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是多雨的季节,湿气随着被打开的门进入屋内,潮湿得连墙壁都开始渗出水来,只是没人有心情去理会这糟糕的天气,将黑伞匆忙放下的丝汀想都没想就冲进女儿的房间,吓得正在发呆的弥可猛地跳了起来,差点就以为是有士兵找到这儿来了。Www..Com
“母亲你怎么了?”急急忙忙的样子好吓人,若换做其他人她大概会开口索赔精神损失费了,弥可将仍在喘着粗气的丝汀扶到床边坐下,顺手帮她顺了顺气,然后再倒了杯水递给她。
“弥…弥可,你知道妈刚刚听到什么了吗?”连忙喝了一口水顺气的丝汀夸张地抓住女儿的手,表情认真严肃的模样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大事,只是见她并无大碍的弥可无心提起兴趣,而且也讨厌做任何猜测,这样会让她想到总是要她猜这猜那的一个人。
“不知道。”拉起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弥可眼神呆滞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准备继续她的发呆大业。
“你就不能稍微紧张一点吗?妈讲的是大事诶。”好冷淡的反应哦,亏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第一时间赶回来了,偏偏有人不领情,宁愿发她的呆也不愿多放一点好奇心倾听下去,这么没有八卦精神的孩子真的是她的女儿吗?好想揍他一顿,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变成家暴。
“既然是大事就快点讲,浪费时间的人是你。”两只耳朵就长在那里,没缺没残的还不至于听不进她的一句话,而她也没有堵住她的嘴阻止她说话表示不想听。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是在监狱里有两个男朋友嘛?”居然还嫌她浪费时间,这孩子就是生来气自己的。丝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才开始要将自己所听到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才说了一句就被弥可硬生生地打断。
“什么男朋友,那叫男性朋友,多加一个字不会要了你的命。”多让人别扭的字眼,她居然还说得这么顺口,要是那两个家伙是她的男朋友的话她会折寿多少年都说不准,而且男朋友一个就嫌多了,还两个呢,是想让谁消化不良?弥可瞪了丝汀一眼,苍白的脸蛋微微地红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什么什么?你刚刚是脸红了吗?难不成这两个男性朋友中有你喜欢的人?”她对那一个字的确没什么兴趣,不过要是其中有她喜欢的人的话就不同了。对于这种事都非常眼尖的丝汀掩嘴作惊讶状,而实际是偷偷乐着,庆幸自己女儿有喜欢的人,毕竟女婿这个角色很难才能物色得到一个好的,真是让人欣慰的发现啊。
“才没有,我对那些怪人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就算有她也不会承认,而且他们以后大概也见不到,除非两年后他们走出了监狱并且与她相遇。
“是吗?”没兴趣为什么要脸红?这点她表示非常怀疑,女儿的嘴硬她是习惯已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很烦诶,有没有兴趣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她就知道八卦。
“当然有,搞不好其中一个会成为我的女婿诶,当然要关心关心嘛。”这关系可大着呢,女儿是这么顽固的人,难得对一个人有兴趣就当然要好好抓住别让人家溜了嘛。
“啰嗦,快把你的大事说完回你的房间睡觉去。”她说的事情是做梦比较实际,梦中的女婿可以任她操劳折磨而无怨言。
“对哦,都怪你刚刚打岔害我都忘了要说的事了,你那两个朋友今晚就要被处死刑了。”还女婿呢,现在人家活不活得下去还是个问题,这下看她还会不会若无其事,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不过这么一来她仅有的两个朋友就会消失掉了,哎……夭寿哦,不过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朋友,接下来她大概会想要去救人了。
“死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难道是因为把我放出来的关系才会让他们被处刑的吗?”她从不知道这个国家会有这么重的刑法,难道是新国王发布的新刑法吗?明明是自己的兄弟却可以如此狠心地对待吗?果然这个国家是个不能久留的地方,可恶,她可不想他们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死去。
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到衣柜前拿出一套轻便的衣服换上,明显准备出门的弥可让丝汀的眉头高高皱起。
“呃,听说他们在监狱重伤了百名士兵,这应该与你无关吧?要……去救他们吗?”她反应得太快让人有点不是很适应,不过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这个孩子只要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错才会害到他人的话就会马上跳出来一己承担后果,而且她是言出必行,顽固得像个老头,就像七年前那样,宁愿自己去坐牢也不要伤害到自己的家人,但她现在可不想再发生那种事情了,为了保护其他人而牺牲自己的做法她一点也不赞同,不过如果瞒着她不说的话情况会更糟吧。
重伤士兵?听到这几个字的弥可有些疑惑地愣了一下,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大概是因为放她逃走而被判刑,之后被迫反抗才会造成这种结果,归根结底她是脱不了关系的,“我必须去一趟。”看着衣柜的某一点,弥可如同下定决心一般丢出一句话,然后拿出那条依旧鲜红的围巾戴上,再穿上一件薄大衣转身向眉头高皱的丝汀。
“你敌不过这么多的士兵。”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现在却要再度回去,她真的是世上最让人担忧的女儿啊。
“你的刀法没有退步吧?”现在是敌不过,但摘掉抑制环后就不一定了。
“怎么,想让妈也上阵帮忙吗?”这个主意不错,她们母女俩加起来应该可以直捣大监狱,希望是啦。
“希望你这只是在开玩笑,我是要让你帮我把抑制环破坏掉。”那种地方她就算想去也不能去,太危险,而且又没有魔法可以使用,只靠一手好刀法是不行的,毕竟她们现在不是在玩游戏,走错一步便会随时没命,她不能自私地把母亲的生命也给堵上,弥可有些生气地瞪着跃跃欲试的丝汀,唯有牵涉到生命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让步的。
“妈是不想你有事,而且你的烈火没有找到就把这个抑制环拿掉不是会有很大的风险吗?你就不能够多爱惜一下自己吗?”瞧她一直都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要是真把抑制器破坏的话她大概整个人都会被冻僵,还谈什么救人呢,她倒是自救都很难。
“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这一次不会让你等太久。”她当然知道风险大,但目前情况也就只能这样硬着头皮上了,时间可不会等人,与其考虑以后怎么活下去还不如先考虑如何从死神手中夺回两条人命,解决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
“又来了,你总是拿这样的承诺来压制妈。”丝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门外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她的长刀,这孩子太过倔强,就算她在怎么反对大概都是无用功而已,所以她只是选择相信,相信倔强的她会好好地兑现自己的承诺。【\/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谢谢。”轻轻地回了一句,弥可转身走到门口把鞋子穿上,并不敢耽误太多的时间,因为她不清楚晚上是什么时候才开始行刑,地形她是熟悉透了所以没问题,但环绕在监狱上不定期更换属性的结界却是个大问题,她没试过使用完全的魔力,不知道到时候会怎样,但是绝对不能因此而对他们放任不管,她尽管嘴上再怎么毒也不会想要他们这样轻易死去。
走到大厅看见丝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中那把许久不曾出鞘的长刀引起了她的注意,“别告诉我你想跟着去。”这点她是死活都不会答应的。
“谁说我要去了,我是觉得劫狱的话得有点对策,比如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至少这样的话她就不用直接面对太多的士兵,而且胜算也会提高不少,当然带她去世最好不过啦,不过再这样说的话她大概会大翻脸而且会强迫她呆在家里,明明当妈妈的人是她才对,为什么处于弱势的总是她?哎。
弥可稍微怔了一下,忽地想到许久不见的一样物品,“魔法雷|管?”那是一种可以再远处控制的**,是魔法师埋伏敌人中常用到的一种武器,而且不需要耗费太多的魔力,非常方便使用,她记得那是七年多以前她们家去国外游玩时发现的,和她的魔力觉醒是同一个时间点,但那种危险的**应该早就被没收了吧,她们家里还有那种东西吗?
“七年不见你变得聪明多了。”是啦,就是魔法雷|管啦,想不到她一猜就中了,看来想要偷偷跟过去也是很难啊,女儿在这七年间进步太快,对细节方面的问题也比以前敏感多了,这种事应该高兴吧,大概。
“真的有吗?”不想在口舌上浪费时间的弥可直接切入重点询问。
“有有有,喏,好好拿着别掉了。”从兜里拿出三个与拇指一般大的红色圆柱体递给她,丝汀很干脆地停止玩笑。这个魔法雷|管是因为曾经被塞在墙角才没有被搜走,还好她当时并没有一气之下把关于魔法的东西都丢掉了,现在能帮得了她就好了。
“谢谢。”接过魔法雷|管放进她的短裤的裤袋中,她顺便再伸出了双手露出那对抑制环,“那快点把这两个东西破坏掉吧。”她在赶时间,没空与母亲耍嘴皮。
哎,“知道了。”将手上的刀拿起,把刀鞘扔在了一旁,丝汀盯着那两个抑制环,眼神突地一变,向前移动一小步再轻轻一挥,其中一个抑制环立即掉落在地上,她不敢同时破坏两个,就怕女儿的身体承受不住完全释放的魔力。
蓦地一阵冷空气袭来,全身忽然变得冰冷的弥可抵不住自身太过强大的魔力跪倒了在地,吓得丝汀上前想要扶起她察看她的身体状况,却被她伸出一只手阻挡住了,“还有一个。”这种程度的温度她还能忍受,只是变化得太快让她瞬间没办法适应过来。
“可……可是……”救人固然重要,但她也不想她勉强自己,光是破坏掉一个就变成这样了,要是再乱来把剩下的一个也破坏掉的话她的身体就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了。
“我没事,这种体温一会儿就能适应了,快把这个破坏掉。”一手抓紧了围巾,弥可微微地调整了一下气息,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那只伸出去的手依旧高抬在空中,而她的表情也是坚定不移,这让丝汀更加揪心了起来。
“还说没事,你的体温再降下去可会被冻死诶,而且烈火也不在这里,就算你现在没事也撑不了多久吧?该死!我不应该答应你做这种蠢事的。”她多希望这个女儿可以稍微柔弱一点,不要做每一件都坚强得让人感到心疼。
“烈火我会找到的,这段时间你就当我在发低烧吧。”听着丝汀的话她的身体不禁变得紧绷,但还是咬着牙抓着拳头狠狠地下了这个决心。她不会死,无论如何都不会死,而且她不会再让母亲摆出这么伤心的表情。
“什么发低烧?你现在连站着都让人觉得快要倒下了,就算是低烧也得治疗吧?”都怪自己没有考量好,她不知道这孩子的魔力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了。
“母亲!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我是绝对不会倒下的。”天色都快要暗下来了,而且外面的天气似乎又要变坏了,可恶,为什么每次到紧要的关头都会变成这样?这样下去就唯有把寒冰唤出来硬将这个抑制环给破坏掉了。
丝汀看着脸色一直都很不好的弥可,还有那只迟迟不肯放下的右手,她这才开始又妥协下来。是啊,明明她已经答应自己会平安回来的了,而且这么顽固的她就算没有自己的帮助,也会靠着已变得强大起来的魔力将另外一个抑制环破坏掉,然后独自回到那个关了她七年的地方,与其让她因为浪费掉了魔力而无法从监狱里突围,到不如现在帮了她好让她真的平安归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丝汀终于恢复冷静地抓紧了手中的刀,“手可别乱动。”要是砍错地方就别怪她刀法不好了。
“是。”勾唇露出浅浅的笑容,弥可乖乖地站立不动,很开心母亲可以理解任性的她。
哎,她觉得自己会比同年人更快白头变老,只因为有个极其顽固的女儿啊,再度把刀提起,朝着她手上的抑制环一挥……
“喀喀……”
冰冷的空气入侵到她们家中,不止弥可,就连丝汀都感觉到了寒冷,瞬间竖起来的鸡皮疙瘩让她有点想回房间多穿一件衣服,但眼前正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弥可却更加令她忧心,“弥可,身体怎么样了?”这一次她虽然有坚持住站在原地,但这次的魔力却连她也感觉得到冷了,她怎么可能会没事。
打了个寒颤的弥可伸出手试着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然后才确认地给予回答,“我没事,那么我先走了。”再拖下去可就有可能赶不上行刑的时间了,这样一来她破坏抑制环恢复魔力的意义就没有了,转身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呃,嗯。一定要回来哦。”勉强提起笑容,丝汀抬起手很不舍地朝她即将离去的身影挥了挥。
“嗯。”给了她简单的一个字,救人心切的弥可拔腿就跑出了门,朝监狱的所在地飞奔而去。
“哎。”再度叹了一口气,丝汀看向屋子的周围,心里非常不安地冒出一个问题,这样真的没事吗?
一个个如同水晶一般的冰晶在屋子周围冒出了不少,她怕那孩子没办法好好地控制住自己的魔力,反被那太过强大的魔力给侵蚀身体,只是现在的她也就只有祈祷的份儿了,毕竟即使跟过去也只会碍手碍脚的帮倒忙,她可不想害了她的女儿。
屋子外面的细雨基本是停了下来,但天气却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黑压压的乌云只增不减,耳边尽是狂风的呼啸声。
“轰!!”一道闪电穿过了云层直落到巴萨斯利卡东边的森林,瞬间火光漫起并被强烈的风助燃了起来,使得周边的人民陷入一片混乱,有的想要逃出灾区,有的则前往森林救火。
被迫朝着人流的方向前进的弥可烦躁地抓住了一旁的邮筒向上跃到一旁屋子的围墙上,接着再往上跳到屋顶,继续朝着监狱的方向快速前进,明明已经很近了她却觉得那儿是如此的遥远,如果来不及的话她绝对会恨死自己。
如果她当初逃走时叫上他们的话会有怎样的结果?是一起逃走吗?还是当场被他们抓住?不,现在已经不是猜测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了,毕竟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只有去把他们救出来。
“咳咳……”身体…好冷,眼前的视界已经开始模糊了,但她可不能在这种地方倒下,已经到了啊。伸手触碰监狱外的围墙再抬头看着围墙上方,若隐若现的淡蓝色映入她的眼中,还好今天的结界属性是水,只要用冰把水冻住就行了,跳上围墙中间出现的冰梯上再往向上跳到围墙上方,紧接着将结界的小部分冻住看向监狱的广场。
呼,看来还没开始行刑,那两个家伙身上虽然都有一些伤,但那大概是之前和士兵对峙造成的,不过现在放心还不行,现场的士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而且现场看起来是随时都会行刑的样子,总之先把那些士兵给引开才行,要赶时间了。
转身跳下围墙从外部绕到后方,准备在监狱内的不同地方安放魔法雷|管,只要避开人多的地方就可以了,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庆幸自己曾在这个监狱呆了有七年之多吧,里面的地形她可是熟悉透了,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放一点也不难,除了移动位置要花点时间吧。
轰!
啧,话说回来他们国家的天气可真是不好,总是这样妨碍别人。迅速将最后一个魔法雷|管埋进北边的庭院当中跳出围墙朝东边的方向前进,身心都很疲惫的弥可不免在心中抱怨这扰人的天气。
一边飞快地往东边奔跑,一边合掌运用魔力控制已经确定好位置的魔法雷|管,下一秒一个小型魔法阵立即出现在她的手上,“爆。”
嘭的一声,巴萨斯利卡监狱的西方,南方和北方同时发出了爆炸的声响,紧接着灰黑色的烟飘向空中,但她并不紧张这一点,倒是邢台的方向飘起的烟雾让她在意起来,难道已经赶不及了?该死,安放魔法雷|管的时间用太多了吗?
到达预定位置的同时立即向上跳去,落在围墙上方的弥可怔怔地看着已经要蔓延到邢台的火苗,下一秒眉头便皱得更高,今天的风真的刮得很不好,无论哪里都会刮起一场大火的样子,而且雨停得也太不及时了。
“寒冰。”伸出左手轻轻地唤了一声沉睡在体内的武器,瞬间身体周围的空气变得更为寒冷,冰蓝色的光芒快速聚集在她的手中,而后一把精致的武士刀出现在她的手上,抬手一挥,一个巨大的浅紫色魔法阵立即出现在邢台上,刹那间火苗就被冻结成冰。
但她并未因此而松了一口气,接踵而来的攻击让她连气都不敢大口喘,只是谨慎地一一躲开攻击,但围墙上方的空间实在太小,要全部躲过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士兵的数量如想象中一般已经减少很多,但如果是一直不停歇的攻击的话她可会吃不消,而且本来身体就很欠佳的她这下就更加的烦躁了起来。
“烦死了!”大吼了一声的弥可确认了一眼士兵与邢台的位置,然后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再度使用出了一个大型魔法。
将寒冰拿到与胸口平行处,另一只手向前以掌心触碰刀身,“塔。”又一个大型魔法阵在广场上出现,紧接着一座巨大的冰塔冒出将在场的所有士兵都困在了其中。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弥可瞪着那座冰塔,暗衬要用这样的魔法真的很耗费体力和魔力,她觉得自己快要累垮了,但人还没有救到,得先解开他们身上的枷锁,再来要怎么做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蹲下身子双手触地,一条直连接到邢台的冰滑道马上形成,而她也立刻向前沿着滑道直接滑到了他们面前。
“弥可,这座塔还真是大手笔啊,该说什么好呢?你很有艺术天分?”莲依旧说着她认为一点也好笑的笑话给她听,这让她有些安心下来,总觉得他们会因为自己的逃离而憎恨自己,看来这只是自己多心了。
“没关系,我不会让任何人死去。”如果他是担心那些士兵的状况的话就没什么问题,总之先把他们身上的枷锁都解开。扬起寒冰以熟练的刀法将两人手上的抑制环和身上的枷锁都破坏掉,让他们从黑石上滑落下来,弥可给了莲一个安心的浅笑。
“为什么要救我们?”蓦地休赫皱着眉头问她,声音比平常更冷淡了些,而他的表情也有些复杂,让人弄不懂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弥可没有抬头与他对视,抿着唇微微地调整了一下气息。
“拜托了,不要为了我而这样被杀掉。”他是在生气吗?为什么?“咳咳……”轻轻地咳了两声,弥可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开来,身体好像也快要到极限了,不能再把他们拖入麻烦里面了,这样想着的她转身就准备离去,脚步有些乱掉地往前走,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次就真的别离了吧,以他们解开抑制环后的魔力应该不会再被士兵给抓住了,总之接下来就真的没她的事了,要快点离开这里去把烈火给找到才行,就算找不到烈火也得想办法压制住自己的魔力,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如母亲所言被魔力侵蚀而死的。
收回了寒冰,她尽自己所能把魔力压到了最低点,脸色越来越不好的弥可瞥了眼已经有冰块脱落下来的冰塔,她喘了一口冷气,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碎石突地踉跄了一下,让她的头更加昏沉了起来。必须平安回去,绝不能放弃任何希望,她不要失守诺言。
忽地被凌空抱起,弥可吓得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瞪大了双眼,连声音都没有地被抢过发言权,“我可不允许你这样莫名其妙地救了我后就逃掉。”
休赫?诶?什么?
猛地反应过来时弥可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的空中,而且正在急速地下降,让她不由自主地用力揽紧眼前这个家伙的脖子,而且有些火大地瞪着他,“休赫,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要去找烈火,然后回家找母亲,他怎么可以丢下一句奇怪的话就把她带到这种陌生的地方?拥有空间魔法就很了不起了吗?
“闭嘴,好好抓紧我。”她太吵会让人分神而无法好好确认前方的位置,而且她的身体真的好冷,是他认识她以来最冷的一次,冷得让人有点恐惧的感觉,他听过莲说她的病情,不,与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拥有魔力的副作用,她拥有一种特别的体质,一般的魔法师是不会因为拥有魔力而产生副作用,但她却会,这样太奇怪了。
好好抓紧他?她简直想掐死他,“你要把我带去哪?我要回家。”怎么会有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人家都救了他了,他不但一点感谢之心都没有还自作主张地把她带到这种地方,咳咳,不过这点好像和她自己有点像,让人生气啊。
倏地四周的景色再度转变,这一次他们离巴萨斯利卡似乎是更远了,连天气都是明月当空、繁星点点的,让弥可更有掐死眼前这个人的想法了,才一恢复魔力就这么乱来,他到底是想怎样?
“回家的事往后推,我把你带去能治你的病的地方。”那个地方集结了世界各地的魔法师,总会有人知道怎么帮她治疗这个麻烦的体质,加上莲是她多年的主治医生,他应该能有什么办法帮她压制住魔力吧?
“嗄?那是什么地方?而且你凭什么自己决定这些事情?”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病,只要找到烈火让自己的魔力平衡了就能解决,他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说要带她去治病,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至少也得经过她的同意吧?
“魔法学院所在的城市,我这是跟你学的,自作主张地救了我的人是你,会变成这样也是你自找的。”要比固执他也不会输,而且她现在明显处于弱势,所以就算用绑的他也要把她绑走,她要回家也得等这个身体康复。
魔法学院?是那个有名的莱布拉魔法学院吗?可是为什么要带她到那里?是因为那里有很多不一样的魔法师吗?的确如果用光明魔法的话有可能治疗她的身体,但她不认为这样就可以将她的体质改变,说到底还是要找到烈火才行。
“我不要去那个什么城市,快点回程了。”自知理亏的弥可却毫不认输地瞪他,但眼前的视界却已经模糊地让她看不清他的脸。
忽地想起母亲问的那个问题,这两个男性朋友中有你喜欢的人吗?答案应该是……有吧,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但她却总是不经意地在意他的举动,大概是因为总是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的关系吧,而现在那个人就在眼前了,但她却依旧觉得很遥远,因为她好像快要看不见了。
“废话少说,你现在很虚弱。”明明很虚弱却还是一副要强的样子,她难道就没有柔软下来的时候吗?声音大得是想谋害他的耳朵不成?
休赫一直微微皱着眉头,视线没有往下注意她的表情,专注精神在转移位置上,他现下只想快点到达目的地,然后与莲一同找到救她的办法。
“我要是虚弱就不来救你们了,真是好心没好报。”也不想想她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他们就出来。
“所以现在换我们救你了,可别死了。”她的好心会有好报的,只是她自己不这么认为罢了。
别死了吗?她现在看起来像是快死的人吗?莫名地感到一丝恐惧,她把头低下埋入他的锁骨处,轻轻地咬着唇,眼眶也不知为何突然红了起来,但她忍住了没有哭。她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所以才一直强打精神与他说话,所以才想快点把烈火给找到,所以才必须坚强起来撑过去,因为她怕自己一旦闭上眼就醒不来了,她怕再也看不到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这几个人了。
感到一阵冰凉的休赫这才低下头来看她,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很,而表情也与她的话语不同柔弱得多,揽住他脖子的双手似乎也无力了许多,这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下来查看她的身体情况。
“你感觉怎么样?是太冷了吗?”在一间房子的屋顶停下,然后快速把自己身上有些残破的薄外套脱下来套在她的身上,休赫想也没有想地抱住她为她取暖。
“你的取暖方法真古老。”弥可扯出浅浅的笑,笑他这种取暖的笨方法,不过的确很有效果,她觉得至少比在风中疾驰来得好。
“你别吓人。”休赫瞪了她一眼,气她到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快把我带回巴萨斯利卡,母亲还在等着我。”伸出一只手掐住他的脸颊,弥可尽量摆出不吓人的表情。
被掐了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的休赫眉头皱得更高,伸手抓住她太过冰冷的手,“我会把你带回去,但在那之前得先把你的身体治好。”
“你还不放弃吗?”头脑昏沉的弥可觉得自己是遇上了最大的对头,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肯让她回去,明明现在已经不是与他争论的时候了。
“到时我会帮你联络你的母亲,忍耐一下吧。”见她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休赫连忙再度将她抱起用最大的魔力进行空间转移,再拖下去可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这家伙,真是比她还要顽固一百倍啊,不过去魔法学院的话,也许能够打听到烈火的下落。“我…知道了,你可别食言。”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弥可终于妥协了下来。
“我向你许诺,帮你联络母亲,也会治好你。”他不会说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而且如果这是促使她同意的理由的话,他即使做不到也必须做到。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转移位置,他曾在书上看过那个城市的简介和地理位置,只是没想到巴萨斯利卡和那个城市相隔这么远,一个在大陆的北端而一个在大陆的南端,的确在书上是没有太大的切实感,看来想要在段时间内直达似乎没有那么容易。
“谢谢。”虽然他们在性格上总是很不和,但能够认识他真的太好了。听到他的许诺,弥可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下来,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想要表达她的心意,只是声音这次轻得可以,若不是他的耳朵很灵敏能听清,他会以为她是在考他的耳力或在吓他。
“打起精神来,我们快要到了。”只要再越过这一个城市就能到达了,在这之前她可不能有事。低头看了眼好似昏昏欲睡的弥可,休赫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只懊恼自己的速度已经不能再加快了。
“是吗,那太好了。”不知怎的她现在反而没有了任何恐惧感,也不怕自己是否会真的就这样死去,大概是因为身边有一个可靠的家伙吧,如果长期这样下去的话,她也许会被训练得无比大胆,只因为她此刻有一个强而有力的支柱,他正用自己的臂膀包围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靠在他的胸膛,弥可扬着浅浅的微笑,然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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