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俩人大口的吃着饺子,一个要面子不肯张口问,一个怕说出来后着顿饭没法吃下去,就不说。
饺子就是酸菜和粉条,别说‘肉’,就是荤油都没有一丁点。但是樊文俊偏偏吃着就觉得好吃,即便身边这位很让他恼火,却依旧没有影响到他的食‘欲’。
相反的,晚上这顿,他吃的速度超快,吃了两大盘子,末了还到小菲的盘子里夹了俩吃了才放下筷子。
“中午也没饿到你啊,怎么还这样?”小菲小声的嘀咕着。虽然紫鹃的厨艺越来越好,素食好吃,可是老吃素的她真的不喜啊。
樊文俊眉头轻拧,拿出帕子擦拭嘴角,琢磨着身边这人的话。好像她说的也对啊,这饺子明明就是个酸菜粉条子的,可是怎么就觉得很好吃呢?
“刚刚你本来想说什么来着?”见身边的人也吃好,放下筷子,樊文俊开口问。
“我说我馋‘肉’了你会笑么?”原本想说,但是让他这样盯着一问,小菲临时变卦,撒了谎。
明明不是这样的,樊文俊知道她没说实话,想了一下;“这有何难,你等着。”话说完就起身,轻轻打开后窗,穿上蓑衣带上斗笠敏捷的跃了出去。
啊,这是去‘弄’好吃的?小菲走到窗边,听着外面细雨沙沙声,看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干嘛,难道去镇上的铺子买好吃的?
这一点上,好像还是姓白的好点,倘若他来的话就会带好吃的来。
小菲转身去开了‘门’,把卧室里小桌上的碗筷移到外间的大桌上,把多出来的一双筷子盒那个越界的碟子藏了起来,才开‘门’招呼紫鹃过来收拾。
紫鹃进屋,看着已经落在一起的三个空碟子就咽了咽口水。
“哎。紫鹃包的饺子就是好吃,撑死我了。”小菲把这丫头的表情尽收眼底,心虚的手‘揉’肚子,夸张的念叨。
“‘奶’‘奶’,等明个还包这个馅儿的。”主子喜欢吃,紫鹃最开心,把疑‘惑’丢开说。
紫鹃点点头,走到‘门’口走廊下来回溜达着,好像是消食的意思。其实也算是在消食吧,不然等下那人‘弄’来好吃的。该吃不下去了。
洗漱好后,小菲关好‘门’却没有像往日那样脱衣服睡觉,那个人还要回来的啊。于是。她找了本书,侧躺在‘床’上翻看着。
身下这张‘床’,那个男人今个躺了大半天呢,这个小菲才不在意。何况,那个人干净的很。
后半夜。风子出来换岗,刚上了屋顶就发觉有人来,还是练家子。风子见那人直奔后窗,也不多想,拿着兵刃就飞身而下,凶狠的就招呼了上去。
“是我。”近身的黑影低声说道。
“啊?爷。你不是在里面么?”风子硬生生的收住动作,不解的问。
“恩,天一擦黑就出去了一下。”樊文俊简单的解释一下。就不再理会风子,走到后窗轻轻推开,跃了进去。
雨还在下,却掩盖不掉从鼻子前飘走的香味儿。风子皱皱鼻子,看着那窗子又被关拢。好像明白了什么,暗暗一笑纵身上了屋顶。
进屋后的樊文俊。拿下斗笠和蓑衣,点燃蜡烛,走到‘床’边看见‘床’上的人儿和衣趴在‘床’上,睡的正香。
他从腰间的布囊里,拿出用树叶层层包裹着还温热的东西,放在小桌上。这样的雨夜,他在山上转了好久才‘弄’到一只山‘鸡’,想到不给她招惹麻烦就又找了个小山‘洞’,把山‘鸡’收拾好,烤熟了才回来。
他想把‘床’上的人招呼醒,起来吃烤山‘鸡’,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在想象,她看着这个的时候,雀跃的样子,他想看她没有形象吃‘肉’的样子。
可是眼下,她睡的正香呢,他又不忍叫。
坐在‘床’沿,看着她酣睡的样子,怎么就没觉得不雅呢?他忍不住伸手去拨当在她面颊上一缕发丝。
可是,他没注意到被雨淋湿的袖口,一滴水刚好滴落在她面颊上。清楚的看着她在皱眉头,樊文俊赶紧起身离开‘床’边。
“啊?你回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啊?”小菲睁眼看见屋里的人后,打着呼哈懒懒的问着,眼睛又闭了起来。
樊文俊刚想回答呢,就看见‘床’上原本很困的人忽然再次睁开眼睛,坐起身下了‘床’。
这会儿知道怕了?樊文俊很无语的想。
可是他马上就知道,自己又失误了,又判断错了。
因为自己这媳‘妇’啊,‘抽’‘抽’着好看的小鼻子,直奔小桌上的东西去了。
“是什么啊,这么香?”小菲睡意都被香味熏跑了,‘精’神抖擞的动手剥掉一一层层的树叶。
“咦,看着像‘鸡’呢,不会是去祸害老乡家了吧?他们也不容易的,你留了银子没?”小菲看清里面烤成金黄的东西后问。
樊文俊有点郁闷,自己冒雨折腾了半宿‘弄’来给她吃,竟然还怀疑自己的人品去祸害人?“那是山‘鸡’。”他不高兴也得解释。
“我说这么鲜呢,你真厉害。”小菲点点头,大口的就撕咬下一块‘肉’来,边走到‘床’边坐下含糊不清的说。
哎,跟她置气的话,早被气死很多回了。樊文俊安慰着自己,坐到小桌那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边喝边看着‘床’边那个吃胚。
她不会是老虎、豹子、狼投胎的吧?
山‘鸡’烤的火候正好,外层和里面好像还抹了盐巴,虽然没有现代烤‘鸡’那样多的作料,却更显得鲜美无比。
加上最近好几天都没有吃过荤腥了,小菲觉得实在是美味至极。
樊文俊手里的杯子已经空了,他却忘记放下。看着面前那人儿这么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把一只山‘鸡’解决掉了!骨头啃的干干净净才放到地上一块旧布里,他折腾了半宿的东西啊!
下回来,还是给她带猪蹄儿吧,那个貌似能多啃会儿。还有一点要记住,以后恢复身份后,到哪里应酬也不能带她出去,绝对不行,樊文俊这样想着。
“你辛苦了,赶紧来躺着吧。”小菲吃的心满意足,很感恩的招呼着,一边起身弯腰把装骨头的布片小心包起来,等着明早再销赃。
“那你呢?”樊文俊没想再睡,却很想知道的问。
“我?我看书,你放心睡。”小菲很认真的回答。
放心睡?樊文俊得到答案,苦笑了一下,犹豫着开了口;“不睡了,还有俩时辰就要亮天,我得离开。”
怎么要走了?也对,他留在这算怎么回事啊!小菲没有客气的挽留,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别害怕,也别多想,不会一直过这样的日子。”樊文俊往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低声的说到。
小菲听他这话很是感动,但是对上他的双目后,忽然有点恐慌的转开了头,因为他的眼神里,有让她不敢对视的东西。
刚刚说了那话,若是这‘女’人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忽视,樊文俊觉得自己会很难受。但是这次不一样,她居然貌似害羞的不敢看自己。
这是好现象啊,樊文俊很高兴,没有乘胜追击,这样她已经算是有进步了,也不枉自己雨夜给她‘弄’野味,樊文俊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知足。
使劲的看了看小嘴还亮光光的小菲后,樊文俊赶紧穿上蓑衣和斗笠,打开后窗跳了出去,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回身看着里面的人。
小菲已经把这个叫子俊的摆在朋友的位置上了,见他离开心里还真的有点不舒服。但是开口挽留的话,只怕他会误会到别的事上,那可不行。
“你也小心点,保重身体。”小菲慢慢走到窗边,算是送行了。
哎,看着这会儿才有点‘女’人样的人,樊文俊很纠结,都要离开了,她才算正常了点。可是,自己必须得走,反正跟她是夫妻,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呢。
于是,樊文俊一狠心,转身大步离开。
关好了窗子的小菲,没了睡意,到了供桌边拿起灵牌很是忧伤的说;“樊文俊啊,樊文俊,又剩下咱俩了。”
天亮后,雨终于停了,半宿没睡等天亮的小菲,因为补了一只山‘鸡’很是‘精’神,叫管家安排人赶紧把水田犁起来。
然后,还不顾泥泞亲自去查看了一下秧苗。在没有化‘肥’和农‘药’的情况下,秧苗长势也不错,被几天的雨一滋润,绿的更喜人。
下午的时候,小菲叫齐了雇佣的农户,到秧田边又把拔秧的要领说了一下,还亲自下秧田做了示范。
拔秧也是技术活,方法不对,力度不好的话,会把秧苗拔断的。“你们要记住,拔秧之前秧田要灌水,用于洗秧。但是这几日下雨,水也够了就不用灌了。
拔秧呢,一次不能贪心的拔太多,拔的时候要快,注意别让秧苗的根伤的太严重。这种草,想必大家都能认出来,一定要随手清理掉……”
所有人听的都很认真,拔秧苗的时候也很小心,哪个不小心拔断一根,就会又心疼又自责的要命。
“少‘奶’‘奶’,明个旁人得信儿咱要‘插’秧了,这里一准热闹。”廖奎小心的把手里的一把秧苗‘弄’整齐,再学着小菲的样子,在水里‘荡’洗根部的泥巴,猛的想起来说。
“那好啊,要不咱‘弄’俩人守着,谁想来看就收银子?”小菲笑着问。
“对,少‘奶’‘奶’说的对,不给他们看,谁看谁得‘交’银子。”一个平日不大爱说话的,忽然开口了,招惹来一片笑声,他才反应过来,少‘奶’‘奶’那是句玩笑话,而他自己当真了……..