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刺啦!”
在邪恶的念头将要彻底吞噬掉萧叶最后理智的瞬间,他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随后,拿出了一把匕首。
萧叶用那把匕首,猛烈的竟然刺进了自己的大腿!“噗——”鲜血迸溅。
萧叶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诡异黑暗,冰冷恐怖的气息,满身是血,目眦尽裂,身上一股黑气升腾。
但是,随着那匕首刺落,萧叶的眼神里却出现了一丝罕见的清明。
萧叶想要借助恐怖的疼痛,让自己恢复一丝清明!“噗通!”
萧叶借助最后一丝清明,终于一把将神荼的身体狠狠的扔了出去。
同时,萧叶转身,啪的一声,推向了身后的一枚炸弹,五枚改变虹吸方向的超压高爆炸弹,就差这一步,安装完成。
至于这枚炸弹,最终能不能改变虹吸方向……“轰隆隆——”火山内部,最终一爆,逆天出现。
爆炸的中心如同一个太阳爆裂,万道爆炸的光芒,无尽毁灭之力,肆意疯狂爆发,焚天灭世!“咔嚓嚓——”沉睡了千百年的岩浆,彻底暴动,原本的平衡也在这一瞬间直接被打破,地底的岩壁,直接断裂,无尽岩浆像是溃堤的洪水一般冲天而起!萧叶也就在这一刻,凭借着最后一丝清醒,做了最后一个动作。
萧叶拼命一跃,扑向了那个还活着的秃顶炸弹专家。
因为,最在后的五秒之中,那个绝望的秃顶炸弹专家,也在死亡之前做出了最后一件事情。
他在萧叶与神荼战斗右侧五米的一个凹陷处,自己安装了一枚他这辈子隐藏的最深的一枚炸弹。
这枚炸弹,隐藏在他的一颗假牙之中。
这种炸弹,叫做微核炸弹,牙齿之中的一颗威力相当于七十斤TNT炸药的威力,国际黑市上,一颗微核炸弹价值十二个亿,并且还是有价无市。
秃顶炸弹专家,作为黑暗组织,三号基地的首席炸弹专家,用了四十年时间才隐秘的做出了一枚,然后,藏在了牙齿之中。
这也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后手。
微核炸弹,定向爆炸,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那大坑也不知道通向了什么地方。
秃顶专家在绝望之中,眼神一狠,直接跳了下去。
萧叶也在最后一刻,同样跳了下去。
……渭城在颤栗。
所有的人,从最初的绝望走向了更深的绝望,火山彻底爆炸了!火光撕裂了黑暗,方圆十万米,一片光明。
华缅山,最高峰,崩塌。
轰鸣声,震彻西南。
紧接着,沉睡了千百年的岩浆,带着让虚空扭曲的温度,冲天而起,周围,所有的野花,野草,树木,瞬间燃烧,碳化,正在下的大雨,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全部蒸干!夜空里,冲天而起的岩浆,在这一刻,有些像是一条燃烧着的逆天而起的大河。
岩浆在大河里咆哮流动,将孤寂的黑暗驱赶到百里之外,它似乎宣告了这里的主权。
千百年的沉沦,它回归了。
刹那芳华!而后,焚天灭世!它出现,最乐观的人,心中最后的希望也在无声泯灭。
……城中,县实验小学的那个胡同里。
“刘,刘奶,快,快看,火,火山炸了,快跑啊!”
那个孩子,感觉到了脚下的巨震,一脚迈出了门,朝着火光亮起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身体巨震,随后,眼中瞬间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下一刻,他一把,抓住了刘奶的手,就开始疯狂的往外跑!原本守在店里,从来就没想过要走的那个老太太,此时竟然也动了,她跟着这个孩子跑了,她迈着年迈的脚步,踉跄着,急促的,跟着孩子跑。
老太太之前,已经接到过了那个警察的又一次的电话,她已经知道,渭城出城的十七条路,已经被全部炸断堵死!最近连续三天的大雨,让路两边的田地,也化成了一片泽国,在这样的山城里,一般人如果贸然闯进这样的泽国,或许会比岩浆吞噬死的更快。
不知道路断,火山没爆发,有希望的时候,老太太没跑。
知道了路断,火山已经爆发,没希望的时候,老太太却跑了。
她跑,拼命跟上了拉着她手的这个孩子的步伐。
她肆意奔跑,如同回到曾经青春烂漫的时代。
孩子跑。
跑,是一种希望。
她没有灭掉孩子心中的希望。
一个心中连希望都没有的孩子,或许比死亡,更加残酷。
她跑,是给孩子,留下最后一丝希望。
她跟着孩子跑,目光扫视这座熟悉的城市。
学校,大街,小巷,超市,卖馄饨的摊子,油条豆浆铺子,三十年的老裁缝,孔老二的小鱼汤,归德路的水煎包……“刘,刘奶,别,别跑了,你快看,火山好像拐弯了!”
也就在此时,正在拉着她狂奔的那个孩子,骤然止住了脚步,转头,一双清澈,惶恐的眸子,瞬间流露出了一抹无法置信的震撼。
孩子松开了刘奶,拼命揉着自己的眼。
他仿佛看到了这辈子最无法置信的一件事情。
刘奶惊醒,止步。
空城,一老一少,仰着头,都看向了西南。
城外。
在火山爆炸后的几秒里。
有人抛妻弃子,直接跳进了路边的泽国,有人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亲人,绝望等死,有人疯狂的愤怒咆哮,试图联系着自己庞大的人脉资源,有人打开了手机,录下了最后的遗言。
甚至,一辆豪车之上,一个司机不知道为什么,拿出了一把匕首,面色狞烈的刺进了一个商业大佬的心脏……“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也有人撕裂狂吼,神智崩溃。
“秦中雨,我爱你!”
一个落魄青年,在大雨里吼出了永远不敢说出的话。
“妈,我们,是要死了吗?”
一个女孩,呆愣开口……绝望深渊里,人性的阴暗和光明,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一刻,没有人想到活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