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地株婆婆钱的,要说还,丁碧彤是最心痛的。
丁碧彤在定阳侯府只能说是一般受宠,而且丁碧彤又不是出生在长房,将来定阳侯府分家,丁碧彤一家就成了分支。
退一万步说,就算定阳侯府现在没有分家,如今的定阳侯,当今太后的亲哥哥,他宠爱的也只有丁小鸟!
丁小鸟可以随时随地去账房支钱,一拿就拿一万两,定阳侯府几房都在那里吵翻天了,定阳侯就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现在侯府当家作主的是他,他乐意让丁小鸟拿!
除了丁小鸟可以这么肆无忌惮,随时随地拿钱,定阳侯府其他人都没有这样的好命,他们的月例银子都是有限的。
丁碧彤一想到她如今身负一万两银子的债务,心都在流血了。
“一万两银子啊!不对不对,看我这记忆,何止一万两啊,还有利息呢!一个时辰一百两的利息。”
丁碧彤正在心里后悔呢,她干嘛要去挑衅容凰呢!反正挑战容凰的人已经那么多了,多她一个不多,同样少她一个也不少,她干嘛要多管闲事,硬是傻乎乎地去跟地株婆婆借银子!
丁碧彤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肠子都青了,正后悔间,又听着丁小鸟煽风点火的话,只觉得心里的怒火正一浪一浪地燃烧!
丁碧彤狠狠瞪了一眼丁小鸟,简直恨不得将丁小鸟杀了!
对着丁碧彤恶狠狠的眼神,丁小鸟灿烂一笑,“你还是好好想想欠的银子怎么办吧!”
就这么一句话,让丁碧彤所有的火气都荡然无存了,她现在要担心的是银子啊!
容凰赢了银子,心里就跟开了花儿似的,嗯,现在她总算是勉勉强强迈入了有钱人的行列。
不过拜师,容凰是没什么兴趣的,正要开口,也不知道地株婆婆是不是会读心术,好似读懂了容凰的心思,“老婆子我要考验的,就是医术了。看你既然能解书上的毒,你的医术是勉强能够过关了。”
你妹!容凰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她的医术要是叫勉强能过关,那世上其他人的医术都是不能过关吧!
“你放心当我徒弟,就绝对不会吃亏!老婆子我一身武艺会全都传授于你,还有老婆子我的医术也不会藏私!”
这话让你容凰想说的话顿时咽了下去,地株婆婆后面的那什么医术,容凰是真心没有太感兴趣,她的医术就很好了,目前为止没看到比她强的。
不过在听到武艺,容凰眼睛倏地亮了,她是真的很感兴趣啊。
每次她被龙腾欺负,原因是啥,不就是因为她武功不行嘛!要是哪一日,她的武功可以反压龙腾——
一想到这个场景,容凰就热血沸腾了!心情舒畅的简直比三伏天吃了冰镇的西瓜还要让人来的舒服啊!
容凰正打算答应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方才地株婆婆要收弟子,这是多么严肃的事情,整个场地都是悄无声息的,静的几乎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到。
这么一声嘀咕,就清晰的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过去,正是应无言身后的“小厮”
别人是没认出这小厮,但容凰认识啊!菊芳!
没想到应无言还真的是够宠她的,竟然让她女扮男装来参加纯元大公主的生辰宴会。
应无言也没想到菊芳会出这么大的篓子,她竟然说什么,“拜一个老婆子为师有什么了不起的!”
应无言的冰山脸一下子维持不下去了,脸上冷峻的神情一丝丝地破裂,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只想赶紧带着菊芳离开!
菊芳跟着应无言来参加纯元大公主的寿宴,一开始,她只是好奇这种宴会,从进来开始,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东看看西望望。
本来一切都平平静静的,其他人见应无言的小厮东张西望的,也只以为是这个小厮没见过市面,尽管这有些丢应无言的脸,但这人是应无言自己带过来的,想来应无言是有自己的打算。
容凰在跟人打赌,菊芳心里也紧张,她希望容凰输!而且是输的越惨越好!菊芳很是一个会趋利避害的,她有预感,容凰会毁了她现在的一切!尤其容凰还一直护着菊香,这让菊芳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只是菊芳没想到容凰的运气会这么好!(容凰:什么运气!姐靠的是实力!),她竟然全都赢了!
地株婆婆是谁,菊芳是知道的,只要是江湖中人怕是就没有没听过的,她就想不通,容凰凭什么能拜地株婆婆为师!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嫉妒,菊芳就在心里恶意诅咒,甚至地株婆婆在菊芳眼里也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存在了,不过就是个老太婆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心里的愤怒和嫉妒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菊芳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就这么一秃噜,把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在看到这么多人都盯着她,菊芳紧张了,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紧张的浑身都在哆嗦,她知道此时唯一能够护住她的就是应无言了,于是向前两步,紧紧靠着应无言。
地株婆婆冷笑地看着菊芳,“应小子,那是你的丫鬟,是不是个脑子有问题的。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啊,竟然还穿着男子的衣服!”
地株婆婆的眼睛可是毒的很,一眼就看出菊芳是个女子而不是男子。
“地株婆婆恕罪,芳儿心直口快——”
“心直口快?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那才是真心话吧。其实她说的也没错,我不就是个老婆子!”
地株婆婆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只是眼底时不时掠过的寒光,让人清楚的知道,地株婆婆此时的心情十分的不美妙。
应无言只觉得头上的冷汗全都出来了,他是真的不明白事情怎么发生到这种地步的!
龙腾看向菊芳的眼神,也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那眼神就跟看一个死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孽子!这么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鬟还不赶紧将她交给地株婆婆处置!”
暴跳若雷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穿着紫色虎纹袍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胡子大约有三尺长,面容俊雅,只是此时脸气的铁青,看向应无言的眼神似乎很不得将他给吃了一样!那眼神哪里是在看亲生儿子,像是在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