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八(1 / 1)

夏守节也被自己亲妹妹做出的一桩桩丑事弄得面上无光,索性心中一横,快速说道:“兰惜她和人通奸,被妹夫,不,是杜大人抓了个正着。如今已经被休弃回家,正在安国公府里,天天以泪洗面……”

“啪”的一声,夏兰怡手中把玩的珠串掉在了鲜红的地毯上,夏兰怡猛地坐直了身子,也顾不得检查她珍爱的玩意儿有没有受损,怒不可遏地地盯着夏守节,恶狠狠骂道:“混账东西!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今日才告诉本宫?”

夏守义被夏兰怡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说道:“这也是近两日的事情,自打把兰惜接回家里,下官就想着告知娘娘。只不过今日才得了牌子进宫。不过所幸事情还没有传开,应当来得及补救。”

“补救?”夏兰怡火冒三丈,怒道:“都已经这样了还怎么补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夏兰惜那个蠢货不知检点也就算了,反正本宫也没指望她能做什么好事!可是你这个……”夏兰怡连忙收住了嘴,她虽然看不起夏守节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但是也不能把他给得罪了,毕竟她还需要夏家的支持。

思及至此,夏兰惜平复了一下沸腾的怒火,恨恨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轻率地就把夏兰惜那个草包接回了安国公府,你这分明就是在昭告天下,她因为偷人被休回了家。你也是浸淫官场多年的人了,怎么这种事情还犯糊涂?

事到如今哪里还有得补救?夏兰惜个蠢货,做下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她的名声毁了不要紧,连带着夏家其他的女儿也跟着受过!尤其是蝶儿和蜓儿,她们两个还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如今却白白被牵连,坏了名声!以后还让她们怎么在夫家抬得起头?”

夏守节满不在乎地说道:“蝶儿和蜓儿的亲事倒是不打紧,蝶儿已经许了人家,以宋家那样的门第,蝶儿的名声就算是再不好,他们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至于蜓儿,她还年幼,等到她议亲的时候,这件事情也被淡忘了,不会对她有什么牵连。

和蝶儿她们的亲事相比,本官倒是更担心另外一件事情,本官只是代执安国公印,眼看袭爵在即,却突生波澜。希望御史台和礼部的那些老顽固们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把我袭爵的事情给搁置下来。还希望娘娘能够在皇上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让皇上今早写下圣旨,册封本官为安国公。”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直白了,夏守节讪讪的笑道:“本官这么说也是为蝶儿和蜓儿她们考虑。这出嫁的女儿在婆家能不能挺直腰板儿,还是要看她们的娘家有没有地位。本官若是一直不能成为真正的安国公,那么安国公府便一日不受重视,蝶儿她们嫁了出去,还不得收婆家的欺负不是?娘娘您也是过来人,想必最明白这个道理。”

夏兰怡虽然不齿夏守节的冷血和自私,却也不得不赞同夏守节的话。莫要说夏韵蝶和夏韵蜓,就连她夏兰怡,也需要一个强大的娘家在背后撑腰。这也是她支持夏守节袭爵的原因,虽然夏守义更为优秀,但是他却无法全心全意地支持她们母子。相比之下,夏守节虽然蠢了一点,但是蠢也有蠢的好处,能对她言听计从不是么?

夏兰惜沉吟道:“这件事情本宫会酌情和皇上讨个情面,皇上应该回督促吏部,让你在年前袭爵。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了,你总是要做出一些姿态来的。本宫看,夏兰惜绝对不能留在安国公府!她是因为偷汉子被夫家给赶了出来,你这么手留着她算是怎么回事?她夏兰惜可以不要这个脸面,安国公府还有本宫可不能跟着她丢人现眼!你还是快一点寻一处安静的宅院,让她搬过去吧!”

“下官多谢娘娘!”夏守节喜出望外,连忙应承道:“娘娘放心,出宫以后下官就让人去寻一处宅院,夜里之前就把她给送出去!”

夏守节心里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忍,却很快烟消云散,手足之情虽然重用,但是又怎么比得过他自己的功名利禄?为了能够袭爵,他连父亲、妻子、兄弟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一个只会对自己发大小姐脾气的妹妹?

夏守节暗道:兰惜啊兰惜,不是我这做哥哥的狠心,是你自己太不争气!

“对了,本宫让你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这几天楚大将军的府上可有什么动静?”夏兰怡后背缓缓靠向藤椅,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娘娘的话,下官并未能打听到惊澜郡主她外公的来历,料想他不过是一介江湖草莽,会些医术,时常浪迹江湖罢了!至于楚大将军,这几日倒是每天都去秦王府拜访;听说是想要请那位老先生为楚毅繁治病。”

“治病?”夏兰怡狐疑地看向夏守节,问道:“楚毅繁年轻力壮,竟然有病在身?是什么疑难杂症,连华家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吗?你该不会是瞎猜的吧?”

“下官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娘娘啊!下官特意让人在军中打听了,那个楚毅繁确实有病在身,听说是当年受伤留下的隐疾。多年前楚毅繁坠马受伤,摔伤了胯部,致使现在都不能人道。楚老将军求孙心切,所以日日带着楚小将军去秦王府求医。”

夏兰怡见夏守节言辞毫不避讳,心中突生反感,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本宫知道了。本宫有些乏了,你回去吧。”

“是,下官告退,娘娘好生歇息。”夏守节并未察觉自己失言,见夏兰怡突然变了脸色,就这么将自己给打发了,心中愤愤不平,暗道:“好你个贱蹄子,如今你威风了,便对本国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求着本国公的!你给我等着,等我袭爵以后,势必有你好看!”

翌日上午,夏守节正在夏兰情的房中,陪着夏兰情画眉取乐,乎听下人来报:“启禀国公爷,有两位礼部的大人来了,请您前去礼部议事。如今他们正在花厅里等着,大人您是否要去见见?”

夏守节以为是夏兰怡对皇上求了请,礼部的人是请他过去商讨袭爵的事情,心中大喜,一把将夏兰情抱在了怀里,得意地说道:“夏兰怡那个贱人脾气虽然坏了些,办事的速度却是不慢。昨日才去找的她,今天礼部就来人了。若是袭爵的事成了,倒是也不枉费我这些日子以来对她低头做小,受她的闲气。”

夏兰情娇媚地在夏守节耳畔说道:“难怪今日一早妾身就听喜鹊在门外叫个不停,原来是在给夫君报喜。夫君得偿所愿,终于坐上了安国公的位置,妾身恭喜夫君。”

夏守节自以为大权在握,长久以来悬着的心也终于着了地;又见夏兰情自打没了孩子以后难得一展欢颜,神情妖娆,一时心猿意马了起来。一双大手不安分地伸进了夏兰情的裙子里,不规矩地四处游走。

夏兰情被夏守节挑逗的媚态横生,嗔道:“相公,这大白天的,你也不怕下人们笑话。再说还有礼部的大人们在等着你呢,你还是……啊!夫君,你真坏,人家不依!”

夏守节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夏兰情的劝阻;更何况夏兰情娇媚的神态,喃呢的语气,无一不在刺激着夏守节,让他心中的火苗更旺。不待她说完,夏守节就横抱起了夏兰情,向内室走去。

夏兰情没想到夏守节突来之举,连忙伸出双臂,搂住了夏守节的脖子。夏守节瞧见了更是得意不已,满不在乎地笑道:“不过是一群奴才而已,管他们作甚?有本国公在,他们还敢翻了天不成?至于礼部的来人,不过是几个跑腿的小虾米,让他们等上一等又何妨?日后多给他们一些好处就是了!”

夏守节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将夏兰情放置在床上,充满情欲的眼神放肆地打量着夏兰情,见她发髻松散,鬓角微乱;粉红色的织锦百蝶穿花交领小棉袄领口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桃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还有胸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情欲作祟,夏守节的眼神又黯了几分,呼吸沉重地说道:“兰儿还是先想想怎么伺候本国公。你若是把本官伺候得舒服了,等本国公执掌安国公打印以后,这安国公夫人的位置,就非你莫属。”说完了,便胡乱地脱去夏兰惜一件又一件精致的衣裳,更加放肆地挑逗起她来。

“夫君,兰儿才不要做什么安国公夫人,兰儿只要能日日守着夫君,就足够了。啊……”夏兰情说着说着,小嘴突然被夏守节的大嘴印了下来,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且说在外面等候夏守节的夏喜,许久不见夏守节出来,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次禀报的时候,就听屋子里面传出来女子娇媚的叫声。仅仅听了一阵,夏喜便觉得气血翻腾,血脉喷张,一颗本就不安分的心被勾得胡思乱想了起来:“难怪大人这么宠爱兰夫人,兰夫人人长得漂亮,身段有致不说,光是这叫声,娇媚婉转,煞是勾人。不愧是在勾栏院里呆过的人,确实有两下子!怎么小爷我就遇不到这么极品的女人?”

一想起那家妓院还是自己引着夏守节去的,夏喜心中就是一阵懊悔。“早知道那家妓院里竟然藏着这么一个尤物,小爷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去睡一回。能和这么一个极品的美人儿睡上一觉,就算死了也值了!

可惜啊,这么一个美人,自己连个小手都没摸过,就被大人给收了!或许等大人厌倦了她,自己就能……”想到这里,夏喜猛然清醒,删了自己两个大耳光,骂道:“昏了头的东西,想什么呢?兰夫人也是你能肖想的?哎呦,坏了,礼部的大人们还在等着!我得赶快回去解释一下。”夏喜也顾不得自己的脸色还顶着两个红巴掌,一路小跑来到了花厅。

礼部来人见夏喜脸色挂着两个红巴掌印,神态狼狈,又听他说夏守节正夏兰情的院子议事,此刻不方便前来,岂想不到他们正在做什么勾当?

一想到夏守节因为贪恋美色而怠慢了自己,二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是碍于身处安国公府,也不好发作。只是黑着脸色问了夏喜一些问题。

夏喜见二人黑了脸,心中暗暗叫苦:这回可糟了,老爷他图自己快活,留在兰夫人的房里不肯出来,我可是要遭殃了。这两位大人若是因为老爷怠慢了他们,给老爷下绊子,将来给老爷出气的还是我!

为今之计,还是要把这两位大人给哄高兴了,让他们开开心心的来,快快乐乐的走。这样,想必也不会给老爷造成什么麻烦。将来老爷高升,说不定还会念我的情,赏给我两个娇媚的婢女!

打定主意不得罪这两位大人的夏喜,对他们两个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简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们看。却不知道正是自己的“好意”,却害了自家的大人甚至整个安国公府!

夏守节和夏兰情云雨两次过后,神清气爽地来到花厅,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不成想那礼部派来的两位差人早已经回去复命了,只留下了一句话让夏喜转达:让夏守节明日一早前往礼部。

夏守节听了很是不满,面色阴沉地说道:“这两个,好大的架子!本国公只不过来得稍晚了一些,他们竟然就不见了踪影!等到日后本国公重掌吏部,定然要他们两个好看!”

一旁的夏喜却在暗自冒冷汗,这两位差爷不问别的,问的全都是和兰夫人有关的事情,该不会是兰夫人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吧?要是世子,不,国公爷知道了我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他们,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夏喜瑟瑟地偷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夏守节,最终打消了告知他的念头。

入夜,龙誉晨来到语晴的院子,却被画眉告知语晴正独自一人在房里休息,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搅。龙誉晨微楞,旋即迈开了步子,回了自己的王府。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沐浴过后,穿着一件天蓝色云锦长袍的龙誉晨再度来到语晴的房间,见语晴一身素衣,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唯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只用两根木钗固定。发丝干爽,思思分明,看样子还没有沐浴。龙誉晨微楞,平日里,语晴只有沐浴过后才做这样的打扮。

见龙誉晨来了,画眉几人很自觉地走了出去。龙誉晨见没了旁人,更加地肆无忌惮了起来,伸出双手环住语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出城?一整天都不见你人影,还是问了皇叔才知道你出了城,连侍卫都不带上,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都不知道我会担心么?”

若是换做往常,语晴早已经为这样亲密、略带挑逗的动作红了耳垂,但是今天却是无动于衷,平静地说道:“只是突然想去城外逛逛,所以就去了。只是去城外转一圈,带那么多侍卫做什么?”

嗅到语晴身上残留的淡淡的香烛和烧纸的味道,龙誉晨神情微变;结合起语晴今日的反常,他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想。不过看到语晴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他体贴地没有询问,只是安静地陪着语晴坐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

“你……”龙誉晨刚拿起自己的金丝雀羽织锦斗篷准备出门,就听语晴略带迟疑的声音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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