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泽哥哥，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可以教我写情书吗？”
少女那时的话语依旧围绕在他的耳边。
是啊，从那一天开始，我的世界就已经改变了。
在胸膛破裂慢慢倒地的途中，付玉泽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记忆最深刻的便是虞语冰告诉自己，她喜欢楚歌的事。
他曾经不仅仅一次问过自己，如果当初没有替楚歌挡那颗灭气子弹的话，或许小冰喜欢的人就是自己了。
但其实他很清楚。
即使没有那件事，即使他现在坐到了楚歌现在的位置，即使命运可以逆转。
虞语冰或许永远都会爱上楚歌。
感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就比如他，可以为了帮虞语冰报仇，而泯灭人性，做出弑父这种天理不容的事。
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只是为什么。
倒下之前的付玉泽，望着楚歌方向，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我杀了齐武夫，跟公孙狻猊，只为了所谓自我满足的复仇……你本应该告诉我是错的。
我以为你会讲述一番大道理告诉我那是错的。
可你居然……一点都不给我机会？
为什么？
那眼神是想要理解我的眼神！与我站在相同立场，肩并肩的同伴的眼神！你是要理解我，并且全盘否定我吗？
！楚歌。
你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与我战斗的？
如果我们顺序对调的话，我们的立场也会相反吗？
你会变得跟我一样吗？
喂，楚歌。
如果我们相反的话，那么我们……“我不会改变的。”
楚歌望着倒在地上的付玉泽，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他回应道：“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的世界。”
付玉泽突然笑道：“原来如此啊，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吗？”
“其实让我觉得无比痛苦的，说到底还是那个真相本身，而不是揭开真相那只手。”
“我一直输给你，不过这一次，我似乎赢了你那么一点点，我可以先去见她了。”
楚歌没有回话。
付玉泽呆呆的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那孩子……说她害怕这理所当然的天空。”
“所以我……不可能让她独孤一个人。”
“只不过做了那么多坏事的我……估计死后都无法去跟她同一个地方了。”
“不过无论如何……谢谢你了。”
“能死在你手上……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付玉泽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话后，就逐渐闭上了眼神。
他的脸上恢复了楚歌第一次与他见面时的从容笑容。
或许，他从背叛北境那一天起，就已经料到了这个下场了。
亦或是，这本是他所希望的死法！ “不，不要死啊，营长！”
作为付玉泽左右手的关宝，见到这一幕后，不顾一切的冲向的付玉泽：“不要死，不准死啊，营长！”
“我马上就来救你！”
关宝一边朝着付玉泽的尸体跑去，一边不断的呐喊着。
试图唤醒已经回天无力的付玉泽。
然而，却被颜如玉拦住了去路。
“滚开，不要妨碍我啊！”
关宝朝着颜如玉怒斥一声，随后一拳轰出。
他是个孤儿，如果不是付玉泽捡到了他，并且给予他身份的话，他现在估计连个乞丐都不如。
所以拯救了他的付玉泽。
他绝对不会就这样看着他死去。
颜如玉躲开了关宝的这一拳，紧接着掐住他的喉咙，将他压倒在地面：“你清醒点吧！”
“你也该注意到了吧，你是无法拯救付玉泽的！”
“救了你的是付玉泽，而救了付玉泽的是楚歌啊！”
关宝愣住了，他不再挣扎。
作为最了解付玉泽的存在，他很清楚颜如玉说得没有错。
让自家营长彻底解脱痛苦的人，的确是楚歌。
也只有他才能拯救他。
“混账，为什么要这样……”关宝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眼睛，任凭泪水不断的落下。
现场本就是玄武营将士的一众，在见到自己营长死亡之后，并没有报复，而是统统丢掉了武器投降了。
这本就是付玉泽的命令。
如果他死了，那么所有的人都不准为他报仇，并且要重新归顺楚歌。
现场一片哀嚎，不少玄武营的将士都在呼唤着付玉泽的名字，大多数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北境军的边缘人，如果没有付玉泽的话，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所以尽管付玉泽犯下了那种滔天大罪，他们依旧愿意追随着他。
然而。
在一片哭喊声中。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公孙狻猊望着付玉泽的尸体，满脸不屑的来了一句：“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啊，亏我还对他那么期待。”
这个声音激怒了在场所有的玄武营成员。
关宝更是呐喊道：“你说什么？
！”
“听不见吗？”
公孙狻猊撇了关宝一眼，语气轻蔑道：“那我就重复一次，付玉泽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永远的失败者！”
关宝忍无可忍，朝着公孙狻猊飞奔而去道：“你给老子闭……”啪！关宝话还没说完，公孙狻猊就挨了一巴掌，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方才停了下来。
打这一巴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歌！公孙狻猊捂着自己的脸，勃然大怒道：“本皇子骂自己的狗关你屁事，用得着你帮他出气吗？
！”
“他始终算是北境人。”
楚歌言辞冷漠道：“不需要你这种外人来指手画脚的！”
“刚才那一巴掌是打你口不遮拦，接下来这一掌，是为了齐老头。”
话音刚落。
楚歌伸出右手掌对准了公孙狻猊，这是打算直接隔空取他小命。
面对这种情况。
公孙狻猊可不想跟他硬碰，连忙隔空喊道：“叔公，你还愣着干嘛，轮到你出场了啊！”
一直都闭目养神的公孙华，听到了公孙狻猊的呼喊之后，猛然睁开了双眸。
他慢悠悠的凌空而起，落在了公孙狻猊的身前直面楚歌。
全场所有人都屏息凝视，全神贯注，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这一代剑圣终于要出手了，也不知道这当世两代最强者的交锋。
究竟谁会更胜一筹，而最终又将鹿死谁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