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眠是真的难受,这一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哪怕真睁眼瞎了看不出来,也能摸出来。
她身体的肌肤发烫,额头上和身上都冒着薄薄的汗水。
正常人看到她这样,第一时间都是去打电话叫医生,或者喊人来帮忙了吧。
朱雉的行为却远和正常人不一样,他不但没有喊人,还是把本来就身体发烫发汗的慕眠抱住。
两人贴紧在一起,本应该更让人觉得热才对,不过现在对比起来,朱雉的皮肤反而凉地让慕眠觉得舒服极了。
慕眠心底升起一股饥渴,想要更多这种人体皮肤自然的凉意,这是空调和别的外来物都无法相比的。
这种渴望一开始只是个小小的苗头,然后飞速的成长,以不可预料不可违抗的力量。
因此,慕眠主动的往朱雉更贴近,却贴近他露在睡衣外的皮肤。
朱雉没有反抗,反而聪明的知道了慕眠需要什么,所以主动的解开了衣服扣子。
上衣脱下,露出少年瘦弱的胸膛,苍白的皮肤。
朱雉握住慕眠颤抖无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小腹上。
他的表情,比慕眠更满足。
莉莉丝,需要他啊,渴望他啊,想要融化他啊。
慕眠闭着眼睛后,五感反而更灵敏。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移动,很凉很凉很舒服。
最后落在一个地方,感受到手下的皮肤,仿佛有一个鼓点,在不断的一下又一下跳动。
这跳动越来越快,伴随着上头那人絮乱粗重了的呼吸声。
慕眠知道这里就是朱雉的心脏。
她的手指不由的曲起来,指甲扣住了那脆弱的皮肤。
如果她现在有力气,只要一个念头起来,就可以刺穿他的胸膛,把下面那颗不甘寂寞的心脏给挖出来。
不知道这心脏挖出来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慕眠一边承受痛苦一边还是忍不住想,想着小助所的信息。
反正这痛苦已经受了,为什么不能想?不能思考?岂不是很吃亏!
一样的脑电波,可以干扰甚至造成小助的休眠。
慕眠觉得自己一开始就陷入圈套中。
然而,被算计被圈套甚至被玩弄,这些慕眠都可以忍受,可以想办法忍了这一时,以后再报复回来。
可她无法忍受的是荀澈竟然是其中一员。
荀澈知道吗?还是说荀澈就是关键?
不可能!不可能的!
慕眠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虐,明明知道越想下去只会让自己越难受,不仅是身体的难受,还有心灵上的折磨,可她就是要想清楚,非要弄明白不可。
“莉莉丝……”
在痛苦中,朱雉的声音也变得更模糊起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错觉,再听朱雉的声音,以前让她怜惜的低哑,也变得微妙诡异,透出危险癫狂。
“你想吃掉我了吗?”他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问?慕眠心想自己闭着眼睛,可这孩子还是从她的肢体反应中,发现她的恶意了吗?
朱雉说的‘吃掉’在慕眠听来和‘杀掉’是没分别的。
慕眠没有回答朱雉,然后她的嘴唇被舔了。
朱雉乘人之危的舔吻她的嘴唇。
一下又一下,还是青涩的让人觉得像小猫小狗的舔。
然而没多久,朱雉就趁慕眠忍不住疼得微微张嘴喘息时,舌头伸进了她的嘴巴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
从始至终,哪怕他们同床睡觉过,也亲吻过双方的脸颊额头甚至嘴唇。可无论是谁看到了,都觉得这更像是姐弟的感情好,气氛清爽温馨,毫无恋爱让人牙酸的味儿。
可是现在,朱雉仿佛是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露出了他的獠牙。
你不能指望一直食草的野兽,突然吃到血肉后能停止下来。
野兽的本性不允许它这样做,野兽本身也不意停。
朱雉就像是找到了新的最爱的玩具,他舔着慕眠的舌头,勾着,吮着,缠着。
哪怕青涩无经验,可架不住天才的自学能力,创造能力。
朱雉呼吸更急促,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味道,从未去想象过的味道,来得太突然了,打得他猝不及防。
朱雉心里想的只有这是他的莉莉丝啊。
多美味啊。
多吸引人啊。
被她吃掉就好了。
和她容为一体就好了!
莉莉丝为什么不吃掉他呢?
莉莉丝不来吃的话,他自己送到莉莉丝的嘴里去就好了吧。
对于此时的慕眠来说,的确是只要一咬牙,就能咬断朱雉的舌头,让他死在这里。
只是她需要付出相等的代价。
慕眠皱了皱下眉头,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朱雉的味道。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被动了,第一次就是突然被人下药,被丢进游泳池的时候。
现在想来,情形意外的相似,历史惊人的巧合。
她现在的惩罚就和被下了药的身体感觉很类似,只是精神上依旧清醒,清晰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起反应却无能为力。
慕眠慢慢的怒从心起,越烧越旺。
为什么她要忍受这些!?
被人玩弄,还要克制忍耐。
[主人?]小助似乎感受到慕眠心态的突然变化,却无法分析出她的准确思绪。
慕眠没有回应小助,而是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几乎和她脸贴着脸的朱雉。
她一睁眼,两人就对视在了一块。
这么突然,让朱雉粉眸里的疯狂迷醉完全没来得及收敛。
相比而言,慕眠的眼神却是幽暗得黑不见底,用最晦暗的邪恶来掩盖了所有复杂情绪。
朱雉看得更着迷了,更开心了,他笑起来,“莉莉丝,你回来了。”
慕眠眼神一沉,怒火烧进眼里,燃成更蛊惑人心的幽光。
她居然傻傻的去跟一个神经病讲道理,希望他能好,想着把他当弟弟来疼爱。
她小看朱雉了。
慕眠低低笑了出声。
一开始慕眠以为自己和朱雉的相识,是一场巧合的演出,为了融入他的世界而角色扮演。现在看来,这场巧合的演出,说不定是人为特地为她搭建的舞台,她既然主动来出演了,又能力肯由她决定中场退演?
朱雉从没为她走出过自己的世界,而是一步步的把她拉入他的戏中。
他用一张只会哭和笑的无情假面,掩盖了所有残暴黑暗的内里。
这是个暴君,不是绵羊,所以其实是生气的,用沉默来酝酿怒火,悄无声息的焚烧意图中场擅自罢演的她。
当她发现这一点,就说明他成功了。
所以,朱雉说的是,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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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写着写着……我自己都快要黑化变态了……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