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母,师尊如今在万兽城闭关,若我是您的话,还是不要入城为好。”
在这飞雪之中,李罡抱拳而道:“大师母之事,还是让他一个人解决为好。”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早到了万兽城,只是还没下定决心?”
小昭眉头一皱,试探问道。
“师父具体心中如何感想,其实我也并不知道。”
李罡摇摇头,苦笑说道:“但我有一种预感,以师父的性格,他定然不会沉默太久。”
“李罡,那你的意思……”赵小昭的语气,渐渐凌厉。
“我劝小师母返回飞雪关,这里的一切,还是交给师父好了。”
李罡抱拳而道:“您在此地,只会让师父分心。”
“李罡,你大胆!”
“主母要去何地,又岂是你一个臣子,所能够决定!”
二十名大儒顿时大怒,一个个儒气沸腾,只等赵小昭一声令下,他们随时都可以出手。
“都住手。”
沉吟片刻,赵小昭一声大喝:“启程,返回飞雪关。”
“主母!”
“主母!”
……“不可!”
众大儒大惊失色,但赵小昭主意已定,众人只能应允。
是日,这万里迢迢而来的马车,转身踏上了归途。
见此,李罡这才松了口气,他一脸的苦笑:“师父,你和白师母本就是天造地合的一对,弟子能为您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李罡风流倜傥,无论在中原,还是在儒界,都留下了无数情缘。
也正是如此,李罡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天下女子的心思。
叶秋要寻找亡妻,白如雪要嫁给金赫,这一切看似毫无交集。
但李罡却有一种预感,这二人之间,此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结束。
白如雪大婚之日,就是一切爆发之时!……风雪交加,漫天乌云。
此时,距离叶秋降临万兽城,已经有足足二十五天。
这一日,万兽城的内城的大门,轰然开启。
而后,密密麻麻的迎亲队伍,带着大量的礼物,鱼贯般踏入内城。
这些战士身披黑甲,一个个骑着巍峨的巨狼,显得极为的精锐。
每一只巨狼的两侧,都挂着一个沉重的大木箱子。
有木箱子不慎落地,那明晃晃的金银,瞬间晃得人睁不开眼。
“金赫圣子为了迎娶女相,可谓是耗费巨资,狼神殿是花了血本啊。”
“可不是?
你也不想想看,女相和圣子一旦结婚,那王权和神权就会融为一体啊。”
“如今乱世降临,圣子金赫若能更进一步,便能带领我族君临天下!”
在玄武大街上,众人望着这连绵不绝,旌旗遮日的迎亲队伍,都不禁谈不绝口。
这其中,在迎亲队伍中,身为迎亲使者的拓跋文,显得极为的得意。
狼神殿代表了神权,麾下有大量的神官,更是有强大的辅神坐镇。
但大祭司从众多神官中,却选中了拓跋文,并赐予了他神力。
这让拓跋文脱颖而出,执掌了巨大力量,并成为了迎亲使者。
按照人族的规矩,应该是新郎官来迎亲,护送新娘回家成亲。
但这次蛮王嫁义女白如雪,金赫因为还在闭关,却无法抽身前来。
但金赫的出关日已经确定,婚期自然也就确定。
经过协商之后,举办大婚的地方,既不是万兽城,也不是狼神殿。
这结婚之地,而是位于万兽城外八百里,历代蛮王狩猎之围场。
而这个属于王族的围场,中间有一座巍峨高山。
此山直入云霄,乃是蛮人共尊的圣山,被尊之威——万寿山!一千年前,金部落崛起于黑水之间,最终马放草原,来到了万寿山的脚下。
万寿山自古以来,便拥有蛮地最肥沃的大草原。
此地风调雨顺,养育了初代的蛮人,也是蛮神的诞生地。
人蛮人万部个自己的图腾兽类,大都起源于万兽山。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金部落在万兽山区域,建立了巍峨的万兽城。
至于狼神殿到万兽山的距离,其实也不是太远,同样属于万兽山区域。
万兽城建立之后,万兽山的主峰上,便修筑了巍峨的万兽行宫。
每一年的秋天,蛮王都带大批王孙贵族,以及各族的权贵,来万兽山围猎。
而这一次,白如雪和金赫大婚之地,便是定在了万兽山。
而今日,便是金赫的迎亲队伍,前来迎接白如雪,前往万兽山之日。
这个任务,便交给了狼神殿迎亲使者——拓跋文。
此时,万兽城的内门大开,密密麻麻的迎亲队伍,正连绵不绝的前行。
这其中,拓跋文穿着类似新郎官的衣服,他得意洋洋,骑着高头大马上。
忽然间,拓跋文笑容一僵,额头上出现了冷汗。
“大……大人?”
副官一愣,压低了声音。
“此地可有茅厕?”
拓跋文捂着肚子,额头上汗水越发之多。
“大人,马上就要到内城了,这哪有茅厕……”哗!副官话音未落,拓跋文已经坚持不住,整个人化为流光,随意踏入了一间店铺。
说来也奇怪,当拓跋文踏入大门之时,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阻拦了一下,然后这东西就消失不见。
因为急着去茅厕,拓跋文也没多想,他捂着肚子,风风火火的冲向前方。
然而拓跋文找了半天,他却惊讶的发现,这店铺虽大,却居然一件东西都没有。
四周空荡荡的一片,唯有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正负手而立,静静站在看竹简。
“这店内没茅厕,莫非是在后院?”
拓跋文一愣,风风火火冲向后院。
然而拓跋文找了半天,他却惊愕发现,这后院梅花满院,虽然非常的漂亮,却依旧没茅厕。
“这店家在玄武大街做生意,还开那么大的店铺,居然连个厕所都没有?”
拓跋文感觉自己都快尿裤子了,这可让他不禁勃然色变。
拓跋文是代替圣子金赫来迎亲,马上就要入宫觐见蛮王金摩柯。
身为狼神殿的形象代言人,这迎亲服饰极为珍贵,断然不可能更换。
这若是尿裤子,那这又算什么?
“喂,我说小子,你们家没茅厕吗?”
拓跋文望向窗前的少年,眼中满是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