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帘子外一道黑影急速掠过,少年眼一闪,气势凛冽从窗户跳出准备追拿,谁知,这边少年刚走,窗后直接窜入一行动矫捷轻盈之人,手臂牢锁住男人的脖子,匕首抵住。
葛文反应过来,大惊失色:“有刺客!”
追出去的少年闻言急忙反身,却还是晚了一步,一时之间两两对立,狭小的空间杀气萦绕。
被钳制的王爷却是平静如常,可眼神滑过这刺客的衣服,竟好像一时没反应过来。
“哪来的小贼,你可知你手下是何人物!”这边葛文哪知他心思,只希望拖点时间,又想知道这人是何目的。
沈奂玉此时蒙着脸,衣服打理过,又因平日深居简出,不熟的人认不出也正常。
“他是谁关我什么事?当然,你最好把身份说高点,这样对我更有价值。”
所以是随便绑的?
“你!”葛文一噎,他的满腔威胁被她一句话说的烟消云散。
怎么会有这种刺客?
“给你个建议,你现在最好说话大声一点。”她不咸不淡的威胁,让人简直以为听错了。
姜洛堇又是一愣,这声音……分明就是那个女人,可说话方式和语气又一点都不像,再者,她为何会出现在这。
她到底知不知道绑的是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葛文虽怒不可遏,但还是绷着脸放低声音:“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我的要求很简单,若你们让我顺利出了宫门,我就放了他。”
这么说着,手臂又紧了紧,那人的后脑勺近在咫尺,虽看不到但也猜到他的脸已经涨红了。
要求太过独特,以至于葛文都在猜测她是什么重型逃犯,身上是否携带什么秘密之类。
“你们这是在迟疑?我以为很简单才对,
还是,他的命不值钱啊?”沈奂玉确实好奇,方才选了辆马车就开始作案,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手中的倒霉蛋是谁。
“不!”那两个人反应过来,但她却不想听他们说了。
怕不小心把人勒死了,沈奂玉便又轻松笑了笑,身躯贴近他的背,在他耳边气吐如兰:“这种事应该问你才对,毕竟决定权在你手上,所以……”轻柔舒缓的声音陡然一冷。
“我的要求,能做到吗?”
这分明就是**裸的威胁!葛文见她力道愈发狠厉,王爷似乎说不出话,便急急答应:“好,我们保你出宫门,你快松手!不可再伤他!”
沈奂玉闻言,松了力气,匕首却纹丝不动,她理所当然的应道:“自然,他可是我的保命符。”
“你!说到做到!”还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姜洛堇终于呼吸顺畅,忍不住咳嗽几声,面上不显,心中无比诧异,想的却是,她力气怎这般大。
“主子,你没事吧?”阿钥,也就是拿背剑少年往前一步,十分担忧也十分惭愧,竟让人钻了空子。
“你再走前两步,他也许就有事了。”千媱不留情面的打断他的思绪,冷嘲热讽着。
阿钥脸色难看,发现这女人真的有气死人的本事。
姜洛堇朝他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他知道她没有认出他,又直觉相信她不会伤害自己。
“汝为何出宫?”他更关注的是,本该在凤阑宫的人怎会在此出现,为何她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莫非受伤了?
“找人,你为何出宫?”她不觉不对,好像说了也没关系。
“也是找人,你只身一人前去?”他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却也配合地回答,然后又问一个问题。
“不告诉你。”千媱好像被他点醒,极其自然问道:“小哥,你身上可带了银两?”
而葛文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在这种刀剑相向的情况下,他们在干嘛?这是在闲聊吗?还是王爷是在打消刺客警惕性?
姜洛堇又疑惑了:“嗯?”
“出门走的急,忘记带盘缠了,可否向小哥借一点?”她说话实在是太理直气壮,说风就是雨,一副真的要借钱的模样,这真的是刺客吗?
葛文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世道真是变了。
还好姜洛堇比较淡定,手从怀中掏出一块质地上层的精美玉佩,递给她:“只有这个,可行?”
她接过,只一眼就辨出这玉成色极好,如此价值不菲,还能这样随意借给一个陌生人:“你果真很有钱。”放入口袋,她认真总结陈述。
“而且很大方。”
闻言,他忍不住浅笑,光声音也能想象她一副淡定评价的样子,以前两人交谈甚少,倒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
只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女人柔软的手肆无忌惮在他怀中搜刮,口中一本正经:“既然你这么有钱,那多借我点没关系吧?小女子穷途末路,你肯定不忍心让我孤身一人在外漂泊。”说完,手已探至胸部,腰部……
“你……”
你……你怎么能如此淡定行这种……伤风败俗之事!
“嘘……”她一副不要吵她做事的模样。
姜洛堇哑口无言,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神经如此敏感,她每触碰一个地方,都灼热的像要烧起来,一向面不改色的他竟有些焦躁坐立不安,真是见鬼。
还有,她不是皇后吗?以前她端庄大方知书懂礼的模样呢?
姜洛堇说不出口,不代表葛文说不出:“你,你这孟浪的女人!你在做什么!快给我住手!你有没有学过《女德》!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千媱被吵得头晕,扯下他系在腰部白色玉带上的令牌:“你这老头怎么这般啰嗦,你可听过一个故事,有个人他有个姥姥,享年一百二十岁,你可知她为何这般长寿?”
葛文被她带偏,虽然不想合她意,但还是忍不住冷硬问了句:“为何?”
“因为她从不多管闲事。”她笑着回答,果然见他瞬间黑下去的脸。
说完,便认真打量手中之物,巴掌大小,有些重量,正面刻着符文,背面落座一只栩栩如生的虎头。
“这是什么?”
她眨了眨眼,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不确定地问道:“这令牌……是你的?”虽这么问,但结果显而易见。
姜洛堇听出异样,应道:“自然。”心知她约莫是猜到他身份了。
只有当今王爷才可佩戴虎头令牌,而,若他真是王爷,哪有不识得皇后的道理……
没想到,却听她一声叹息,那是少女特有的娇柔无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她声调婉转柔和,细听又如空谷幽兰。
若不是刀子还架在脖子上,姜洛堇真的快要以为她在跟他撒娇。
“嗯。”他很诚实,也很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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