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的商会位于邻街的一个大商铺,外边做买卖之用,内院则是家人和护卫的休息之地。战乱年间,珠宝、金饰最为值钱,也利润极高,因此大仗并不耽误吕家挣大钱。而盘清水今天来的目的,是和吕不韦做一笔大生意,当然他做的是无本买卖,而买卖的内容则是未来的亲国君王。
向护卫通报后,不一会儿,有家丁出来迎着盘清水进如内院。内院之中,有不少武师在舞枪弄剑,战争年间,有钱人家都会招纳许多门客,来壮大自己。
家丁带着爬去是进入客厅后则退出去了,客厅的主位上,一个三十出头,器宇轩昂的男子坐在那里。这就是吕不韦,从气势上就可以看出此人的不凡之处,眉宇间更是透露着若有若无的霸气。
在吕不韦的身旁,一个腰间佩剑的剑士站在那里,想来是他的贴身护卫。
盘清水在客座上坐定以后,吕不韦双眼射来精光,面色和善的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今天特意来找吕某,不知道有什么生意要谈?还请直言。”
“在下盘清水,吕爷富足,小生意肯定看不上眼,今天在下要给吕爷指条明路,介绍个大生意给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盘兄弟但说无妨,若真是大生意的话,吕某定当厚礼相赠,聊表谢意。”
“吕爷可知,当今天下,做什么生意最赚钱?”
“珠宝?”
“不是。”
“粮食?”
“不是。”
“马匹?”
“不是。”
“还请盘先生指教。”吕不韦抱拳道。
“珠宝者,充其量可获十倍百倍之利润;粮食、马匹,其他种种不外如是。而若论当今天下,什么最值钱,我要告诉吕爷的是,莫若让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成为一国之主。”
“身无分文的人成为一国之主?”吕不韦双眼放光,走到盘清水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还请先生教我,吕某愿与先生结成异性兄弟,以谢弟恩。”
“吕爷请坐,让我慢慢道来。”吕不韦在下手处挨着盘清水坐下,静静的等待后者继续说下去。
“秦国昭襄王,年事已很高,恐怕在位不会很久了。他若归天,则其子安国君继位,安国君年事已长,他的儿子众多,但其最钟爱的妃子华阳夫人却是无子。吕爷可在安国君之子中扶持一位,使他成为未来的秦国君王,那时候吕爷的身价,将会无意计量。”
“盘兄弟所言极是,不知道该选何人作为储君人选,以供其资。”
“安国君有个排行居中的儿子名叫异人,他的母亲名字叫夏姬,不受宠爱。因此异人被当做秦国的人质派到赵国。因为秦国多次攻打赵国,赵国对异人也不以礼相待。异人是秦王庶出的孙子,在赵国当人质,他乘的车马和日常的财用都不富足,生活困窘,很不得意。若是此时,吕爷予以资助,真好比雪中送炭。”
“异人生活困窘倒是真的,只是他和他的母亲都不受宠,我该如何扶持他登上王位呢。”
“依刚才所言,安国君所钟爱者乃华阳夫人,而华阳夫人无子,可使异人认华阳夫人为母。华阳夫人为楚人,可令异人更名为子楚,待到相见时,穿着楚国的服饰觐见华阳夫人,必然使其喜悦。此乃其一也。”
“其二,华阳夫人之弟,阳泉君,在秦国的权势极大,受恩于宣太后及华阳夫人。但是他也因此得罪了秦国本土的皇族,安国君之后,若是由其他公子继位,阳泉君之位定然不保,甚至还会惹来祸端。吕爷可陈明利害关系,使他助吕爷扶持异人成为秦王,如此这般,大事必成,届时吕爷定当封侯拜相,流传千古。”
“盘兄今日之言,让吕某茅舍顿开,他日此事若成,定不相忘,如违此约,愿为毒酒所杀,今日但受吕某一拜”说着便躬身向盘清水拜了下去。
“请恕在下斗胆,听闻吕爷有一爱妾,容貌甚美,不知道属实。”
“确有此女,此女是我秘密中相熟的,盘兄弟何以知晓,莫非对她有意?”吕不韦脸色露出不悦的神色。
“在下偶然所闻,所言非为自己,吕爷若想事成,不弱赠此女与异人,使他对吕爷死心塌地,方可万无一失。”
“只是此女已非童女之身,送之是否不妥?”吕不韦下定决心后道。
“可婉言相告,若是他不喜爱,只有在另做打算了。”
吕不韦使人把赵姬喊来,把要将她送与异人的事情告诉了她,她眼泪摩挲的应了下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盘清水隐约听到赵姬说到怀孕之事,由此可知嬴政确为吕不韦所生。
当天晚上,吕不韦把郁郁不得志的异人,请到了家中赴晚宴。同席者仅有几人,盘清水第一次见到了秦异人,也就是秦始皇嬴政的父亲秦庄襄王嬴子楚。
席间吕不韦对异人游说:“我可以助君摆脱困境,使君登高位而掌天下。”异人笑着答说:“你还是先让自己富贵来,然后再想着让我登上高位吧!”吕不韦说:君上有所不知,我的富贵要因君上的富贵才能达成。”异人明白吕不韦说话的含意,便与吕不韦握手密谈。谈话的内容非常深入,两人最后达成了政治同盟,异人许诺,如果这个计划成功,愿意分国作为谢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席上众人皆是醉意朦胧。吕不韦吩咐歌舞助兴,异人酩酊之间,但见一入凡之仙女,倏倏然飘忽与眼前。只见此女身材纤细,容貌秀丽,婀娜之姿,美不胜收。异人心下欢喜,女子到得前来,温声细语,柔媚相谈,使异人飘飘然如入九天之上,身心具畅。
歌舞已必,歌姬们纷纷退出去,见异人眼神迷离,只盯着退出去的赵姬。吕不韦微笑着道:“君上,刚才的女子,是舍妹,前些年来此经商时所认,前些时候,舍妹的夫君在沙场上战死,夫家没有其他,就暂时寡居住在我的家里。君上若不嫌弃,愿意把妹妹献给君上,作为妾侍,不知道君上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多谢吕兄美意,他日我若登记,则视汝为兄,决不食言!”异人双眼放光道。
两人因赵姬的缘故,更加的亲密无间,当天晚上吕不韦便把赵姬和异人一起送回府中。吕不韦拿出五百金送给异人,以供日常开销,结交宾客之用,异人由此更加看重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