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靖宇摩擦戒指的小动作，顿时戈然而止。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这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无力感，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无法解脱。
他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楚慕言，倔强之中带着浓郁的忧桑，他忍不住喟叹一声，记忆中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她的眼里，不再只有一个他了。
莫靖宇久久没有说话，楚慕言的神色越发的落寞起来，“靖宇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决定很离谱？竟然会和一个害死爹地的人在一起，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讨厌……”楚慕言垂眸，声音越来越小。
莫靖宇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忍不住的心疼，他像以往一般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楚慕言愕然，愣愣的抬头望着他。
莫靖宇轻笑着说，“是啊，这样的你真的很讨厌……”
楚慕言眸底闪过浓浓的失落。
莫靖宇欣慰一笑，即便小言接受不了自己，可自己的地位在她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他接着说：“明明眼前有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非要选个面瘫……”
楚慕言诧异的望着莫靖宇，她还以为他对她很失望的……
莫靖宇继续揉着她的头发，他语重心长的说：“小言，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靖宇哥都只希望你能幸福……”
“楚氏破产的罪魁祸首是容阎没错，可那是他的过往，是在没认识你以前发生的事情，从感情上来讲，你恨他是应该的，可理性上来说，他只是做了身为一个企业掌权者应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靖宇哥……”楚慕言怎么都没想到，莫靖宇居然会为容阎说话。
事实上，就连莫靖宇自己也没想过，他会有为容阎说话的一天，他应该很讨厌容阎才是啊。
这个男人，抢走了他心中珍藏了将近十八年的宝贝。
只是，如若小言真的决定同容阎在一起，可仇恨拦在她和容阎之间，以他对小言的了解，她这样的决定不过是惩罚自己罢了。
若是她不能放下仇恨，那她不过是折磨自己，也折磨容阎罢了。
他不想，也不愿看到小言活在痛苦之中。
“小言，楚伯父如果还活着，他也只会希望你幸福快乐，不希望你被仇恨困住。”
“可是……”楚慕言忍不住苦笑，莫靖宇说的她都明白，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忘记，爹地的死是容阎造成的。
容阎收购楚氏没错，可错在他认识了自己。
“小言，人生很短暂，幸福很有可能就是眨眼即瞬的，如果幸福就握在你的手上，千万被给它溜走的机会。”
可这幸福，她要不起啊……
楚慕言抑制着心中的酸楚，她点了点头，“靖宇哥，我知道了。”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心里明白，爹地的事情注定这辈子都是她心中的结，她永远都没办法放下。
她这么说，不过是不想让靖宇哥担心罢了。
莫靖宇也明白楚慕言心里的想法，他更清楚，仇恨这种事情是不可能轻易就放下的。
他现在说得再多，小言也只是敷衍。
倒不如，让时间来缓缓地消除她心底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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