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清羽又觉得这个女子有几分眼熟,看到她清澈的眸子,对上了那个被他救下人也有这样一双眼睛,再仔细看了看容貌说到;“是你?!”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洛璃知道他认出她了。
此时的洛璃没有半分的欣喜,淡淡的说:“是我。”
“好个丞相之女,竟化成男子出府游玩,好沉的心思,本王真是没想的再见之时竟是你我洞房花烛,难怪当日不肯告知姓名,原来你早知有今日。”殇清羽字字都重重的砸在洛璃的心上,明明是如此悦耳的声音,此刻却似尖刀:“可惜了,本王不会爱你,我爱的只会是她。”
洛璃心中苦闷,他可以不爱她,因为只有那日的一面之缘,自己还是男儿之身,可是他不能侮辱她,他竟以为她早知晓婚约一事,也见过他,所以故意相瞒。又有谁知道他们的婚事呢,他应当是有记忆的吧,五岁一般孩童早已却,可是他竟记住了,难不成还以为是洛璃让家父去求皇上赐婚的。
“我没有。”她拼命的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那日的初识,是她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但那时连名姓都不知,捡到玉佩时才知道他叫‘殇清羽’,可自己是一缕外界的幽魂,全然不知这个朝代的事。
洛璃想若是告诉他,殇清羽不会相信的,没准把她当疯子就是以怪力乱神的罪名把自己捉起来。不能说,情绪影藏的极好,只有袖下的那双手紧紧的握着。
天似乎在怜悯她,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显得格外萧条。
殇清羽睥睨着这个女人,她倒是冷静的很,连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到让他刮目相看:“不重要了,你愿意与本王和离那便最好,若不愿意,你就安分的呆在王府了。”
洛璃想不到自己的婚姻竟是如此结果,和离是最好的,可是不行,爹还有半年就要告老还乡,和离之事一出,爹要是去找皇上,惹怒了谁也不行,夺了他们亲生女儿的身体,不是自己所愿,但绝不能再冒这个险,所以一定要等。
“半年,再给我半年的时间,我就与你和离。”洛璃抬头目光紧紧的锁住他。
殇清羽不明白洛璃为什么要半年的光景,难道这半年她就能改变什么,看向她的目光有探究亦有不屑。
洛璃想不用在意他的目光,只要能安度这半年便好,接下来想去遨游山水,前世的自己为讨生活好像还没有机会去旅游过,今生一定要好好看看那些文人墨下的山水。
“好,本王许你半年。”殇清羽半年一切善不能成定局。
洛璃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该说的说完了,不是该出去,还站着干什么。“王爷交代完了可以走了,我想歇息了。
“你在撵我……”洛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听他的意思是没有要留下来,那不走难不成还和我同榻而眠
“不用用那种目光看我,我还不屑去动你。”殇清羽冷漠的声音。目光更有说不出的清冷。
“本王只是不想招惹闲言闲语,今夜你睡床上,本王坐在这里。”
洛璃看着这床很大,终究不忍让他坐着一夜:“王爷,这床够两人睡,我睡里面点,你睡过来吧。”说完就想打自己两耳光,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勾.引他。
殇清羽看着洛璃一会懊恼,一会又无奈的样子觉得有趣。
洛璃想想又说:“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恩”了一声,他竟走了过来,和衣而眠在床上,洛璃在他上来后一直神经紧绷,就闭着眼睛假寐,这算不算自找虐者不可活也。其实她觉得他会甩袖而去的,怎么就上来了。
殇清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上来,是她刚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不忍了吗?这个女人在欲擒故纵吗?
殇清羽其实知道她在装睡,也不点破,父皇为什么要把丞相的女儿许配给我,在他年幼时好像有这么一件事,只有隐约的映像,更别提这个还在肚里的丫头,刚才也只是气话。
因为他自己的无力反抗,只有变强才能不受任何人的摆布,他知道怎么可能是她爹让父皇赐婚,洛相并不是个攀龙附凤的人.听着洛璃渐渐有了浅浅的气呼出,知道她睡下了。
殇清羽翻了个身,也渐渐入眠。
今夜,他们在各自的梦中安眠。
他,梦到了那个极爱莲花的女子,总是在莲花池畔翩翩起舞,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梦到的依旧是那个弹出的乐,有着说不出的哀伤,却让人忍不住想听下去的男子。
清晨
洛璃悠悠转醒,昨夜竟然竟然又梦到了。
抬眼房间里的喜字刺痛了她的眼,听到身侧有呼吸声传来,想动动身子,感到腰间有双手,她竟睡在他怀里一夜,是这样安心,懊恼的想推开他!
殇清羽不知自己有多久没睡的这样的安稳,她的青丝缠在他的臂上,撩拨着他的心,这感觉很不好,猛地推开她,起身穿衣。
洛璃被他一推,“咚”的一声,撞到了床角,刺痛的感觉传来,自嘲的笑笑,摸上了额头,没有磕破,但会痛,一定淤青了。
听到声音殇清羽回头看了过去,看到她正在摸她的额头,那里竟然紫了,有丝懊悔,不该那么大力的,但高傲如他,冷硬的转身。
看到床上那块白帕,想咬破手指滴上血,他怕麻烦,她也怕,反正嫁给他,以后也不会被看做清白之身,谁说咬手指跟要大白菜似的,她怎么咬不开,环视着房间,有什么利器可以拿来用。
看到壁上挂着一把宝剑,走了过去,把剑拔出来。剑出鞘的声音再次惊动了他。
他走到门边,听到”唰“的一声,再次回头看她拿着他的剑,向自己伐去。那一刻,竟有片刻的慌张。
殇清羽身形一闪把剑夺了下来,但她还是划到手了:“你在干什么?”震怒的声音,把她的手拉了过来。
可是她竟欣喜的声音:“谢啦,刚才一直下不去那个手,让让让,别浪费我的血。”看她奔到床前,把手指的血抹上了雪白的绣帕。
殇清羽不禁有些许无奈。
“你就是为了这个?”殇清羽的声音很低。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是羞愧的想自尽,那你真的想太多了。能活着比什么都宝贵。”想到小希,她还活着吗?眼中闪过暗淡。“你不是不希望有闲言闲语吗,我也不想听到,当然只有这样。”
不知该说什么,或许自己不该这样待她,“哎”几乎听不到的叹了口气“本王让人进来伺候你梳洗,手上伤口不深,但还是处理下。”
转身走了出去。
长栏上的殇清羽想着昨夜的那个梦,是他前些年经常会做的,他可以清楚的记得梦境里的每一处,可是每每想来,总是记不清梦里的那张脸,只记得怕是梦里那人爱极了莲花。
房内
殇清羽既然你有心爱的人了,那就别给我温柔,永远都不要,懂吗。洛璃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想还给他却开不了那个口,留着吧,当个念想。这样想着又把玉佩收入怀中。
果不其然,一会就有两个丫鬟进来,在床上拿了那块带血的帕子满意的笑了笑。
又有人拿着水盘,给她洗漱,早餐也摆在了桌子上,对着镜子化妆,头上那里的淤青被她用头发盖住了,没人看得见,因为大婚,不能穿的太素,一身粉色的烟纱裙清新典雅。
让其他人都退了,只留了盈香一人在屋内,“小姐,该改叫王妃了,奴婢拜见王妃。”盈香嬉笑道。
洛璃想她的苦只能自己忍着,谁也不能说:“贫嘴,来给我梳个发式,简单就可。昨天满头的珠翠,我的头都快断了。”
“王妃你的头是怎么弄得?......”盈香看到她的额头的伤。
“小声些,是我昨天自己不小心磕到床角,你帮我梳个能挡住这的,我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才把她们差遣下去,你这丫头,那么大声,想让人都听到。”洛璃捂着她的嘴。
盈香点了点头,洛璃把手放了下来。随意的拿了个簪子,把发了绕了上去,留下些许披散在肩头,额前留了些发,刚好挡住淤青,脸上略施了些脂粉,今天还要进宫。不想太引人注意,越低调越好。
洛璃突然觉得头有些晕,可能是饿的,昨天一天都忙,忙着装扮,忙着告别,忙着等他,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到头来不过是一个笑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别跟自己过不去。还是叫人备些吃的,要是饿晕了,那就太丢人了。
盈香又看到洛璃手上的伤:“王妃你洞房花烛之后怎么到处是伤,王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洛璃在想这丫头什么思想。
“王妃,我帮你包扎吧。”
“不用了。”一条小割痕也懒的包扎,随便拿水冲一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