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静静的看着,心中闪过一丝丝的不快。寡妇门前是非多,难道这男人能不知?这男人这般殷勤,若是不图点什么,那怎么可能?他也是男人,直觉上,他已经很清楚这李铁柱对他的女人有意思,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而且她的女人也不排斥他的殷勤,若是长此以往,难保不发生点什么……
心中一阵腹诽,目光更是阴冷了下来:不必了,这些活爷自会叫人去做。你家里忙,还是回家干活吧!
言毕,二爷径直的往院子内走去,捡起云雀方才丢下的锄头,模仿云雀的样子,笨拙的锄起了地里的草。
二爷……您……这可使不得啊……云雀一脸慌乱,忙丢下李铁柱,去抢二爷手中的锄头。
看他细皮嫩肉的,如何能锄地?
有什么使不得的,这些活原本也是男人做的,旁人能做,爷自然也能做……二爷眸中闪过一丝挑衅,怔怔望向李铁柱。与其让这个野男人干活,还不如他干了,免得让屋里的女人为难。
李铁柱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他虽然知道他自己的身份低微,不能与这位二爷相提并论,可他也知道,他做这些事儿不图别的,只想让高姑娘日子过的好一些。
不管他是二爷还是三爷,哪怕天王老子,也阻拦不了他想要帮他们母子的心。
咬了咬牙齿,额上的青筋微微抽动了几下。握着砍柴刀闷着头施施然出了门去。
铁柱哥……云雀一脸无奈,这个也劝不住,那个也拦不住,这都怎么了?
哎……拦不住。只好由着他们去吧……
云雀见无事可做,只能往屋里去看高香寒。
姑娘……姑娘……一进门,云雀便叫了起来。
高香寒正在睡了个好,被她一叫,不由吓的睁开了眼睛:怎么了?大吼小叫的,吓死我了……
坐在身来,高香寒在云雀的眉心处轻轻点了一下:你呀……这两年我看越发惯着了,往后去了婆婆家,若是这样,没得叫婆婆嫌弃。
云雀脸一红。吐着舌头冲高香寒笑了笑。说实在的。这两间她确实好多规矩都松散了。都是主子好,若不然,她哪能那么自在。
姑娘。我告诉你……二爷再干活呢!云雀神采飞扬,却又一脸无奈。
干活瞬间高香寒清醒了许多,就他那样的,除了支使别人干活以外,自己还会干活?还有,他那样冰冷的人,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让他如此?
干什么活?心里一急,说话语速也快了许多。
锄草呢!云雀一面说,一面又悄悄的附耳过去。将方才院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的高香寒心里一阵紧张,这两个人,这是要闹那样。
再说了,锄草这样的技术活,他能干吗?眼睛一转,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才在黄瓜沟里和茄子沟里套种了些小萝卜和野苦苦菜,这些菜才长出来苗儿,他该不会把它们也当草给除掉吧……
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头还晕晕乎乎的,忙往炕下跳,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坏了坏了……
什么坏了?云雀一脸不解,这是好事儿才对。好歹也能看出这二爷对她家姑娘有心,都肯干粗活儿。
我的菜呀……高香寒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已经跑到了门口处。
菜?云雀想了想,忽的也拍起了脑门子:糟了,早知道就自己干活好了……
言毕,也急急跟了出去。
二爷……一出门,高香寒便急急喊了一声,二爷抬眸停了手里的动作,额上已经挂了汗珠,眸中还闪着一丝丝得意,似乎在邀功一般。
是啊,他这样身份的人,竟然能干这样的活,连他自己都觉吃惊的不行。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还以为他脑袋坏掉了呢!
本以为会得到她的表扬,谁知她不声不响,蹙着眉头,只一个劲的往园子里来。
黄瓜沟里果然一抹翠色都不见,那些个新出来的菜苗儿,都被他除了个干净。
这些苗儿可是她新育的种子,忙了两年,才得来的成果,没想到就这么几锄头,这些成果就被他给腰斩了。
看着这些蔬菜的‘尸体’,高香寒眼中的眼泪慢慢的打起了转儿。两年了,竟然等来的是这种结果,叫她如何接受……
云雀被眼前的一切也吓蒙了,知道自己闯了祸,忙捂着嘴一言不发的站着。
唯有二爷毫不知情,还以为她眼中的泪水是太感动才会如此。
怎么样?爷干这个也不错吧!
天之骄子,干什么自然也不会有错。
你……你赔我的菜苗……一声怒吼,高香寒几乎像把他也给除掉。不会做就别做,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二爷显然没料到高香寒会如此,反应过来,眼底也闪过了一丝丝恼怒。好心好意帮她干活,倒是干出不是来了。若是旁的女人,此刻还不知道要如何投怀送抱呢!
丢了锄头,冷着脸出了园子:这么大声做什么?爷又不是聋子,听的见……
听出了二爷语气中的恼火,云雀更是吓的不敢出声,这次都怪她。若不是她丢了锄头,他也不会接过来,他不接过来,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你锄草便锄草,为何还除掉我的菜苗,这菜苗可是我两年的成果,就被你这样毁了……顾不得许多,高香寒已经扑在了菜沟里,蹲在地上,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苗儿。
菜苗?二爷敛了心神,忽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菜地里不是都是野草吗?怎么又变成了菜苗?还是她两年的成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觑眼望向云雀,云雀只低着头一言不发……
爷又不知……本想辩解,可谁知还未开口,就被她塞了回来。
二爷既然不知,就不该不懂装懂做这些活……好在还有十几株他没除掉,否则她真的要发疯:这些菜都是我与野菜杂交得来的,口感和产量都与原来的不同。若是二爷真将它们都毁了,我这两年也就算是白白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