更好了。”老人一手拿着牛肉,一手拿着匕首,陶醉道。风潇潇靠在奔雷身上,手上喂着它牛肉,回头正想回答,眼角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泠云堂的人又到了?!风潇潇猛然一惊:“剑大哥,有~~~”却发现那黑影即是玄烬。
玄烬扣着老人的脖子,满脸震惊地看着手中的匕首。
“放开我,剑无血,你这个混蛋。”老人怒骂道。玄烬犹如未闻,只细细看着手中的匕首。老人气急,“哗啦啦”一条银链从他腰间窜出,犹如出洞的猛蛟,缠向了玄烬。
“老人家,不要!”风潇潇大惊,一把暗器撒了过去。幸好玄烬二人敏捷,双双分开,让了过去。
“潇潇,你想把我们射成刺猬吗?”老人苦笑道。风潇潇手指绞啊绞啊,咬唇道:“对不起,我,我一时着急,就,就~~~~”老人摆摆手,靠在了树上不住喘息。
“匕首哪儿来的?!”玄烬问道。
老人皱眉,冷笑道:“堂堂剑无血,难道只是夺人财物的抢匪之徒吗?”玄烬脸色一变,厉声道:“这匕首,哪儿来的!”老人轻吞唾沫,这个样子的剑无血太可怕了,刚刚面对泠云堂也没有这么可怕。
玄烬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人忽然就从大家的眼前消失,老人脸色大变,脚步一错,人就移到了旁边,同时手中的银链也呼啸着击打向自己刚刚站的位置。
“你们别打啊!”风潇潇着急道,却插不上手,银光闪烁,若不是银链的光芒,风潇潇几乎找不到他们的位置。
“呼啦啦——”风潇潇循声望去,就看见地上散落着几段银链,老人捂着胸口一阵咳嗽,看来已经败了。而玄烬连退数步站定,仔细地看着左手托着的玉佩,那玉佩中央阳刻着大大的“计”字,周围浮刻着各种花草图纹,整个玉佩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暖的白光。
“你是言晨夕?!”玄烬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惊讶,这惊讶是如此微弱,可是却也如此的难得。
风潇潇扶住老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阿言,骆伯伯的女儿?”言晨夕笑笑,转首诧异地望着剑无血,刚刚她本会被剑无血护身剑气所伤,谁知剑气即身时,他忽然以重伤的代价强自收回剑气,这是为什么啊?难不成他还真是看在计无涯的面子上,放过自己一马?言晨夕满心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