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节还有半个月,不管沈辉还是黄佩佩,手头都有一堆事忙。
所以上完坟后,连青河都没回,就直接去了南安机场。
路上沈辉给蒋广兴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地的事情。
“法院在扯皮,薛总找了市长。”
蒋广兴道:“市里已经下通知了,限期三天把设备清空,如果三天内还不搬走,我准备让施工单位直接进厂处理,把那些破烂设备直接找人处理了。”
沈辉嗯了一声:“照你的意思办,我们按规定办事,但不是软柿子,跟这种地头蛇有时候光讲法没用,该用拳头的时候还是要用的,看看他能不能翻天。”
挂了电话,还在感慨。
老大难,老大难,老大重视就不难。
实在值得深思。
又给薛鹏兴打了个电话,意外得到一条消息,更换空调厂家涉嫌违约,有可能面临空调厂家起诉,可真是个坏消息,虽然不怕,但听着也闹心。
五点半从南安起飞,到沪市已经八点了。
没去滨江花园,到松园吃过迟来的晚饭,就早早休息了。
次日一早,黄佩佩飞往澳洲,沈辉去了公司。
蓝婷婷拿来的一堆文件,照例先签字,然后才汇报日程安排。
“都推了!”
沈辉听了几个,就直接打断:“以后这些活动转到办公室那边,让陈总去参加,除非特别重要的行内会议或者领导安排,那些分量不够的都让陈总去。”
“好的!”
蓝婷婷答应了一声,又拿出一张纸:“春节寄语您看下。”
沈辉瞅了一眼,发到他手机上他也看到了,但没心情看,这又打出来了,好吧,先看看再说,结果看了没几眼,蛋就疼了起来,边看边点评:“我不是让你写文学作品,要讲究个文字华美,春节寄语是给员工看的,这种东西越朴实就越好,只要说的话员工喜欢听,哪怕就是用几个网络用语或者比较粗俗的词语都行,你写的这是什么,对仗到是工整,可词句却华而不实,这是在写报告文学呢?还是在写经验材料?”
蓝婷婷有点懵,怎么还不行?
神呐,快来救救我吧!
这是老爸给改过的,居然还不行。
蓝婷婷崩溃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我自己写!”
沈辉摆了摆手,一脸恨铁不成钢。
蓝婷婷浑浑噩噩的出去,到了门口才记起来还有工作没汇报。
回头瞅了一眼,沈老板已经爬在电脑前。
“……”
咬了咬牙,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后,就给老爸打了电话吐槽:“爸,你害死我了。”
“咋了?”
老蓝郁闷,本来接到闺女的电话挺高兴,结果一句就好心情就没了。
蓝婷婷气呼呼:“你给我改的稿子不行,又被老板批了。”
“不行?”
老蓝声音拔高:“怎么不行?”
蓝婷婷把沈老板的评价原话转述了下,很是郁闷:“不就一个春节寄语嘛,怎么就这么难写,搞的我都死了不少脑细胞,太难伺候啦,回头我到要看看老板自己写成啥样。”
“……”
老蓝也很郁闷,郁闷的想要吐血。
多少年没这么用过心了,死了不少脑细胞给改的稿子,到头来竟然得到一个华而不实的评价,这对一个老秘书来说简直无法忍受,怎么能不吐血。
听闺女吐槽了一阵,挂了电话还觉心窝子疼。
太特么不是东西了,到要看看你个没文化的土大款能写出什么文章来。
老蓝蛋疼无比……
沈辉可不知道这些,蓝婷婷出去之后,他花了半个小时写了一篇新春寄语,然后又仔细看了一遍,修改了几处不恰当的地方,才发给蓝婷婷,叫来交待:“春节前发出去。”
蓝婷婷应了声,又将几份文件放他桌子上,才出去了。
过了没几分钟,在公司的听到消息的高管也轮流上来,汇报了下手头的主要工作。
沈辉问陈丽君:“工作怎么样?”
陈丽君知道沈老板问的是什么,实话实说:“压力很大,以公司现在的规模,CEO不但要具备过硬的管理能力,还要高超的领导艺术,之方面我还比较欠缺。”
“你是放不开手脚。”
沈辉一针见血指出她的问题:“如果我继续在CEO的位子上坐几年,到时候这个轮值CEO会更不好干,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再改变,现在你们还有机会,只要管理层和员工适应了制度的行为标准和习惯,以后就好办了。放手去干,只要出发点是对的,就不要有顾虑。”
陈丽君点点头,汇报了几件事,就走了。
沈辉摇了摇头,这个CEO不好干他当然也知道。
对于星海投资来说,他这个创始人的威望是无与伦比的。
在员工的心里,沈老板是传奇、是神话,以他一手创立了星海投资,并且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带着星海投资在资本的海洋中一路披荆斩棘,让星海投资成为了全球金融行业的超级大鳄,这种巨大的成就赋予了他巨大的威望,在星海投资没人能取代他。
不管换谁上来,难以服众是肯定的。
不说公司高管,单就说谢婧、费宁那几个眼睛长在了眉毛上的封疆大吏,除了沈老板何曾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过,就算表面上对公司高管很尊重,也仅仅是尊重。
想让这两家伙服气,得拿出真本事才行。
所以这个轮值CEO不好干,陈丽君有压力也很正常。
沈老板施行轮值CEO,既有为自身解负的原因,也有去烙印化的考虑。
管理是有惯性的,有了惯性,就会形成烙印。
许多企业的创始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既是制度的建立者,也是制度的破坏者,沈老板也有这种特质,星海投资成立两年多,好多制定都是围绕他的思路形成的,但往往破坏制度的却是他本人,比如财务的预算制度就执行的一塌糊涂。
财务没问题,是沈老板造成的。
久而久之,这就会形成一种惯惯,变成一种习惯。
等员工彻底习惯了,这种习惯就会打上烙印。
在CEO位子上坐的久了,再想消除这种烙印就会变的很困难。
另一方面,星海投资越来越大,需要考虑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且越来越复杂。
CEO负责的都是太过具体的管理事务,这个位子牵扯了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沈辉希望自己能逐步从执行者的角度,向战略制定者的角色过度和转变。
所以沈老板才会急流勇退,把CEO的位子让出来,把机会给手下这些人,CEO只是执行层面,手下的这些人不一定是合格的战略制定者,但绝对都是优秀的执行者。
沈辉想看看这些人能做到什么程度,同时也转变一下自己的角色。
现在不把位子让出来,拖的越久,下面的人上来就越难干。
只要抓好人事和财权,就不会出大问题。
具体的管理事务,大可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发挥。
就算出了问题,也可以及时纠错。
高管们汇报完,沈辉又召集五大投资部和政策研究中心开了个会,听取了政策研究中心关于国际政治经济形势和金融行业近期的分析研判,研究了下节前节后的投资计划。
新冠疫情是个大杀器,这两些好多人日子不太好过。
与黄金市场的欣欣向荣相比,原油市场这两年半死不活的,不少完全依赖原油经济的国家都不好过,最大的油贩子沙特是其中代表,中东的土豪们今年都不炫富了。
沙特更是各种节约开支削减经费。
星海投资一直是原油市场上的空头主力,华尔街那帮空头和美国的产油商也极有默契的联手压着油价割全球投资者们的韭菜,美国的产油商则通过资本市场的对冲,不但抵消了油价过低而导致的开采亏损,而且还获取到了不菲的利润。
苦不堪言的则是那些个产油大国。
老美同样是产油大国,但老美作为全球资本的支配者和主导者,油价下行时,产油商可以通过资本对冲抵消亏损,甚至获取利润,像北极熊那种就只能苦熬了。
老美要把亏损转嫁给别人,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
除了星海投资,还没有第二股资本力量能在资本市场跟老美叫板的。
“油价还是有点高了。”
沈辉听完汇报,琢磨了一阵才道:“跟华尔街撮合一下,把油价再往下压压,最好压到25以下,沙特不是想要自主吗,华尔街应该乐于看到油价再往下探一下。”
吕云峰道:“有些人未必希望油价下跌。”
沈辉知道他说的是谁:“不管他,只要油价下跌符合多数人的利益就行,那些人的意见不用考虑,我到是希望他们蹦跶一下,最好能跑去上面告状让我见识一下。”
裴诗诗道:“油价就算下探,也没多大的空间了。”
沈辉心里有数:“能维持在25左右就行,年前关注一下纳斯达克。”
“好的!”
裴诗诗应了声,脑子里就开始翻阅最近的信息,纳斯达克有什么好关注的?
既然沈老板专门提出来,就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变化,回头得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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