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
两人手相碰,不但俊哥慌忙放手,就连晚铃也是心中一惊,惊慌放手。
因他们这突然的放手,满篮子的杨梅就这么向前倒去。
“小心。”
看着满篮子的杨梅向地上倒去,晚铃慌张回神,随她出声,俊哥当先伸脚及时用脚阻止了篮子的歪斜。
“好歹没事。我们一起抬吧。”
确定篮子没事,晚铃长出口气。想他也抬不动,说着依然伸手抓住一边的篮子绊。
俊哥看她这样,倒不拒绝。只是轻笑接过她手中包着韭菜的衣服包提在手中,两人就这么一起抬着篮子向山下去。
“……”
两人这刚出了树林,到山边正要挎过那条通往村头的石桥。看到桥头上跟着过来的人,想着他们之间的尴尬,晚铃嘴巴张了张,自觉拉着手中的篮子向后退。
到来的是柳青,柳青看晚铃见到自己就一副躲闪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伤痛,过了那桥,看向退到桥对面就在自己面前的晚铃还有她身边的俊哥。
“你去山上了?这人是……”
虽然他很想当什么都没见到样路过,看她两一起抬着篮子,还有那长相白净一副文弱虽穿着是云叔往日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山村中人的男子,忍不住开口问着晚铃,同时打量和她一起抬着篮子的俊哥。
“我是他……”
俊哥听他这么问,眼神闪过一丝审视。看了眼身边的晚铃,看晚铃粉唇微抿,一副为难不知如何说明的样子,直接开口向他解释。
“他就是我在家时,我家人给我安排有着婚约的人,也是我一个远房表哥。”
看着柳青满眼的伤痛,虽然晚铃很想告诉他,自己真不想伤害他。可眼下情形,她看俊哥为难要解释,冲动出声突然就对柳青说着这样的话。
“……哦,难怪,这么说他来找你了?”
柳青虽然早就有猜测,听她这么直接说。心中还是心口一疼,放在身侧的大拳攥了攥,虽然他很想洒脱的笑着对她说恭喜。可他却知道自己此时虽然笑着,一副轻松的样子点头应着询问,他的感觉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估计他的样子比哭还难看吧。
“……是的。柳青哥,我很抱歉。我……”
柳青这样说,想自己之前忽悠他的话,他却当真。看着他脸上虽笑但比哭都难看的表情,还有他眼中强忍的泪花,晚铃咬了咬唇还是硬着头皮点头,说着再次表达着对他的歉意。
“不用跟我说抱歉,一切都是我自己异想天开。”
晚铃这表情,柳青勉强一笑道。
“柳青哥,我……”
看他说着,又对自己看了一眼,抬脚向身后的山上走。想自己毕竟伤害了他,晚铃自觉出声阻止。话到嘴巴,也只能这么摸眼失落又愧疚,含泪看着他的身影离开。
“既然你这么在乎他,为何还要骗他?”
俊哥一直旁观着她们两,直到柳青走远,看着身边晚铃满眼的泪花,眼中的失落和无奈,实在忍不住问着她。
“……你那只眼睛看我在乎他了?刚才利用了你,我很抱歉。”
俊哥的话,晚铃看身前离开的柳青身影一顿,连忙阻止其他话,嗔怒看着他反问,想着刚才对他的利用,歉意道。
“没事。走吧。凡事你得问明自己的心,只要你心中真的不在乎他,这样也好。”
面对晚铃的歉意,俊哥轻松耸了耸肩淡道。跟着她边向前走,同时由衷对她道。
“我知道。谢谢你。”
看俊哥明明自己利用了他,拿他当挡箭牌,他不但不生气还劝说自己。晚铃感激看着他,说着悠然长叹跟着他而去。
“啊……”
他们过了桥,直越过田塍向村头的家中去。却不知,柳青其实到了山上,就一直在山边的树后远远看着他们。看他们两一起走进林婶和云叔所住的院落。
虽然他心中对自己说,一切都是自己,是人家一直对自己这样说,自己还要抱着最后的希望期盼。但真的看到她和那男子边说边笑,男子对她说话,温柔的神色满脸的笑意。他还是感觉陌名的刺眼,心中疼痛烦躁的厉害。
这不,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那院门口,他才终于忍受不住心头的郁闷。
大喊着,挥拳用力朝一边的树上发狠捶着,发泄着。
好象这样的捶打,就能缓解他心头的伤痛和痛苦一样。直到打的那本就不粗的跟人手臂那么粗的树干弯向一边,树干和上面的树叶都掉落满地。他才赫然住手,整个人就这么无力的顺着那摇晃的树干,就这么直坐了下来。而他的拳头关节处此时正渗着点点血迹。
“回来了。”
林婶本担心着想去山上找晚铃陪着她多少有个照应的,可被柳大娘的到来羁绊住。这看了天都快晌午,就想着出门。回神的工夫看他们两一起回来,接着他们手中的篮子放在地上,连俊哥包在衣服中的草菇这些都放进厨房。
又拿了件干净的衣服给他,看他披上,这才看到他嘴角的红肿,诧异问。
“俊哥,你的嘴,这是……”
“哦,只是不小心差点碰到树,碰到嘴唇了。没事。婶子,孙爷爷他人呢?还没回来?”
俊哥听林婶这么问,俊脸一红,看晚铃面色也是一红,低头拿着他换下来的衣服就去洗。想着早上的事,自觉问着林婶。
“回来了。和他叔去弄药去了,说是给铃儿补身子用的。快坐,看你们都是没吃过苦的,到了这家却不得不整天风吹日晒的跟着我们遭罪……呵呵,你看我都说什么了呢?你喝水。”
林婶看晚铃拿着衣服出去,虽诧异她的反映。还是轻笑和俊哥说道。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林婶连忙住口,说着讪笑倒了碗水让俊哥喝。
“多谢林婶,铃儿不是你们的亲侄女吗?”
虽然林婶慌张住口,转而说其他。但她刚才的话,俊哥还是抓到了漏洞,端起碗,虽然喝了大口。可怎么看都依然是那么优雅,说着狐疑的神色看向她问。
“这个,她当然是我亲侄女,是我兄长的庶出女儿,无奈才到了这。之前她也没受过什么苦的,可到了我家,却不得不为了生活做这做那的。这个家能有现在的变化,都是她的功劳。”
俊哥的询问,想自己一时嘴快,差点说漏了晚铃的身份。虽然林婶也满是狐疑,晚铃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否就是那些官差追查的人。
但想她已在他们夫妻户下落名,还是讪笑对俊哥道,说着毫不掩饰心中对晚铃的爱护和满眼的敬佩和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