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
初药恨得牙根疼,那个安安静静的请她吃过白面馒头的小少爷,那个害得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白泽!
初药立马便控制不住自己了,一个箭步冲过去,上去照着白泽的肚子就是一个份量十足十的拳头,想想她是何等的怪力啊,被她狠狠的揍上一拳,就算是白泽也有些吃不消了,立马干呕着连退了好几步。
“这什么怪力……”白泽一边咳着一边忍不住诧异道,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那是真疼啊。
“嘁,我说怎么当初一见你就觉得你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讨厌的气息呢。”初药站在原地,一脚踩在一块大石头上面,狠狠的瞥了口唾沫,一副女王模样,居高临下阴阳怪气的看着白泽说,“现在咱们新仇旧恨一块儿算,今天我就要你跪下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镇里一绝的骨气!”
白泽懒洋洋的抹了嘴角的血迹,整个人反倒因为初药的那一番话彻底的燃烧了起来,狭长的双眼微微一弯,露出一副狡黠的模样来,“哦?还真是让我听到了一番豪言壮志的发言啊,你没发现我是因为你脑子不行,来,我倒想看看你要怎样让我俯首称臣。”
“得了,废话少说。”初药狠狠一啧嘴,情不自禁的露出一副凶狠不耐烦的神情来,将自己的大红伞往边上一扔,轻轻一跃,便冲着白泽过去了。
初药这一击由上攻击,却被白泽轻松挡下,初药被挡在半空,依旧是一副黑社会收保护费的模样来,而白泽却依旧懒懒散散的摆出一副笑容来,“来吧,把皮绷紧了上吧。”
于是两人算是彻底的动起手来,你一拳我一脚,挡下再攻击,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进行着攻击与防守。
另一边与两人不同的是初代和土地爷,两人不但没有阻止,反倒饶有兴趣的讨论了起来,土地爷骄傲得意的很,“初代怎么样,做少主的家臣这身手还算得过去吧。”
初代与白泽不同,倒是穿了一身笔挺的西服,头发向后梳着,白泽的五官像极了他,但白泽总是一副懒洋洋的神情,而初代许是因为那撇胡子的缘由,看上去锐利而沉稳,听了土地爷的话,却只是淡淡一笑,“算的过去,只不过这女娃,身上有谜。”
“这丫头身负异秉,死后魂魄地府都不敢收留,更难得的是她的魂魄竟可以与佛家之物融为一体,将来,必定了不得啊。”土地爷感慨了一声,目光却依旧放在不远处的初药身上。
初药与白泽两人依旧不停的交换着攻击与防守,此刻已经渐渐的斗到了河岸边。
“这可未必,或许应该说是这女娃之前了不得才对啊。”初代望着土地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语毕,大手一挥,河岸边的两人便被定在原地,他缓缓踱过去冲着一动不动的初药道,“丫头,我儿并未骗你,那日他正打算赶去庙会之时,突生变故,我便带着他离开赶回了总部,所以他至始至终都未靠近过那寺庙。”
初药与白泽此刻均保持着一副怪异的姿势,初代说完之后,素手一挥,两人这才恢复了原状。
初药有些不信,“他是你儿子你当然帮着他说话了,我可不信你。”
“你可以信。”初代并未做过多的解释,面对初药的怀疑,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偏偏是这样,初药望着他的眼睛,却丝毫找不到一丝的闪烁或者是逃避,而她也难得的,鬼使神差的松了口。
“好吧好吧,就算我信了你了,但是我也不会跟你们走,我要呆在这里。”语毕,她下手一勾,被扔在远处的大红伞立马飞了过来,停在她面前,初药跳上去,立刻便隐了身形消失不见。
土地爷这才跟了上来,有些觉得无颜再面对初代,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
初药不是不想走,她也不想一直窝在这一个小山头上,成天的面对着那么几个小妖怪,看着没什么太大变化的小镇,她听路过的一些妖怪或者人类说过,外面的世界现在早就发展的很好了,有长长的跑到特别快的车叫火车,还有能在水上漂的铁船,只是,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土地爷,仅此而已。
初药坐在大红伞上,飘啊飘的,想来想去还是跑到了小镇子里,想到白泽,便想到糖葫芦,她突然有些馋了。
又化作一身穿粉色旗袍的小姑娘,如今改革开放,穿旗袍的人越来越少,但初药就是喜欢,当人的时候买不起,当妖怪了可以变化不需要一分钱就可以穿到,她必然要穿个够才行。
初药喜滋滋的从小贩手里接过一串糖葫芦,刚准备掏钱,耳边却响起一个声音来,“我请了……”
一转头,便见白泽一副贱兮兮的模样站在身侧。“全当是补了上次欠你的糖葫芦,你看怎——!!!”
话还没说完,初药便挑着一端的眉梢,一把将手里的糖葫芦塞到白泽的嘴里,她凑到白泽面前,白泽被糖葫芦堵住了嘴,却反而平淡的很,初药一见他这神情火气就更大了,“你自己留着吃吧,小毛孩——唔唔!!”
白泽十分坦然的眨了眨他那双狭长的眼睛,趁着初药话还没说完,默默的将自己嘴里的糖葫芦串儿拔/出来,同样的反手也塞进初药的嘴里。
一旁卖糖葫芦串儿的小贩见这两人水火不容的模样,早就一溜烟的跑的无影无踪。
初药一把将糖葫芦从口中拽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上面沾上许多的透明液体,横眉竖目的指着对面那个不以为然的白泽:“你——你——你居然把自己含过的糖葫芦串儿狠狠塞到一个优雅的少女嘴里!”
“优雅的少女?哪儿呢?”白泽淡淡的吐了一句出来。
“你看看上面全沾上了你的口水!恶心死了!”初药皱着一张脸,深深的谴责着她面前的这个罪魁祸首,惹得街上的人频频回头。
“哪有?天太热,这是糖葫芦的糖衣化的水而已。”白泽十分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初药手里的糖葫芦,最后总结出了一条铁则,那是化了的糖水。
初药才没那么好糊弄,火冒三丈的将糖葫芦往背后一扔,猛地一把掐住白泽的脸颊,疼的白泽难得的怪叫了一声,而她则咬着牙根的反倒增加了一份手中的力道,“臭小子,你还我优雅绝色清新脱俗的少女形象来!”
白则也不甘示弱,反手也掐住了初药的脸颊,狠狠的揉捏起来,“怪力女,从你往我嘴里塞糖葫芦的那时起,就没什么优雅绝色清新脱俗的少女形象了。”
“你放手!”
“你才放手。”
“我不放!”
“我也不放。”
“臭小子……!”
“怪力女。”
街上的人全都远远的偷瞟着这奇怪的两人,看两人的长相打扮,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小姐的,怎么大街上就大打出手了?不过,看上去,反倒有几分般配的感觉。
“怪力女,你知道那些大城市里面有卖草莓做的糖葫芦么?”突然,白泽话锋一转问道。
初药一愣,手中的力道自然而然的减小了许多,草莓的糖葫芦,草莓的糖葫芦,草莓的糖葫芦?整个脑袋里瞬间被草莓糖葫芦给占领了。
“真是可惜呢,还想着如果你跟我回家了,我就带你去吃呢,还有橘子的、菠萝的。”白泽见初药一副洗脑模样,便装模作样的长叹了一口气,遗憾的说道。“不过我也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不走,毕竟现在对于土地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刻。”
白泽这番话确确实实的击在了初药的软肋上,终于手心那仅存的半分力道也瞬间被剥夺,于是,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起松了手,初药没心思再去和他斗嘴,只能抬眸望着他苦笑了一声,便转身打算离开。
白泽被她这一眼给看愣了,忙忙喊住她,“我有办法!”
初药脚步顿时停在原地,转过头,白泽几乎在那一瞬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燃气的小火苗,“其实很简单,我们让乡民们去祭拜土地就好了。”
“怎么做?”
“自古地仙会消失、会没有贡品,不是因为他们力量不够强大,而是被人们遗忘,只要让乡民们记起来就好了。”
“所以说到底要怎么做!”初药急了,土地爷夜对她来说是非常特殊的一个存在,为了他初药做什么都可以,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亲人就那样消失。
白泽见她这幅着急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偷着乐了起来,而表面上却依旧十分的坦然,“前几天咱们不是在隔壁镇上解决了尸蚺嘛,所以我们已经在无形中积攒到了一些人望,等我们再去那镇上溜达一圈,肯定会被围着问一些咱们怎么知道那是妖怪之类的问题,到时候咱们都将功劳推到土地身上不就得了?这样隔壁镇上的乡民便会来祭拜土地,由此带动着这个镇上的人也一起去祭拜。”
“毕竟,人类对这种事情都是十分跟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